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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茅藥酒,在雞蛋和石頭的較量中,我永遠會選擇站在雞蛋那一邊

NO.127

若要在高聳的堅牆與以卵擊石的雞蛋之間作選擇,我永遠會選擇站在雞蛋那一邊。

01

這些年走江湖,經歷事多,人也沒少見。不敢說看世間百態,人情冷暖吧,倒是蠢人見了一大堆。

前幾天,跟一個仁兄吃飯,一坐下,他那句又來了:「嗨,別提了,前兩天忙著跟馮導吃飯,一桌子全是大佬。」

我很靦腆,說了句靦腆的話:

「今天委屈你了,沒有一個大佬。」

這位仁兄,大學畢業就去了一家影視公司,滾打摸爬了幾年混到了製片人的助理,常處於聚會端末席。

可打開他的朋友圈,全是「和xx著名導演一起參加高端酒會」,「參加xx導演的新片發布會」,「xx女演員的私人紅酒品鑒會」。

認識他五年,也看了他五年的朋友圈。

這頓飯吃完,我們青山不改、山水重逢。可昨天又重逢了,他給我打了一電話:「明明,我失業了!」

言語里,能看出他很悲傷!

我沒心沒肺地安慰:「沒事的,上海這城市每天都有人失業。」然後又勸他:「你認識那麼多大佬,大佬們沙發縫漏得也夠你吃的了,你愁啥?」

這朋友一聽就哭了:「其實他們不認識我,我只是一個工作人員。」

我這個朋友,就得了一個病,需要內蒙古涼城的鴻茅藥酒才能治癒。

他以為自己進了圈子,自己就是這圈子裡的人。他把圈子裡一切名人當朋友,可在名人的眼裡,他就是個微信頭像。他輕易學到了這個圈子裡的一切浮誇,唯獨沒有學到這個圈子裡的本事。

圈子是個牛逼的圈子,可他終歸因為自己不夠牛逼,被圈子踢出去了。

02

最近老有人問我,什麼叫蠢,我覺得接下來我遇到的這個人就蠻蠢的。

也是上個月,出版社的朋友組了一個局吃飯,席間,有一個央視的記者。她聊起工作,張口閉口總帶一句「我們央視」。開始我以為她是工作習慣,可一頓飯,你聽她說幾十次「我們央視」,那就顯然不是工作習慣了。

我去撒尿,同撒的朋友說起這個女記者的故事。說有一次,在一個大廳採訪一個大佬,大廳里擠滿了記者,他把話筒舉起來靠近大佬。結果旁邊有個戴眼鏡的記者,不小心把她的話筒碰到了。然後就聽見她低聲斥責了:

「小省台的記者靠邊站。」

這話聽起來,特別刺耳,就像大家一起在小便池撒尿,剛掏出小夥計,結果旁邊一個女人說了句:

「小雞雞的靠邊站。」

可怕不可怕,估計想死的心都有。

我之所以說這個記者蠢,是因為她把央視的優勢,當成了自己的優勢。以為自己搭上大船,自己就是船長。如果拉出來一對一單挑,一人一個鍵盤,她不一定能幹過那個小省台的記者。

我這個人啊,有個好毛病,就是愛包容別人,別人說錯幾句話,做錯幾件事,這都沒啥,誰正青春年少時,沒有走錯女廁所呢。我同樣有個壞毛病,就是不能包容愚蠢,就像你跟豬同行的話,走到哪感覺都像是豬圈。

03

有沒有比這兩件事更蠢的呢?

我覺得有!

因為前兩件都是小雞生鵝蛋,愣裝大眼,下面這件是以為自己歌詞里有《天堂》,就真把自己當老天了。

一位廣州的醫生譚秦東搞了個科普文,叫《中國神酒「鴻毛藥酒」,來自天堂的毒藥》,閱讀量很差,只有2000閱讀,估計跟那個央視記者的閱讀量差不多。結果,內蒙古涼城的便衣哥哥穿林海跨雪原坐著火車來到羊城,1月就把譚醫生羈押了,現在已經3個月過去了。

這個事蠻蠢的,因為過去我一直以為鴻茅藥酒是個黑五類產品,跟腎被掏空那位企業差不多。現在倒好,我還知道了鴻茅藥酒的產地是內蒙古涼城,一個距離呼和浩特100公里的蛋大縣城,知識點啊。

再說,一個醫生從科普的角度上說幾句一款產品的壞話,這叫純技術探討。《人民日報》客戶端、澎湃報道也跟鴻茅藥酒技術探討過,全國25個省市葯監部門也跟鴻茅藥酒探討過,探討結果是鴻茅藥酒違規2630次,多次被暫停銷售。抓了譚醫生,這事就相當於大人吵架,沒吵贏,轉身就把人家小孩給跨省追捕了。

我所在的城市上海也和鴻茅藥酒技術探討過,建議涼城,騎馬把上海也追捕了。

村上春樹在耶路撒冷獲獎時,說了一段話,我覺得可以表達我此刻有點想喝鴻茅藥酒的心情。

若要在高聳的堅牆與以卵擊石的雞蛋之間作選擇,我永遠會選擇站在雞蛋那一邊。

因為這涉及到一個正常人的良心和悲憫。

最後說一件純個人的私事,前幾天我在淘寶買了一個檯燈,想著寫字給我的讀者看,結果少了幾個零件,沒忍住,罵了幾句。突然感到好怕怕,怕阿里高層聯繫地面單位跨省追捕我。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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