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醫案」《傷寒雜病論原序》中「越人入虢之診」小考

"越人入虢之診"小考

仲聖在《傷寒雜病論原序》中，第一句話便是:"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這裡的越人即齊勃海秦越人，托上古神醫扁鵲而名之。

據醫史學家考證，秦越人為戰國謨地人，即今濟南長清人(一說河北任邱，存疑)，又名盧醫，約生於公元前407年(周威烈王十九年)，卒於公元前301年(赧王五年)，《史記》所載扁鵲見齊桓侯，《韓非子.喻老》為扁鵲見蔡桓公。韓非(約前280年——前233年)，戰國時思想家，法家代表人物。雖口吃，卻善於著述，齊桓侯，即齊桓公田午(公元前400——前357年)，田氏代齊以後的第三位國君，謚號為齊桓公，因與春秋五霸之一的姜姓齊桓公小白名同，故史稱田齊桓公或齊桓公午，當時西周姬姓蔡國已亡，而齊國都城臨淄，田氏代齊未曾遷都，故韓非所記蔡桓公實為齊桓公之誤，司馬氏《史記》所載為確，這是史學界認識的主流。

不過，也有人認為韓非生活的年代約為公元前280一一前233年，比司馬遷生活的年代要早，其距齊侯不過百年有餘，不可能記錯。齊桓公午也許曾遷都上蔡，按當時習慣，又稱齊為蔡國，所以，齊桓公也稱蔡桓公，這與當時魏惠王遷都大梁(開封)又稱梁惠王一個道理，此說存疑。考虢國一國，武王伐紂後天下歸周，文王的兩個弟弟分別被封為二虢國君:虢仲封東虢(今河南滎陽)，虢叔封西虢(今陝西寶雞東)，西虢後隨周平王東遷至今河南陝縣東南，地跨黃河兩岸(又，黃河在歷史上多次改道，走向曾從陽谷直走聊城，過高唐，達渤海)，俗稱北虢、南虢，實為一國，公元前655年為晉國所滅。西周初年所立東虢，已於公元前767年為鄭國所滅。西虢為晉國所滅後，有一部分遺民北遷，逃至現在的聊城博平之間，重建故國一一虢國，據山東省考古學家陳昆麟考證:公元前650年至公元前300年，聊城地區至少建立過四個比較有影響的中小國家，即柯國(今陽谷阿城)，棠國(現堂邑一帶)，邢國(聊城北部)，及虢國(現聊城古城東北大約十五里)。

"扁鵲過虢，虢太子死，扁鵲至虢宮門下，言:臣齊勃海秦越人，聞太子不幸而死，臣能生之……虢君聞之，大驚，出見扁鵲於中闕，曰:竊聞高義之日久矣，然未嘗得拜謁於前也。先生過小國，幸而舉之，偏國寡臣幸甚!有先生則活，無先生則棄捐填溝壑，長終而不得反。扁鵲曰:若太子之病，所謂屍蹶者也。夫以陽入陰中，動胃羶緣，中經維絡，別下於三焦、膀胱，是以陽脈下遂，陰脈上爭，會氣閉而不通，陰上而陽內行，下內鼓而不起，上外絕而不為使，上有絕陽之絡，下有破陰之紐，破陰絕陽，色廢脈亂，故形靜如死狀。太子未死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史記.扁鵲倉公列傳》)，秦越人為濟南長清人，長清去聊約一百五十里，過去郎中大多為游醫，故扁鵲走方於聊城故地，過虢國而為太子治蹶，是很接近於史實的……故曰:扁鵲不放膽毛遂，豈不湮滅千古；越人若恥於自薦，焉能流芳百世。是為之考，二O一七年荷月謹恭拙成。

郭子龍於聊城神農堂傷寒論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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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清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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