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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經典電影,你喜歡嗎?

初看王家衛的電影,覺得看得糊裡糊塗,都沒有一個連續完整的故事,而且在影片的處理方式上也不連貫,各個片段支離破碎,還有很多很奇怪的情節,根本不知道他究竟要表現什麼,難怪有人評價:看王家衛的電影主要的不是看情節,而是那種氣氛,而且只有你靜下心來才能融入那種氣氛中,要是心態浮躁的話,是會覺得這種電影很沒意思的。的確,他的電影真的很要用心去領悟,《旺角卡門》《阿飛正傳》《重慶森林》《墮落天使》《東邪西毒》《花樣年華》《2046》《春光乍泄》和《藍莓之夜》,想必很多人也已看過。

一連串看了這麼多電影的一個好處就是,很容易就看出這個導演的風格來了,導演原本是上海人,在他的作品中總是能看見上海的影子,看得出他對上海的懷念和迷戀。比如說經常有些人物稱自己是上海人,還有就是劇中常出現的旗袍,如《花樣年華》和《2046》中的女性,不由讓人聯想到張愛玲作品中的人物;而且劇中人物有時候突然會說出幾句上海方言來……而且他的電影很多人物都現在回憶中,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個比較懷舊的人。

從內容來看,他的電影,除了《東邪西毒》,都是表現的都市人的生活,在都市這個環境中,人物內心面對庸常俗世的終究意難平、對情感變動不居的困惑、對孤獨和疏離的恐懼與迷戀……他的人物都有一種不確定性、不安全感和命運無常感,漂泊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尋找是他們的目的。看過他的電影之後,會很自然的想起郁達夫的一句話:「於人群中的孤獨勝於獨處的孤獨」

從場景來看,基本都是現代都市,而且交織著故鄉、異鄉和異域;人物的居住地常常是狹長逼仄的公寓,而且多是「臨時性」的,例如《旺角卡門》和《阿飛正傳》中劉德華和張國榮的矮小陰暗的公寓,《重慶森林》中黎明所居住的公寓,很狹長昏暗,給人一種孤獨感,《花樣年華》和《2046》中的主人公都是租的房子;他的電影中的都市,常常呈現為迷離、恍惚的建築,冷清的街道、飛馳的汽車,逼仄簡陋的公寓,這裡容不下詩意和溫情,也容不下前現代的感傷與懷舊,顯得冷漠疏離,飄逸著孤獨與迷失。

還有一個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他的電影總是很多人物的內心獨白,他的劇中的人物不大愛說話,常常是通過獨白來表現自己,不過裡面很多獨白都是很經典的;另外就是他對數字的迷戀,對電視機和時鐘這兩種道具的迷戀……

當然,看了這些電影之後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他的每部電影都使用了很強大的明星陣容,而且總是用那一套原班人馬,比如梁朝偉、張曼玉,幾乎沒部戲都有他們的身影,在早期的那幾部中,還有劉德華、張學友、金城武、張國榮;之後有劉嘉玲、王菲、黎明、李嘉欣、莫文蔚、章子怡、鞏俐、木村拓哉等等,即使是一個很小的角色,都是由這些大牌來演,據說,很多明星都放棄了掙快錢的機會,爭著來演王家衛的電影,因為他的電影能讓他們提高品位,而且他的電影在藝術方面和各方面的成就都比較高,用大牌明星來包裝他的非主流電影,同時也增添了他的電影的影響力,可謂是相得益彰。

《旺角卡門》

這部影片是王家衛的第一部導演作品,是劉德華、張學友、張曼玉主演的,一部典型的黑幫片,這部影片可能因為他的第一部作品,所以不是很有他的風格,倒是和一般的黑幫片比較類似,情節也比較連貫。

這部片子讓我最有感觸的並不是劉德華和張曼玉的戀情,也不是劉德華和張學友的兄弟之間的義氣,感觸更多的是張學友演的一個叫「烏蠅」的悲劇性人物。

雖然他的老大劉德華對他很好,每次無論他受到什麼傷害,劉總是會不顧生命危險去替他報仇,最後甚至也付出了生命代價,可是他這個小人物要的不是這些,雖然他很感動,但他要的僅僅是一次輝煌,他不甘於做一個很平庸無能的人,所以總是做出各種舉動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每次都是失敗最終不得不靠他老大來救他。

我寧願做一天的英雄,也不願做一輩子的狗熊。

這就是這個小人物發出的慨嘆,當他的老大勸他退出黑幫去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讓他去賣魚丸的時候,他難以忍受大街上的人對他的「賣魚丸的」稱呼,他認為是傷了自己的自尊。他要的就是能夠輝煌一次,為了這輝煌,他不顧生命危險接了一宗刺殺的任務,明知自己可能會死,卻仍奮不顧身,只是為了「兩天之後他就會出現在報紙上了」,而最終還是死於警察的槍下,就連刺殺的最後一槍也是他的老大幫他完成的,更加剝奪了他卑微的英雄感和悲劇感。

從這個悲劇性人物的身上不由看到了平凡人的影子,大部分人都不甘平庸的生活,都希望可以有所作為,都希望能引起別人的關注,即使是「曇花一現」的輝煌,也會讓我們感到欣慰,至少會覺得這樣自己才沒有白活,自己的人生至少還是出現了閃光點,可是真的大家的生活都能有這樣一次的輝煌嗎?抑或是像劇中「烏蠅」一樣就算付出了生命也沒有實現呢?

