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大人，都是小紅帽
願你有屬於自己的愛意、勇敢和期待。
小紅帽
楊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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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我決定從一首對每個大人來說都熟悉到膾炙人口、但也陌生到沒有合適場合演唱的兒歌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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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天還未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我忽然間就情緒失控了，炸了毛似的，一個人在天台一邊眼淚嘩嘩一邊在手機上瘋狂打字：
容易快樂，也容易悲傷或暴躁。
容易充滿希望和陽光，也容易忽然間失去方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想說話就不說話、不想笑就不笑、不想聽見就聽不見，不怎麼在意別人目光里的情緒。這個城市裡人來人往，也許在某個瞬間有許多人望向我，但是在他們每個人的各自生命里，那只是他們看到的無數平凡景物中的一眼一處而已。沒有人會記住我、在意我，所以我漸漸也不在意那些不重要的目光。
每天長時間的面對手機和電腦，我的視力越來越不好了。摘掉隱形眼鏡的時候，我甚至分辨不出和我擦肩而過的那個人我是否認識。 但如果長時間佩戴隱形眼鏡，我的視線會蒙上一層茫茫的白霧，或者無比乾澀。那個時候我必須要使勁地眨眼睛或者刻意地打呵欠，才能勉強讓我的眼眶溫潤一些。
可是每次做完這些動作的時候，我都會有悵然失神的感覺：不能想哭就哭，我好像變得堅強了，還是難道我已經被生活打磨的連淚腺都在漸漸乾涸嗎。
這段時間小雅給我發的微信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復她，我想告訴她陽光在前，幸福和快樂的巔峰在她高考結束後就會到來。但我更想告訴她，人生漫漫，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時光充斥著更多的艱難、瑣碎、無能為力、不可訴說，我想告訴她：有一條明確清晰的路擺在眼前，而你只需要努力往前走，這是一件多麼輕鬆的事情。
但我知道這些話只適合說給我自己聽，不適合說給小雅，小雅還是個孩子，但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我問自己：分明你就是個凡人，為什麼要鼓勵別人成為不平凡的人呢。你自己的夢想都還沒什麼光亮，你又有什麼立場扶持另一個夢想呢。
越來越多的時候，交談變成了人們的負擔。在聽那些我絲毫不感興趣的話語時，我常常內心焦灼到快要冒煙，也因此，我十分擔心自己正浪費著別人的時間和生命。時間多麼寶貴啊，人們要聽歌、看書、休息、做夢，誰會有時間聽那些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的生活中的與自己毫不相關的雞毛蒜皮呢。
倘若是我至親至愛之人，倘若是與我共同用真心交往的朋友，我願意分擔很多。可有的人分明不是，我清晰地看見，我生命的將來幾十年光景里，有些人不會參與絲毫。
而我最愛的最挂念的人們，離我十萬八千里遠。生活總是一地雞毛，我幫不上他們一點點忙，我甚至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搞定。
傍晚的時候這個城市的天空是渾濁的灰色，其中摻雜著紅綠藍黃色的各種光線。第一次見到遠山那邊映出的藍色光線時，我以為是來自大自然的純凈饋贈，但後來我終於明白，那只是無數盛大霓虹中的一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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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啊哭啊，卻忽然不想哭了。
我擦乾眼淚給媽媽發微信說：媽媽，我可能是太想你們了吧。
當忽然間淚水如注的時候，我感到孤單、絕望、渺小，我感到時間的悲涼、世界的突兀、空間的拉扯和人世間不可名狀的無能為力。
那一刻我看起來一定是已然崩潰的脆弱模樣。
可是好在我還能釋放我的情緒，我還記得怎麼哭、還知道怎麼給自己機會說些胡言亂語。
好在我擁有在天台上哭泣的一個人的時光。
好在脆弱之後我還可以堅強。
好在整理好心情後我可以訴說思念、可以擁抱我愛的人，然後走出天台，繼續快樂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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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想做一個類似於「兒歌大作戰」的小欄目。契機很簡單，自從豆米開始聽兒歌，我就不斷的發現很多兒歌里的問題，以及從這些問題出發，我發現我有很多的喋喋不休想對豆米叮嚀。
但豆米現在還聽不懂也不需要懂我的某些想要表達，有的話我想對十八歲的豆米說，有的話我希望豆米二十一歲之前懂，有的小道理我希望他越早懂得越好，如果不能理解就死記硬背，比如:
我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我把糕點帶給外婆嘗一嘗
她家住在又遠又僻靜的地方
我要當心附近是否有大灰狼
當太陽下山崗 我要趕回家
同媽媽一同進入甜密夢鄉
----《小紅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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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米，我可以想到你大概兩、三歲的時候可以搖頭晃腦完整地唱這首歌了，那時候我可能會給你搭配一件紅色的斗篷和一頂紅色的帽子。也許你會在家庭聚餐的時候給我們表演這首歌，也許你會在玩玩具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哼著這首歌，也許我會給你講大灰狼的故事然後我們一起唱這首歌……想到這些畫面我都覺得甜蜜又溫暖。
但是豆米你知道嗎，第一次和你聽這首歌的時候，你正在客廳的玩具區域自娛自樂，我在邊掃地邊時刻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客廳的玩具區域是為了保護你而特地圈出來的，儘管如此我仍然要幾乎時刻盯著你保護著你。
我聽著歌詞，看看你，忽然間心裡焦慮極了：對於小紅帽和小豆米來說，「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未免太過於危險了吧！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獨自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好吧我承認，這種突然間的較真有點搞笑，但我是真的有些緊張吶。兒歌里小紅帽才多大，從適合演唱的年齡判斷，最多五、六歲的樣子，而任何一個孩子，無論小於等於大於五、六歲都必須知道：離開父母家人獨自去任何地方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豆米，你必須從很小就學會辨識危險的可能性，然後不去越界和觸摸，並且學會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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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現在沒有「兒歌大作戰」這個小欄目，只有我在絮絮叨叨講我的情緒，講豆米，講沒什麼明顯脈絡的故事。
也許是因為，「在兒歌里找問題」和「與之作戰」都不是我的目的吧。
我並不想講道理，我可能只是想找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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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我醒來的時候，昨夜的夢還沒有褪去。
夢是奇妙的連接，承載著昨天的情節和情緒，又開啟今天的故事和未知。我昨晚的夢源於我的「日有所思」，夢到急急忙忙訂票、夢到天不亮就獨自趕車、夢到回家......然後我醒來了，我知道，如果不在剛剛睡醒的時候回憶昨晚的夢，夢就會和昨天一起褪去，漸漸模糊。
而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面對新的一天。
我醒來的時候心情很好，夢裡的豆米讓我想到了一首歡快的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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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豆米，讓姐姐來做小紅帽好不好。
小紅帽她一個人在有些遙遠的地方上學。
她體會著她的生活。
她也在學習著成長。
她會好好保護和愛自己。
她十分想念你們。
她放假的時候就回家，會給你帶禮物，玩具或糕點。
她要抱著你轉圈、親你嘟嘟的臉頰、和你一起玩、一起聽歌唱歌、一起吃飯、一起進入甜蜜夢鄉。
而最重要的是，她和她的家人互相愛著對方。她也愛這個變幻無常但豐富多彩的世界。
小紅帽不再害怕、不再傷心，她懷著希冀、很勇敢地向前大步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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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此刻的你正孤身一人行走在某條不知名的小路上，但我相信你一定有屬於自己的愛意、勇敢和期待。
也許每個大人，都是小紅帽。
也許有些辛酸，但它仍然歡快。不是嗎？
END
文 | 王孩子
編輯 | 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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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音樂來源於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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