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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愛情?這篇文章的解析十分到位!

愛意味著我們把自己向肯定和否定敞開一向痛苦、哀傷、歡樂和失望, 向自我實現和意識的強化敞開。我將首先從現象學角度,描述其理想的形式作 為範例。

當我們」「陷入」戀愛時,正如這個富於表現性的動詞所表明的那樣,我們周 圍的世界便不僅在表面上,而且在我們的經驗中發生搖晃和改變。一般而言 我們自覺感受到的搖晃乃是其積極的方面一例如愛及其神秘與奇蹟所產生 的奇妙的新天地。我們把愛頌揚為人生的答案,這種論調除十分陳腐以外,還 使我們西方文化陷入一種浪漫而絕望的陰謀,即強化幻象,使它成為愛欲的全部內容。支持這一幻象的努力,向我們表明還存在著壓抑的對立的一極。

這對立的因素就是死亡意識。因為死亡總是藏身在歡愛的陰影之中。在這 模糊的陰影中,一個可怕的問題縈繞著我們:這種新的關係會不會毀掉我們 當我愛的時候,我放棄了自我的中心。我們從先前的存在狀態被拋入到一因虛 無之中。儘管我們希望獲得一個新的世界,一種新的存在,我們卻沒有任何把 握。一切都已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很可能永遠也不會恢復原來的樣子。世界被 摧毀了,我們又焉知它是否還能重建。我們給予和放棄了自己,我們又怎麼知 道我們還會不會重新獲得自己呢。我們一覺醒來,發現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它 何時才能停息,它又將棲身於何處呢?

最慘痛的歡樂,同時即伴隨著死亡迫近的意識一一而且也具有同樣的強 度。兩者似乎是相互依存,不可或缺的。

這種毀滅的體驗是一種向內的體驗,而且,正像神話正確提示的那樣,它 本質上是愛欲給我們造成的,而不僅僅是他人給我們造成的。徹底的愛同時即 帶來徹底毀滅的威脅。這種意識的強化有點類似於與上帝結合時的神秘狂喜 正像我們不可能確知上帝就在那兒一樣,愛也把我們帶到意識的緊張狀態中 在這種緊張狀態中,我們喪失了任何安全的保障。

這種剃刀之鋒刃,這種焦慮與歡樂的搖擺與平衡,同愛的興奮性質頗有關 系。歡樂之所以可怕,並不僅僅在於不知愛是否會得到回應。事實上,真正的悖 論就在當事者本人身上,即使被愛者對愛者作出響應,這種焦慮本質上並不會 消除。悖論在於:當愛得到回應時,愛者往往比沒有得到回應時更加焦慮。因為 如果一個人的愛得不到回應(這在某些愛情作品中甚至是一種目標),或者有 段安全的距離,就像但丁和義大利文學中整個風格主義運動一樣,他至少還 能繼續他習慣的日常工作,寫他的《神曲》,寫他的十四行詩或小說。只有當愛 獲得實現以後,愛欲才能夠「突破肢體的抵抗」,造成如安東尼與克麗奧佩特 拉,帕里斯與海倫,埃羅伊茲和阿伯拉爾那樣的結局。因此,人類是恐懼愛的 而且也確實有恐懼的理由。

在日常經驗中,愛與死的這種關係在人生兒育女之後最容易顯露出來。人 在做父親之前,可能很少想到死並以自己這種「勇敢」而自豪。但在做父親之 後,他從他對子女的愛中,體驗到一種面對死亡的脆弱感:殘酷的死神隨時可 能擄走他的孩子一一他愛的對象。在這一意義上,愛乃是一種更大的脆弱感。

與此同時,愛總是提醒我們不要忘記自己終有一死。當一位朋友或一個家 庭成員死後,我們總是深深感受到生命的短暫和不可挽回。但是死亡的可能性 中也還有一種更深的意義,有一種冒險拼搏的動力。有些人(也許是大多數人) 直到通過某人的死,體驗到友誼、奉獻、忠誠的可貴後,才懂得什麼是深摯的 愛。馬斯洛曾正確地指出:如果我們知道自己永遠不死,我們就不可能熱烈地 去愛。

