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一個囚犯,脖子上有一條刀疤,驚動了兩個省的巡撫
清朝光緒年間的大文人徐珂,曾經擔任過袁世凱的幕僚,還曾擔任過當時上海《外交報》等多家報刊雜誌的主筆編輯,文采斐然廣見博聞。他精心收集了清朝的文集、筆記、札記等資料,整理彙編成《清稗類鈔》一書,堪稱研究清朝社會、人情百態的小型百科全書,具有很高史料價值,其中就記載了囚犯脖子上刀疤引發的一件奇事。
順治年間,有個叫張立山的山東人,在浙江開化擔任縣令。在任期間,他曾審理過一個案件。有個盜匪叫木子雄,因為貪圖金銀財物,攔路行兇殺傷人命,案發後被捉拿歸案。張縣令秉公辦理,因木子雄手段惡劣,殺人越貨罪不容誅,判處以斬首之刑,然後按照慣例,把案卷公文申報朝廷等待審批。批文剛下來,還未等給木子雄執行斬首,張縣令老家母親病故,按照當時規矩,他需要回鄉守孝三年,即所謂「丁憂」。
朝廷新指派一位王某,前來接替張縣令,二人交接後,張縣令就匆匆卸任,返回老家料理後事,守孝三年。三年過後,張立山再度出山,被派駐到江西鉛山擔任縣令。到任不久,境內發生一起案件,一個盜賊被捕獲,此賊十分兇悍,被追捕時拚命反抗,把一個捕快的腦袋都給砸傷了。張縣令親自升堂問案,盜賊被押到堂上。
張縣令一見這個人犯,恍惚覺得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審理過程中,人犯脖子上一條深長明顯的刀疤,「腦後刀痕宛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於是盤問人犯刀疤的來歷,人犯支支吾吾閃爍其詞,不肯明說。張縣令「視其貌,若素識者」,聽他的口音,是浙江開化一帶口音,起了疑心,立即嚴加審訊。人犯吃打不過,終於招供,他就是當年在浙江開化犯案的大盜木子雄。
張縣令大吃一驚,追問道:「當年你不是已經被斬首了嗎,為何會在此處?」木子雄也認出來,張縣令就是三年前的主審官,自己竟然又犯在他手裡。知道難以隱瞞,如實交待:當年他確實被執行斬首,但行刑的劊子手一刀下去,「刀適中頸骨,身仆首未殊」,刀砍在頸骨上,他疼痛之極昏了過去。半夜他悠悠醒轉,居然發現腦袋還在脖子上,雖然受傷不輕卻未傷及要害。他四顧無人,連夜出逃跑到江西,隱姓埋名,不料今日再度被擒。
張縣令聞言後半信半疑,劊子手刀下逃生之事聞所未聞,古來罕見,他擔心其中有更大的隱情,不能排除行刑者私下收受錢財、故意放過人犯的可能。他立即整理案情寫成公文,上報江西巡撫,江西巡撫也很吃驚,急忙把公文跨省轉交浙江巡撫。浙江巡撫聞聽後更是又驚又怕,「浙撫大駭」,屬下私放死囚,是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大事,他立即派人調查,把當年負責處斬木子雄的縣令王某、劊子手,全數拘押審訊。
經過審理,案情真相大白。原來,當年開化縣地處偏僻人口稀少,明朝時一直是把死囚押解到省里行刑,清朝改了規矩,人犯就地處決,全縣居然找不到一個劊子手,「開化向未戮人,無善於行刑者」。沒辦法,只能找了個膽子大的人,臨時充任劊子手。新手什麼都不懂,大概不想讓人圍觀,居然把行刑時間定在半夜三更。
行刑之時,新任劊子手高度緊張,戰戰兢兢,一刀下去,囚犯木子雄當即倒地,一動不動。劊子手已經膽戰心驚,實在沒有勇氣仔細驗看,人犯是否已死,「刀砍而仆,疑其已死」,拿個草席一蓋,想著第二天早上再來仔細查看。誰知天亮後他再來現場,人犯無影無蹤。劊子手急忙稟報縣令王某,王某一聽就知道壞了,人犯極有可能潛逃,但他思忖再三,怕上司責罰,二人就沒有聲張,想著也許不會有人知道,想就這樣不了了之。
結果天網恢恢,惡習不改的木子雄最終再度犯法落網,因為脖子上的刀疤而真相大白。王某和劊子手都被判處重刑,大盜木子雄也被第二次押上法場,執行斬首。看來,任何工作都講究專業性,連古代劊子手看似簡單的一刀,卻頗有技術含量,一般人還真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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