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嘉定三屠的李成棟究竟是何許人也？叛明又叛清的他最後下場如何？

作者：林小靜，復旦大學研究生，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李成棟是明末清初的一個極其複雜的人物，官方史書都稱他為叛臣、漢奸，主要是他曾降清、又曾反清的人生經歷。李成棟號「李訶子」，曾參加過明末農民起義，後來跟隨李自成的部將高傑降明，守徐州。順治二年（1645年）高傑被許定國殺害，李成棟面對清兵南下，於是選擇了率部降清。其後在清軍進攻江南的過程中，他立下了汗馬功勞，參與了嘉定三屠的慘案。

李自成的農民起義軍

清軍攻克揚州前後，高傑部下的李成棟、李本深等人不願與清軍硬拼，從而損失自己的實力，於是面對清軍的大舉進攻，他們選擇了投降。李成棟投降不久，彼時清軍的統帥多鐸就將降軍編入清軍隊伍中作戰，李成棟也參與了對揚州城的圍攻。李成棟所部是弘光四鎮軍隊中最精銳的一支，他率領部下征戰江南各地，成為清廷出力最多、戰果最為豐富的降軍部隊，因而在其後一段很長時間內李成棟都受到了清廷的重用與信任。不過，李成棟最讓世人詬病的行為便是在嘉定三屠後，派部將在城內掠奪的金銀財物用穿運走，並在此後攻打太倉、崑山城時不僅下令屠殺城內無辜百姓，而且燒殺搶掠，無所不作。

李成棟

然而過了沒幾年，即順治五年（1648年）三月十七日，時任兩廣提督的李成棟卻公開反清復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那麼，此時功成名就的李成棟為什麼會突然反清呢？原因主要有四個方面：第一，李成棟在降清後，曾在四處征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始終沒有被清廷委以重任。讓李成棟更為氣憤的是，他還得受制於沒有多少戰功的「遼人」佟養甲，這對李成棟來說是難以接受的，這種不滿愈積愈深。第二個原因是廣東一部分原明官紳的暗中策動。廣州是明朝遺民居住比較集中的地方，這裡的反清復明運動也較其他地方更為激烈。據記載，廣州的袁彭年在策動李成棟反清時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利用佟養甲與李成棟二人的矛盾讓李成棟趁機反正。第三，李成棟在南下攻打反清復明起義的過程中，遇到了許多誓死抗清、英勇無畏的明朝軍民，他們殺身成仁的行為讓李成棟十分感動，成為他日後反清的一個刺激點因素。第四個原因是李成棟愛妾的推動作用。許多史書中都記在李成棟有一位姓趙的愛妾，她目睹了清朝殺害明朝軍民的場景，對明朝仍有著深厚的感情，因此以死相逼李成棟舉兵響應江西的反清運動。

南明永曆帝殉國碑

總之，順治五年（1648年）李成棟宣布反清復明，永曆帝朱由榔封他為惠國公。李成棟的加入，一度讓南明的局勢呈現一片大好局面，南明朝廷上下一片歡呼。第二年正月，李成棟率軍北上南雄，後又率部進攻贛州。只是此時的南明政權內部已極為腐敗，李成棟雖然恪守臣節，十分忠心，但無奈軍隊戰鬥力低下，朝廷內部紛爭不斷，光憑李成棟很難扭轉局勢。順治六年（1649年），李成棟在與清軍交戰中戰敗，最後溺死。關於溺死的原因，清朝方面的史料說他是被擒獲後投河淹死，南明的史料記載他是在信豐突圍時落水淹死。總之，李成棟的失敗，讓永曆朝廷的最後希望也破滅了。

參考文獻：

王映霞：《淺析明末人物李成棟》，《文教資料》2013年31期。

王剛：《清初江南戰事中的弘光四鎮降軍》，南京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1年5月。

顧誠：《南明史》，光明日報出版社，2011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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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胡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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