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辣椒栽種時:你有多少年沒和父母一起幹活了?
圖文:開心笑笑_
圖一、通往母親家的路
掛掉電話,心中有一種火急火燎的感覺,趕緊推掉所有的事,踩著自行車,匆匆向母親家趕去。
又是一年辣椒栽種時!
該栽辣椒了,不能讓母親一個人孤獨地勞作在田間地頭,說啥,也得過去看看。不幫大忙幫小忙,不幫小忙湊人場兒--------我去了,母親在心裡上多多少少總會有點兒安慰。
出村,轉角處,右拐、直走,就是胡營村那個生我養我的小村莊了----轉角遇上愛,每轉一次,心底都會萌發一絲說不出的、親切而又舒適的情感。
回娘家的特殊情感。
圖二、勞作的母親
沒回家,徑直去了村外的辣椒地。
母親正斜傾著身,提溜著一荊籃辣椒苗兒向地那頭走去。
「媽,我來嘞!」扯著嗓門頭喊,唯恐母親聽不到似的。
「早都看見你來嘞!都說不讓你來,年時年你栽了兩天腳都疼了幾個月,今年再那樣,可咋弄?」話雖這樣說,但從母親心疼人的口氣中,我還是聽出了幾分喜悅。
……就算我幹不了多少活幫不上多大忙,能來湊個數,母親也是開心的。
圖三、三輪摩托
母親是開著三輪摩托來的。摩托車廂里,放著一個改制的大水桶,父親說,省得再去井裡拔水挑水,一大桶水,夠栽一上午了。
圖四、潑辣椒苗
眼前,又浮現出了不久前,母親在苗床地挑水潑辣椒苗的情景-------
一桶桶從井裡拔出,再用小盆子一盆盆舀出來,潑酒在「嗷嗷待哺」的稚嫩的苗床里……
褲腳濕了,鞋子變成泥巴了,腰累了,肩膀也痛了……
幸虧我靈犀般地趕了過去,若非,真不敢想像母親才見好轉的手臂如何承受得了那一桶桶、一擔擔的「解渴」卻又累人的水源!
圖五、再潑辣椒苗
一粒粒淡黃色的辣椒籽,在地膜的覆蓋下,在陽光的溫暖下,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長大成了一茬茬夯實的辣椒苗。
移栽前,當然少不了再讓它吃飽喝足,這樣薅苗時不易斷,栽種的時候更易成活----母親像撫育自己的孩子一般,正親切地澆灌著屬於她的這些苗子。
此情,此景,總會讓多愁善感的我萌生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圖六、移苗
一棵棵從苗床地里薅出來,連著「老娘土」再有序地放到藍子里, 備著,移栽。挎在胳膊上,肘關處,勒得生疼。
圖六、刨地
所謂「刨地」,也就是用鋤把麥壟里的田地鋤出一定深度的小淺溝,以便栽種辣椒。
這是把母親花80塊錢買來的最新的撈地工具。
稀罕物,我得試試。想著,兀自把鋤頭扛了過來。
像不會開車的人咋也握不準方向盤一樣,撈鋤一點也不聽使喚,總感覺它抓不住土壤,東搖西擺地來回晃動著,貌似我鋤的這一截兒深淺不一、彎彎曲曲。幾鋤撈下來,累得像個牛一般「呼哧呼哧」著,汗水也浸出來了。
這是個看起來很輕鬆實際上很費力氣的活兒。
圖七、栽辣椒
蹲在這綠油油的麥壟里,真不是來享受這旖旎的田園風光的。
在鄉下,沒有幾個農人會站在麥壟里感嘆:「啊,風光無限獨好!」
----真的是那樣,除非是傻子。或者說是瘋子。
俺庄稼人,只想著爭分奪秒地把薅出來的苗,趁著並不咋好的墒情,移栽進去----扒拉著鋤得鬆軟的土壤,放一棵苗進去,再扒拉著封好。
似乎很簡單,但幾個小時下來,會讓你腰酸、腿疼和腳麻。
這是個不費力氣卻很折磨人的活兒。
圖八、佝僂的身影
一盆兒栽完了,母親緩緩地站了起來,她半佝僂著身子,努力把頭向後仰,然後又用手輕輕捶了捶後腰背。她沒說啥,但這一捶,卻讓我強烈地感受到了她的辛苦她的累。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放過麥壟里長出的一棵草,又彎腰,薅草了。她說,隨手活,不是個啥活。
我心裡不是個滋味......奔六的老人了,她該如何承受這份負重?
圖九、勞動成果
忙了一個上午,也沒栽夠兩壟,記得去年母親俺倆可是能栽到三壟兒的啊。母親倒很知足,就這都中,栽一壟俺不少一壟嗎?
剛栽上的辣椒苗,有些慵懶地聳拉著腦袋-----這該死的天,乾旱,要是栽上了下一場及時雨,多好!
圖十、準備回家
母親扛著鋤,跨過綠毯式的麥田向地頭走去。邊走,邊說,我把大水桶的剩下的水潑到苗兒里,你收工,先回去吧。
說是忙了一個上午,實際上,我也只幹了兩個多小時,期間還有一部分時間,是在偷懶歇息。
母親沒怪我,甚至我幹活兒的時候,拿著手機拍照她也不說我----母親是所有親人里,最支持我拍圖寫文的人。儘管,她豆大的字不識一個。
該感謝母親!
圖十一、鄉間小路
這條,走了無數遍的小路,每走一遍,心裡就會湧起不一樣的感覺。
小時候,不願意幹活,走著嘟囔著,滿滿的不情願。
長大了成家了,想幫襯著干點兒,走著期待著,滿滿的歡心和喜悅。
現在,不常在家,偶爾走一次,走著回憶著,滿是鄉情親情、幸福和甜蜜。
……先一步,回家做飯。
圖十二、老家
這就是生我養我的老家。沒有街坊四鄰家的那般氣魄,卻依然是我心裡最美的家。
這裡,有最疼我愛我、最包容我理解我的爸爸媽媽。
這裡,永遠都是我最溫馨最祥和最舒適的家。
因為,這裡,到處都彌補著愛的味道。
圖十三、勞動本色
不知從何時起,每每到母親家,每每到老家,潛意識裡總想留下點什麼。拍拍院里種的小果樹、拍拍牆上拖的南瓜絲瓜秧,甚至,拍拍那一地的凌亂,心裡也會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斜倚在老式的堂屋門上,顧不上洗把臉,先臭美一張-----記錄下俺勞動了一上午之後的本色吧。
若干年後,翻翻、看看,還記得,某年、某月、某個節假日,曾跟母親一起,揮灑過栽辣椒時留下的汗水......
※我們總是一邊嫌棄父母,一邊又依賴著父母
※寄往天堂的信一一一清明時節,深深懷念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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