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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家」華晨宇 吟唱著千禧一代的詠嘆調

山海

 歌手第二季 第9期

華晨宇 

00:00/05:09

撰文 |蟹兜

華晨宇沒有得到今年《歌手》的冠軍。

我覺得挺好的(感覺板磚向我飛來~)。

除了Jessie J,無論華晨宇還是汪峰獲冠軍,都會被說是「黑幕」吧。

歷經六年,曾經風光一時的《我是歌手》到現在,似乎已經走到玻璃牆的盡頭。前段時間傳出總導演洪濤已經辭職,有人開始猜想這一季會不會是《歌手》的尾聲。

但在數不清的歌唱類節目里,《歌手》至少是一群專業的人在努力做好專業的事。

當然,我每周堅守油管看《歌手》,主要是去聽華晨宇的。

年初回國無意中看到《天籟之戰》,他幾乎杜鵑啼血般地念白周杰倫的《爸我回來了》,直接「震懾」了我。

因此,從他半路進入《歌手》,我總在期待,這一周華晨宇會唱一首怎樣的歌。

從《齊天》開始,《孩子》、《我管你》、《山海》、《假行僧》、《我》……他的音樂展開的,彷彿是一段讓人掉進「兔子洞」的旅程,開始在一個「自我世界」里前行。

終場,他《吶喊》:這是一個新的時代。

儘管沒能PK過Jessie J滿懷深情的大金曲《I will always love you》,但那股代表了一整個generation歌唱的自信,仍可以擊中我。

他的自信,不是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以為是,而是「我就是我」的自由自在。

華晨宇的前老闆龍丹妮曾經總結:這個時代沒有巨星,互聯網讓一切高效透明,破滅了人與人的神秘感。到處都是自我,碎片化的自我。

所以當華晨宇用他的聲音,一片一片拼湊出,一個叫做「我」的形象,他的音樂好像也帶著一絲哲學意味,透露著那些明明掌握著話語權,卻惶惶不安的大人們所想知道的密碼。

你以為他們只會「喪喪」地向外界撒個嬌,因為一點「小確幸」而滿足。事實上,那不過是他們在消費時代「購買的皮膚」。那看似脆弱的「表皮」下面,是和互聯網血脈相連帶著金屬感的靈魂——

你可以來貼你想貼的標籤,

但那並不能代表我是什麼。

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長大無法消除孤獨,

所以不長大也可以。

我要做我想做的,

接受或不接受,是你的事。

請給我愛吧,如果給不了,

至少給我關注。

我不怕向全世界宣戰,

只是我不要這樣。

無論是癲狂地說唱,還是嘶聲力竭地吼叫,在華晨宇的音樂中,我聽到了,和電腦一起誕生的千禧一代自己格式的詠嘆調。

齊天 |我的誕生

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

—今何在

從《齊天》到《齊天大聖》,華晨宇與這隻古往今來最有趣的猴子似乎有些不解之緣。

兩首歌相比,我其實更喜歡後者一些。前者帶著《悟空傳》的DNA,從編曲到歌詞都攜帶因絕望而生的狂妄,不似後者有種石頭縫裡蹦出的無所畏懼,而那似乎才是初生的「蓋世英雄」該有的狀態。

但是《齊天》的「破壞性」卻來的更徹底。最開始慢節奏的吟唱,和副歌極具煽動感的rap,充滿戲劇性的衝突。

我甚至能感到,有一隻乖張的猴子潛藏在華晨宇的靈魂角落,哪怕有了「斗戰勝佛」的稱號,可面對滿天神佛,他仍保持著孤獨和反抗。

這種在千千萬萬之人之中,卻在追尋千千萬萬人之外的矛盾,和華晨宇的成名之路到有幾分暗合之處。

由於這些年的選秀節目諸多,對華晨宇獲冠軍的2013年《快樂男聲》,我是毫無印象的。當今年開始關注他時才發現,他的人氣遠遠超過我的想像。

然而「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作為難得唱作俱佳的新生代,卻很難擺脫選秀歌手的「原罪」。獲得冠軍,就被人扒出其富裕的家境;出道後,有人詬病他沒有代表作品;發布了唱片,有的評論說不如他唱別人的歌。

到了《歌手》,還是人質疑他的唱法「三板斧」,就是吟唱搭配說唱再加飆高音。

我猜他自己也會去看網上那些評論,並且看到過那些「兇狠」的語言。但他「弱弱」又堅強地丟下一句:別人對我的評價,不代表什麼。

看他呆萌,慢半拍,可是他的身體里還住著孫悟空。

齊天

 悟空傳 電影音樂原聲帶

華晨宇 

00:00/04:46

孩子 |我的成長

吾嘗中夜而起,挈瓶而東。有落月之相隨,無一人而我同。

—蘇東坡

在《孩子》這首歌前,節目組加入了一段華晨宇的解說。他說,15歲之前,他並沒有很喜歡音樂,是15歲之後,他開始可以把內心的東西用音樂表達出來,才真的喜歡音樂,這是他的初衷。

