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生死都要在一起,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約定
早上還沒起床,就聽見了喪曲,村裡不知道是誰家死了人,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哭聲,聽著很是凄涼。
我起床下地推開窗戶向外看,原來是後院的陳大爺家。突然間覺得好像哪裡不對,陳大爺的老伴兒不是剛剛去世一個月么,難道陳大爺又走了?
一個月前,陳大爺的老伴兒因急性腦出血去世,出殯那天我和父親去的。
父親是陰陽先生,誰家有喪事父親都會去。陳大爺一直守在他老伴兒的靈棚前,一直不停的哭,幾度昏厥。
父親見這樣的情況,對陳大爺的兒女們說,這樣不行,快把你父親拉走,不然你母親不會安心上路!
兒女們把陳大爺拉到一邊,可他還是沒有停止痛哭。
陳大爺哭著說,老伴兒啊,你咋就狠心把我一個人丟下,以後我一個人咋過啊?村裡的人一直安慰陳大爺。
父親把陳大爺老伴兒的閉口錢放好,綁手撕和綁腿撕也一併弄好,就等時辰到了,準備送陳大爺的老伴兒上路。
十分鐘後,時辰到了。樂隊吹起了哀樂,父親和幾個村裡的人抬著陳大爺的老伴兒往外走,這時陳大爺猛的撲了過來,按著靈台上的老伴兒不讓走。
村裡的人急忙把陳大爺拉走,我們這裡出殯時夫妻的另一方是不能去的。
父親他們抬著陳大爺的老伴兒上了靈車,陳大爺哭著追趕著靈車。看著靈車越走越遠,陳大爺哭的泣不成聲。
村裡人見狀,剛想把陳大爺拉回去,只見這時陳大爺卻一頭倒地暈了過去。
陳大爺和他的老伴兒感情非常好。聽村裡人說,陳大爺的老伴兒是知青。那會兒知青下鄉,陳大爺的老伴兒被安排到了我們這裡。
當時陳大爺是村裡的教師,兩個人總在一起討論各種問題。或許是兩個人的愛好相同吧,於是兩個人便走在了一起。
可當時陳大爺老伴兒的娘家是不同意的,他老伴兒的娘家已經在城裡給她找了人家,還安排了工作。
可他老伴兒卻執意要和陳大爺在一起,並且為了陳大爺,他的老伴兒都沒有回城。
三年前陳大爺的老伴兒得了腦梗,有時就會腦袋不好使,甚至會忘了陳大爺是誰。
陳大爺就會給她講他們知青那時候的往事,他的老伴兒就會一點點兒的回憶起來。
陳大爺的老伴兒從去年開始病情加重,生活已不能自理了,都是陳大爺親自事無巨細地伺候著。
喂他老伴兒吃飯,給她洗衣服,有時他老伴兒還會尿褲子。陳大爺從來都不嫌棄,就這樣耐心的照顧,直到去世那天。
陳大爺醒來時,父親他們帶著陳大爺老伴兒的骨灰盒已經回來了,他見著骨灰盒一把就奪了過去。
他獃獃地望著骨灰盒什麼也不說,眼角的淚一直不停地流,兒女們看著也很是心疼。
從那天以後,村裡人就很少看見陳大爺出過家門。
兩天前父親回來說在村口看見陳大爺了,陳大爺憔悴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逢人就說話了。
可誰知今天竟然就走了。
我穿好了衣服,去送陳大爺最後一程。
到了陳大爺家,聽他女兒說,陳大爺是因想念過度才走的。
走的時候很是安詳,臉上帶著微笑,沒有一絲痛苦,手裡一直攥著他和老伴兒的照片。
陳大爺是去找他的老伴兒了,他怕老伴兒一個人在那邊寂寞,沒有人陪她說話,沒有人照顧她,也沒有人與她一起回憶當年那些美好的往事。
而我在悲痛之餘,卻對陳大爺心生羨慕,能夠像他們夫妻倆這樣,相濡以沫一直到老,真好!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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