結婚那天，公公婆婆都沒有來
寫在前面：有家長反映，連載每天的標題沒有變化，會造成審美疲勞，失去追劇的慾望，特此對標題做了修改，加上了每天內容的主題。
連載
十二
01
回家去很平靜地對父母說我決定嫁給他，父母沒有喜悅，只有掩飾不住的擔憂。他很快說服他媽媽和爸爸一起來我家求親。
婚事提上日程，拉鋸戰也拉開了帷幕。我父母堅持按照他們的規矩來，他媽媽一切的出發點就兩個字：省錢。為省錢把很多她拒絕的要求視作她的規矩。我和他最不想看到，也是最擔心的一幕發生了。
我父母一退再退，一忍再忍。退無可退，忍無可忍時，我父母爆發了，把只身前來討價還價的他媽媽推出了門外，用力過猛，還使他媽媽滾了一層樓梯。接著強行要我和他斷，不許他踏進我家半步了。我在屋裡哭，他整夜整夜地猴在我家門外，找機會哀求我父母。經不住我們兩人的眼淚，父母心軟了，給出了最後一條路，可以結婚什麼條件都不提了，但一定要在外租房結婚，否則就是把我送尼姑庵去也不嫁他家去。
就他媽媽那種性格，是斷然不許自己的兒子，不，應該是兒子的錢，流出家門的。所以她也選擇寧可兒子和我斷，也不讓兒子另立門戶。他就長跪在父母卧室門口不起，他爸爸也力勸他媽媽放手。他媽媽要他爸爸閉嘴，惹怒了他爸爸，和他媽媽大吵了一頓，不顧一切地去了法院，起訴離婚。他媽媽應對的辦法還是死不同意，一哭二鬧三上吊。
02
他家亂成了一鍋粥，他爸爸媽媽鬧離婚去了，沒人顧及我們的婚事了。他每次來，父母不開門，都是隔著門板說話。他就在單位門口等我，我除了哭什麼也不想說了，說什麼都是廢話，他拿不了主意的話說著幹什麼呢？見面更傷心，要他不要來找我了，他不答應。我終於病倒了。姐看不下去了，要我父母好好地和他溝通，不要老是把他關在門外。父母說讓他進來了只會惹我哭得更厲害，姐就把我接她那裡去住著了。
住姐姐家裡，病症越來越重，去醫院也沒看出病因。直到我開始噁心嘔吐，姐才悄悄問我和他發生過關係沒有？我不敢說實話，父母對這方面的管教是很嚴厲的，就撒謊騙姐姐說沒有。又過幾日，我嘔吐更頻繁了，我也開始心慌了。姐再次逼問我，我哭，姐要我說實話，她只會幫我，不會和父母說的。我承認和他有過一次，在街心公園的草地上。我申辯是為了要他做出選擇，也是讓自己定下心來。
以為姐會罵我，可她什麼也沒說，帶我去醫院用她的名字做了孕檢。真的懷孕了，我嚇哭了，姐說看來非嫁不可了。姐帶著我去了他單位，把他叫出來，把我懷孕的事說了，他也慌了。我姐問他在外租房結婚就那麼難嗎？他說租房結婚不難，難的是那樣了他媽媽就什麼也不會買了。我姐說那就不要，結婚後兩人白手起家。他說工作幾年的積蓄都在他媽媽手裡，離開，就真的是一無所有。
我姐說要是他舉棋不定呢，就帶我去做流產手術，然後給我重新找個男人，一定還是風風光光的出嫁。他問我結婚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心裡會不舒服嗎？我說我現在就已經很不舒服了，每時每刻噁心嘔吐，馬上就會被人看出來了，到時候我就真的沒臉活了，只有去死了。
03
他答應回家去最後和媽媽談一次，還談不好，就離開那個家，租房和我結婚。我姐要求他和媽媽談判時不要透露我已經懷孕的消息，不然他媽媽會認為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更不用花錢了。他說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姐限期一天兩夜的時間，後天天一亮，他如果不答覆，就帶我去醫院。
艱難的等到第二天，他來了，說和媽媽談好了，放他出去租房結婚，但只給五千元錢的結婚費用。我有點不相信，問他不是騙我吧？他說是爸爸用放棄離婚幫他爭取來的。我的心還未落下來，不知道我父母接不接受這個結果？
怕我在父母面前露底了，姐和他一起去和我父母談。父母自然不是很滿意，說五千元錢怎麼結婚？姐就敲邊鼓，說好歹是離開那個家了，結婚以後讓我們自己慢慢地積攢家業好了，父母同意了。
