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但這不是我離開世界的方式

導讀：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句句話：「我愛你。但這不是我離開世界的方式。」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散文

——靈遁者

一個人的一生要說大話和謊話，倘若一個人告訴你他從來沒有說過大話和謊話，你信嗎？我自以為自己不是愛吹牛的人。但在今晚，我要說大話，說謊話。我來告訴你什麼叫雜文，什麼叫散文。

當然我不會說我這篇文章，是最好的範文。但學生時期我確實在講台上讀過不少範文。我不理解藝術，我也不理解文學，但我自詡是個寫作的人。

你們一定要清楚，所有的藝術題材，都是具象。一個個具體的具象，當然我不會告訴你具象究竟有多具體。那樣的話，你不會離藝術更近一步。不過我可以透露，這些具象往往在夜間顯得清楚，透明。這也是為什麼我選擇在凌晨1點寫這篇文章的原因。

因為我必須透過黑夜才能接近自己。任何寫作的走向成熟，其實都不是心理的成熟。如果你相信：「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這個心理歷程是文學的進步的話，你只能平敘一些事情。

所以我時常回頭，看看自己寫過的東西，心情有多糟糕，你們就一定知道其作品有多糟糕。所以寫到這裡，你們可以開罵了，爛文學是浪費時間。浪費時間是謀害別人的生命。但我還是祈禱，今天這篇不要太糟糕，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不要發現它很糟糕。

我這樣說，無疑是掩耳盜鈴。而且我這樣的說的時候，必須保證身邊沒有親人。因為我說到了「死」字，通常我的奶奶會讓我閉嘴。而我媽則會說：「你是個傻子。」

所以我必須裝的像一個很正常的人，但其實每個人都不正常。

我這樣說，你一定聯想不到，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相信天才！不要相信有天生的畫家，有天生的舞蹈家，有天生的歌唱家，有天生的文學家……你相信了這點，通常情況是你在和夢想妥協。可是有人說我就是舞蹈家，是別人告訴我我天生就是為舞蹈而生的。

我只會平靜的告訴他：「先生，你的夢想是文學家。」他愣住了，而我已經離去。不要對他的夢想抱有懷疑。我說的絕對是事實

我小時候本來有成為小丑的潛質，因為大家這麼說過。我總是能莫名的想到笑點。後來我覺得自己有潛質成為大俠，可是事實上我是經常被揍的人。還有後來我想成為演說家，因為我得過獎。但其實很奇怪，我竟然是個口吃。但我骨子裡雖然膽小，卻倔強。我知道我不是這樣離開的世界的，就是說挨揍不會讓我離開這個世界，口吃也不是源於我對這個世界的恐懼。當然，緊張是時常有的。

各位，這就是信仰。你離開世界的方式只有一種，這是一種強大的信仰。除了這種方式，其他一切困苦的方式，都不能打敗你。

我在一首詩歌中寫過：「人對於自己的欺騙，是與日俱增的。」我只能這樣寫，卻沒有能力解釋，因為解釋是多餘的。就像很多人堅信：「她會來的，她會好的，她肯定喜歡紅色，她在北方……」

這是一個很具體的具象，任何偉大的作品中都必須展示這一點，否則是無緣於偉大二字的。就像《紅樓夢》，從書名你就知道，在開始看的時候，不應該認真。但你會發現，讀進去的人，都沉迷於其中。偉大二字的詮釋在於——我告訴你一句，你卻感覺領悟了一切。

當你真正理性去評判這個世界的時候，你會發現我上面提到的信仰，其實是一種選擇。而選擇意味著什麼？意味者抉擇，而抉擇意味你左右為難。所以信仰難免要包含謊言，才能讓你做出決定。