從神話學的角度講,奧林匹斯山上諸神之間的愛情之所以如此枯燥無味, 原因之一就在於此。宙斯與朱諾的愛情,在他涉入塵凡之前,可以說索然無味。 直到宙斯下凡與與麗達、伊娥等戀愛,愛才具有改變歷史進程的力量。這些不免 一死的女人,正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活在世上,所以渴望生兒育女。不免 一死的意識,不僅豐富了愛,而且建構了愛。愛是必死與不朽的交匯點,所以愛 神才被說成是人神之間的中介,並且同時參與到兩者的本性之中。

在某種程度上,我所描述的乃是理想的情形。我非常清楚:這種過分涉入 的態度,會被我的許多同事稱之為神經症的涉入。這是一個人際關係「冷漠」的 時代,人不應該涉入太深,妨礙自己隨時退步抽身。但我認為,這種涉入,只有 當它是一種「僵化」或固定的涉入,只有當雙方要求永遠生活在這一水平上的 時候,它才是神經症的。既然沒有人能夠長久生活在我所描述的水平上,它就 不過是一種背景,一種理想的情境,這種理想的情境應隨時為與之俱來的枯燥 沉悶的時代提供意義。

在文學史上,愛與死的這種關係往往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在義大利文學 中,愛( amore)這個字與死( morte)這個字常常聯結在一起。這種聯繫在自然中 有其生物學的依據。雄蜂在與雌蜂交媾後立刻死去去。螳螂的例子更為明顯:當 雄螳螂交媾時,雌螳螂便把它的頭咬斷,它在死亡時的劇痛與交媾時的痙攣連 貫起來,遂使它的插入更為有力。射精之後,雌螳螂便把雄螳螂吃掉,以便為後 代儲存食物。

弗洛伊德曾將這種死亡的威脅與愛欲的耗竭聯繫在一起:

在低等動物中,交媾的行為往往跟死亡聯結在一起。這說明全面 的性滿足往往導致死亡。這些生物在交媾後立即死亡,是因為在愛欲 經由滿足而被消滅之後,死的本能遂得以自由完成其使命。

我的看法是:在人心中導致死亡恐懼,或如我上面所說的,導致不免一死 的脆弱感的,並不僅僅是愛欲的耗竭。事實上,在人的各個發展階段上,愛與死 的體驗是交織在一起的。

愛與死的關係在性行為中無疑是明顯的。每一種神話都講述了性行為與 死亡的關係,每一個心理治療師也都從他的病人身上,越來越清楚地注意到這種關係。一位患性冷淡而從未經歷過性高潮的病人,曾對我講述過她做的一個 夢。這個夢戲劇性地理解了性與死的主題:在夢中,她第一次體驗到自己是一 個女人。接著,在同一個夢中,她又奇怪地相信自己將要跳入河中淹死。這個夢 使她十分焦慮。那天晚上,在性交的時候,她平生第一次達到了高潮。可見,如 果性高潮確實需要自發性的話,那麼,在做愛的過程中就必須具備放棄自自己的能力。

在這位女性的夢中有某些基本的東西,這就是面對死亡的能力。這種能力 是成熟的先決條件,是自我意識的先決條件。我把性高潮作為個人放棄自我 為了躍人更深邃的體驗而犧牲眼下的安全的一種生理心理象徵。性高潮往往 被象徵性地說成是死亡與再生,這一點絕不是偶然的。縱身水中淹死然後獲得 重生的神話,在各種不同的宗教和文化中代代相傳,最後成為洗禮的神話,即 為了獲得重生而沉入水中淹死。這是一種躍入非存在,以期成就新存在的勇氣。

因此,任何真正愛情體驗的純潔性就在於:彷彿每一次體驗都是一次全新 的體驗;彷彿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有過這樣的體驗,儘管與此同時我們卻相 信,這種體驗將永遠保留在我們的記憶中。當我就這一題目在一所大學演講的 時候,兩個性格迥異的年輕人私下對我說,他們懂得我的意思,因為他們正在 戀愛,但他們卻擔心其他學生未必能理解。這種假定定一一除我之外沒有人曾經 戀愛過,在此之前我也從未戀愛過一恐怕恰恰即證了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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