他開始找房子，父母開始為我置辦嫁妝，要我回家去。我不敢，姐幫我找理由得以繼續留在她家。他租好了房子，一個星期內，帶著好朋友粉刷了牆壁，鋪了地板膠，買了一台十六寸的彩色電視機，一張床，一組打開櫃門有衣櫃有電視機櫃的組合櫃，一個梳妝台，婚房就收拾好了，五千元也用完了。
他的好朋友和同事大部分都知道為婚事鬧起的風波，所以提前把禮金送給了他，加上我姐塞給我的五百元錢，還有大妹妹送的兩百元錢，我收的單位同事的禮金，湊合著可以擺幾桌酒了。他爸爸媽媽都不來參加婚禮，為了婚禮像個樣子，我父母取消了在家招待娘家客人的打算，帶著親戚出現在婚禮上，把酒席錢塞給了我們。
04
簡單而熱鬧的婚禮就舉行了，終於在我肚子鼓出來之前我出嫁了。甜蜜自由的婚姻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我沒得瑟幾天，母親就看出我已經懷孕了，把我微微拱起的肚子一摸就臉色變了，氣得揪我的耳朵，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我乖乖地什麼話也不說，母親氣話說完了，就再也不提了，細心地為我調養起身體。
母親是好面子的，對弟弟妹妹親戚們，甚至是我父親的詢問，把我懷孕的月份含含糊糊地少說個把月的時間。婚後，我們很少去婆家，肚子大了後，我就不去了。他偶爾去一下，不吃飯就趕回來。婚後不到八個月我就生了，生了個健康的兒子。母親和姐說我是「坐胎懷」加早產，幫我掩飾婚前懷孕的真象。
孩子生下來，婆婆來過一次，呆了半個小時，孩子也沒抱一下，就走了。不指望婆婆會來照護我，所以母親從我進醫院那天起就沒離開過我，說我可憐，不像姐姐生孩子那會子，婆家娘家的圍滿了人。
出院那天，是姐和母親把我和孩子弄回租屋的，還把他打發回我娘家去住，我媽媽和我住在一起照護我坐月子。回家後第二天，婆婆和公公一起來了，破天荒地帶著東西來了，兩隻老母雞，五斤雞蛋，兩袋紅糖。還有一盆子自製的米酒，公公說是他自己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我母親說滿屋子飄香，一定好吃。公公很含蓄地問毛毛吃得飽嗎？我母親說還行，公公說以後每個星期做盆米酒送來，我只管放開了吃。
公公高興地抱著孩子不想放下，婆婆一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坐一旁。和公公寒暄完，我母親坐在廁所門口洗尿布。公公放下孩子，走過去對我母親說些道辛苦的話。我母親笑著說含飴弄孫是天倫之樂，苦也是開心的。我知道母親這話是說給婆婆聽的，可我婆婆一點反應都沒有，公公說走，她卻又坐著不動。公公問她還想在這裡吃飯啊？婆婆終於開口了，說有個事情想核實一下，這孩子是「坐胎懷」和早產嗎？（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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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故事
作者| 摧殘，一位溫和的武漢全職媽媽，擅長寫作。2008年，她在家長一百論壇註冊會員以後開始寫身邊人的故事，引發眾多江城媽媽的共鳴和追捧。為了讓更多的人能看到，現在把論壇的文章放在微信上鏈子，和大家共同品讀武漢人的故事。本專欄所有文章禁止轉載，家長一百論壇原創出品。
編輯 | 亦九主編 | 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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