但這些都是關於愛，關於金錢，關於未知，關於權利的謊言。各位，這不悲哀。當沒有人願意去欺騙你的時候，你就會體會到什麼是荒涼。當你沒有可以選擇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無助。因為這就是人類，人類的聰明告訴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原因是，當你真正理性去評判這個世界的時候，你怎麼確實你是在理性的評判。你又不是上帝？但上帝也不是我！

我在這樣寫的時候，一點也不謹慎。因為我不需要謹慎，我思考的甚至有點多。如果連我寫什麼都謹慎的話，那還要我寫幹什麼！

也許這就是一個人被稱為天才的原因。他總是敢於勇敢的選擇。我不知道這句話你能體會多少。你必須承認自己的偉大，才能看到自己的卑微。但面對偉大的時候，我也經常是無助的。

什麼貧窮限制了想像？什麼身高限制的職位？什麼顏值限制了表演？反正限制你的東西，總是會有。但別忘想像力是一個好東西。你想見任何人，想像力突破屋頂，就夠了。我早就意識到這點，並且將它寫在我的詩歌里。

當然你充分發揮想像力告訴別人故事的時候，別人不相信。這個時候一定不要氣惱，哪怕他是你最親愛的人。試問一下你自己，你自己相信嗎？

「唯一」是一個恐怖的辭彙，你越長大，越會這樣認識到。就好像有很多詩人，藝術家自殺，他們認為唯有自殺，可以減輕思想痛苦。如果不帶有感情色彩，我會說：「你去吧，我留下。」

我思考這個世界時候，我最終相信世界是確定的。因為作為人類，我必須站在自己人這一邊。這是很深刻的哲學，有的人想想就會頭疼，有的人不願意去想，然後說：「我乾脆還是相信上帝吧。」

我是個男人，你是個女人。可是誰也說清楚男女的界限。當法律開始承認同性戀的時候，我就知道上帝也可能是同性戀。因為我不能說上帝只喜歡女人，或者男人。或者我不能說上帝一定是個男人，或女人。

好像有一首歌叫《上帝是個女孩》，這首歌很溫柔。要不是今晚寫這篇文章，我一定想不起來。有很多同性戀在起初的時候，被歧視，然後自殺了。我看過這樣的電影。電影中的一個母親就是上帝信徒。她反覆在問：「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我兒子這樣？他死後會下地獄嗎？」

有一個人回答她：「上帝喜歡一個人本來的樣子。」我說這是一句謊言，不過是對每個人都好的謊言，那麼反證過來就是，這是一句不錯的謊言。

就好像一個女孩對你說：「討厭。」你可以從她的語氣中，體會出是真討厭，還是假討厭。

寫到這裡，我突然發現，我雖然是個男人，也喜歡女人。可是我突然發現，我皮膚這麼白，不是女人該有的嗎？ 是啊，大家看到了吧。連男女的界限，都不是清晰的。管他什麼傾向，他是一個人是確定的。

其實這些唯一也好，選擇也好，都是人生路上的插曲。我在講故事，可是要真正回到自己的故事裡，還是有難度的。所以我時常也感到孤獨，也不喜歡一個人。「我的坦白，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我。」這是我寫給自己的一句詩歌。

我寧願自己不坦白，因為坦白自己對自己而言是污穢的。寫到這裡，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大家就會沉默。

一生很短，會珍惜時間的人，會更年輕一些。大自然以它本來的面目示人，本來就是它對自己的坦白。這是殘忍的，也是美麗的。人學會隱藏，才是從野性蛻變到理性。好在時間不會替人掩藏東西。

寫到這裡，我覺得有點無話可說了。我知道往往有了這種感覺之後，就應該是收筆了。再寫下去都是廢話，再寫下去都是客套。我愛你，我愛自己，所以就不跟自己客套，再者時間也不早了。

對的，我寫的這些文字是散文，也是雜文。有多雜，有多散，你們已經讀到這裡了。但我說了句啥，你們知道嗎？

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句句話：「我愛你。但這不是我離開世界的方式。」

摘自獨立學者靈遁者散文集《從今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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