為什麼是15歲?我有點好奇。

在三四歲父母離異後,母親就在華晨宇的生活中缺位,華晨宇跟著工作非常忙碌的父親一起生活。

他後來接受採訪時說,他並不覺得家裡很有錢,但確實從小沒有缺過錢。可物質上給他滿足的父親,在他兒時並不太管他,幾乎不出現在學校。有同學因此欺負他,叫他「野孩子」。

初中畢業後,華晨宇就被父親送到武漢獨自求學,這樣一個人生活了好幾年。起初他什麼也不會做,每天都在外面吃飯。但他覺得,那時候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因為武漢的東西都很好吃。

那時,他差不多是15歲吧。

在演唱《孩子》時,他增加了共鳴腔,聽來格外的鏗鏘。可這鏗鏘之下,又有格外的脆弱感。

無論喜不喜歡華晨宇,都應該承認他對聲音的控制力在年輕一帶的歌手中絕對屬於翹楚。可他對於自己的聲音,並沒有那麼看重。他認為,聲音只是音樂中的一個音色,就跟其他樂器一樣。

對他而言,歌唱只是創作的一部分,創作是因為要表達。

昨天看到有個朋友的朋友圈寫了一句話:現在很多孩子都偽裝成大人,生活在大人的驅殼裡。

我對華晨宇的感覺正好與這句話相反。1990年出生的華晨宇,今年已經28歲。但無論從穿著裝束還是行為方式,都非常孩子氣。可他的創作,以及偶爾的「語出驚人」,常帶著對世事很成熟的見解。

孤獨,是他的成長劑。

孩子

 歌手第二季 第5期

華晨宇 

00:00/05:21

我管你|我的不屑

人們最終所真正能夠理解和欣賞的事物,

只不過是一些在本質上和他自身相同的事物罷了。

—叔本華

當聽著華晨宇改編的《雙節棍》被點燃的同時,不免也為他捏把冷汗。一如林海在節目中點評,《雙節棍》太經典,無論怎麼改都很難。

周杰倫,是我們80後成長路途上的「神話」,《雙節棍》作為他的成名作,當年是以「橫空出世」的姿態掃蕩華語樂壇的。挑戰「神級」作品,至多落個「吃力不討好」,被黑也只能怪自己「no zuo no die」。

華晨宇大概也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他事先就說,不在意觀眾能否get到他的心思。完美主義爆發地非要「白話」大合唱也好,加上戲曲的部分也罷,他一副只圖自己玩得high的隨性樣。

緊接著後面一期,華晨宇選擇唱自己的《我管你》。看,他其實很了解,這個世界對於「獨特」的接受能力一向都是有限的。

「不在意」,有時可能是在意的比較級。不是為了異於他人,只為活成自己而進行的獨特,是獨特的最高級。

就像他創作的無字歌《癌》,我只聽了一次,整個過程可以用「忍耐」來形容,因為整首歌都極為陰沉,很難不聽出絕望感。華晨宇一如他堅持認定的那樣,把自己的人聲化作一種樂器去演奏,從恐懼到壓抑,從死亡到沉寂……總之完全沒有要為聽者的感受而妥協。

這首歌脫胎於一次於藝術家的合作,藝術家把癌細胞化作可愛寶寶,華晨宇無法認同這種形式。他還是依照自己對癌症的理解,創作了暗黑無比的這首歌曲。即便很多人似乎都如我一樣,聽完了《癌》會感到不適,他只告訴我們,「可以把耳朵捂住。」

大概因為是「親生兒子」(畢竟華晨宇是快男冠軍,又簽約天娛),在演唱《山海》那一期,芒果還特別給了他引導性的採訪,讓他針對自己音樂的爭議點來解釋。

但他還是一派很90後的回答:「那等於我要給大家上一課。」認認真真地講解了一番,然後抖抖霍霍地問「你聽懂了?」

人都希望被理解的。只是相比非常費力地用別人能夠聽懂的語言去表達,華晨宇應該是更傾向用音樂來講述自己。

他不強求外界聽懂他,我能感受到華晨宇對他人有充分的諒解。

在任何時代,獲得真正的理解,都是很奢侈的事。所以他講,「我不害怕失去什麼,也沒有想要得到什麼。」

迷迷糊糊的外表,實際上包裹著一顆清醒寂靜的心。

雙截棍

 歌手第二季 第6期

華晨宇 

00:00/05:45

假行僧 |自我掙扎自我救贖

重要的不是治癒,而是帶著病痛活下去。

—阿爾貝·加繆

我在寫章子怡時,曾經寫到過,張曼玉說,來做明星,哪有不虛榮的。

會站上選秀的舞台,華晨宇一定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音樂。現在看起來他明了娛樂圈乃至生活的本質,並以很坦然的立場接受。初初成名之時,他曾經對《南都娛樂周刊》這樣訴說他和音樂的關係:

「我對很多東西,都有一個理念,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音樂我喜歡聽,但並沒有很喜歡唱歌。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音樂,就是當作一個愛好,沒有它我一樣活得很好。所以我不會說沒有音樂我活不下去,不會說音樂就是我的生命,因為本來就不是這樣的。」

他約莫是享受被人群包圍,被無數未曾謀面的人喜愛。因為「獲得很多人的愛」,多多少少彌補了曾經的缺憾。如他自己所言,是很幸運的。

他在很多節目里強調自己喜歡吃(瘦子就是矯情),雖然「吃貨」是現在娛樂圈流行的人設,但我更覺得,那和他蒼白的童年不無關係。

「餵食物」是個很特別的說法,帶著動物本能。

人類是很奇怪的生物,在出生後很長的時間都無法自己覓食,必須完全依靠他人的供給存活。如果在那一時期,能夠得到及時的餵養和溫暖的懷抱,我們就能建立一份足夠的安全感,反之則也許會在某方面終身恍然若失。

在《假行僧》播出前的VCR中,華晨宇對為什麼要唱這首歌,說出以下這些話。

他的父親一直以極為「那個年代」的方式,來撫養這個男孩。非常努力地工作,賺足夠的錢給他花,卻很少陪伴他,更從不誇獎他,並說「我絕不會教你任何東西」。

華晨宇很長時間跟父親講話都會使用敬語。童年時經常一個人面對牆壁,一坐好幾個小時。

直到華晨宇獲得了快男冠軍後,父親才第一次表示他為兒子感到驕傲。

現在華晨宇談起父親,都會說,自己已經理解父親的用心,是要培養自己的獨立,父親只是不懂得言語表達。

我不想過分解讀這份父子關係。我們誰也不是在真空里長大,受過的傷成為我們現在的模樣。

華晨宇選擇把他的不安、痛苦、憤怒、麻木……全都留在了音樂里。所以一首《假行僧》,我們在舞台上看到一個光著腳,嘶吼尖叫,如同邪魅般的他。走下台,他又馬上有他標誌性的微笑和靦腆。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成為了世界的旁觀者,我可以站在身體之外去看自己,看別人,看自己和別人,看別人和別人。我想成為一個不需要別人,也不被別人需要的人。」

這是在網路上流傳的一段華晨宇的語錄,裡面帶著一種老成的天真,到很像是他的風格。

這兒所說的「天真」,是中性詞,沒有褒貶,是一種從天性的夾縫裡長出來的,對待這個世界的態度。並不盡然是「性本善」,更多的是一種拒絕。

用音樂拯救自己,是華晨宇自己想到的出路,闊別天真,好像才能走向更大更遠的天地。

假行僧

 歌手第二季 第10期

華晨宇 

00:00/06:34

吶喊 |超脫自我

走過許許多多的彎路,

我逐漸從成人變成了孩子,

從思想家變成了平凡的人。

—赫爾曼·黑塞

在唱過《我》之後,我幾乎認為華晨宇的《歌手》之路已經完整了。他致敬張國榮,穿著睡衣,不改一個音符地唱完整首歌,我卻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是一場模仿。

並不需要再反抗與打破些什麼,甚至不再試圖解釋自己的願望和理想,他在自己的世界中遊刃有餘自在快活。

王家衛在《一代宗師》里,借宮二之口道出他心中的人生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看到有人評論,華晨宇還卡在自己與天地之間。

可是,自己和眾生,真的有前後輕重嗎?一個能把自己端詳清楚的人,天地眾生在他眼裡應該也有明晰的模樣。

一首歌曲只唱出一個人的聲音,卻會被千萬人欣賞。

但華晨宇沒有到此為止。

他幾乎重寫了一遍張韶涵的《吶喊》,聲音已疲憊,卻奮力地邀請台下人,和他一起高唱「It"s new world」。

那種無畏燃燒的感覺,彷彿正在宣告這個世界將不再有高高在上的王者,看似嘈雜一片的混沌之中,每個人都能追求一次壯麗的演出。

吶喊

 歌手第二季 歌王之戰

華晨宇 

00:00/05:46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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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兜

從平面遷移到移動端的媒體人,半隻腳踩過娛樂圈和商業IT的邊,新晉電影編劇一枚。在魔都度過前半生,目前坐標南半球貓本。經常理性,偶爾賣萌。在AI能像人類一樣地思考之前,都會努力地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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