《阿飛正傳》

「1960年4月16日下午3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便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這便是《阿飛正傳》開頭一段膾炙人口的念白。張國榮飾演的阿飛正是通過這一句話吸引了張曼玉演的蘇麗珍,而之後他們的關係也由「一分鐘逐漸發展到一小時再到一天」,到最後分手的時候,張曼玉看著時鐘說到「我要從這一分鐘開始忘記這個人」。

完完全全的數字,便可以看出王家衛對數字的迷戀,這一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以說什麼也沒有發生。這一分鐘是抽空了的,但這份抽空本身就是一種感覺,通過這些獨特的數字元號滲出了那份曖昧、朦朧,不必有過去,更不必有將來的感覺,時空好像被凝固了,而這時空,在王家衛那裡,便是充塞著「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不會有結局,不會有將來的感懷。

「我聽說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的飛呀飛,飛得累了就睡在風裡,這種鳥一輩子才下地一次,那次就是他死的時候。」

張國榮飾演的旭仔把自己比作這種鳥,這個人物一直在追尋,他想找到自己的生母,然而生母卻不肯見他,展現的是一個不想面對過去,甚至被過去拒絕的,沒有確定的未來,只有其實不可以抓牢的當下的景況的人物形象。他的內心充滿了漂泊感和孤獨感,因而他開始玩世不恭,對一切都毫無感覺,對愛情也是採取這種態度,無論是對張曼玉還是劉嘉玲的感情,他都不敢付出真心,只能是始終玩弄、玩弄、再玩弄,令每一個愛他的女孩心碎,卻又無能為力去挽回他的愛情。

他對自己的養母的態度也很奇怪。看得出來他很愛他的養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對曾經欺騙她的男人都拳腳相向。他怕再一次遭到遺棄,因此他以從養母口中得到自己親身母親消息為借口,不讓養母離開自己,亦不準養母去尋求幸福。他依戀養母,他需要養母的關愛,但是他迷惘、不羈、頹廢令他無法用正常人的情感去愛養母,因此只好用這種消極的、偏激的方式去對待她。

他總是把自己比作「沒有腳的鳥」,然而劉德華飾演的巡警對他的評價是「可是你連飛都沒有飛過」,讓人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他的悲劇性,他最後的結局真的是像這種鳥一樣,死了,死於任性,死於命定的執著。他對生活毫無熱情,感到在現實面前無能為力,因而處處與生活作對,這種生活毫無出路,累了,倒下了,便死了。

這部電影的結尾很讓人詫異,不知道導演是怎麼想的,居然出現了一段梁朝偉穿衣服、梳頭打扮的畫面,一個很慢的鏡頭,持續了很久,也挺經典,梁朝偉演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導演究竟要通過這個表現什麼,而且梁朝偉在影片之前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這部片子中演的是誰,也沒有另外說明,就是一系列慢動作……貌似跟這部片子毫無聯繫。有人說這個人物代表的是另一個阿飛,導演本想延伸出另一段劇情,可是鑒於資金和時長問題就沒有拍下去了,但這個鏡頭還是放在了這部片子中,還是不太懂這個導演的意圖和想法。

《重慶森林》

這部片子,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很有現代都市氣息,在這部片子中,有很多獨白,有很多對數字的應用,也有很多很經典的話和鏡頭。

剛開始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一幅用攝影機因早的一種動蕩、搖晃、不安的現代生活狀態,讓人感受到一種壓抑以及空虛。

這部片子對數字的應用可以說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一開始便出現金城武的對白:「我是一個警察,名叫何志武,編號223.」之後出現的梁朝偉也是一個編號叫663的巡警。可以看出在數字化的現代生活中,人也變成了一個符號,而且很多時候這些數字還容易混淆,讓我們看到了當今時代人的本質好像越來越模糊了,本質都被抽空了,每個人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當金城武遇上林青霞扮演的女殺手時,又有一段獨白:「我們最接近的時候,我跟她只相差0.01公分,57個小時之後,我愛上了這個女人。」在他遇到王菲時,也有一段獨白:「我們最接近的時候,我跟她只相差0.01公分,6個小時之後,她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畫面上總是出現時鐘或者是表示其他時間的標誌,這就是現代人的特徵,時間可以無限精確化,坐火車、趕飛機,無論做什麼事,時間好像都可以精確到分甚至是秒,可是我們又真的可以把握時間嗎?

這部影片也有很多經典的話,也可以算是王家衛對現代都市的諷刺隱喻吧。

「每天你都有機會和別人擦身而過,你也許對他一無所知,不過也許有一天,可以變成一個朋友或是知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個東西上面都有一個日子,秋刀魚會過期,肉醬也會過期,連保鮮紙也會過期,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如果記憶也是一個罐頭的話,我希望它不會過期,如果一定要加上一個日子的話,我希望他是一萬年。」劇中的人物總是守著一段已經逝去的愛情,然後在等待著保鮮期的過去,以便開始下一段的情感。

印象比較深刻的還有劇中的幾個人物。這些人物都很喜歡自言自語,難以溝通,他們的工作單調重複,不是空姐就是巡警抑或是殺手,讓人感覺和生活很有距離感。

梁朝偉演的巡警663每天都會去小攤買廚師沙拉給女朋友,老闆建議他不要每天都買廚師沙拉,可以換換口味。到後來他的女朋友離開他,也說了一句「要換換口味」。於是他發出一句感慨:「宵夜都這麼多選擇,何況是人呢?」的確,現代社會的選擇就象食品的種類一樣多,不斷的選擇,讓我們覺得很容易迷失,情感也變得快捷了,24小時便利店化已經成了愛情的遊戲規則···

最有感觸的便是梁朝偉在家對著肥皂和毛巾自言自語的畫面,從中感悟到了都市人的孤獨無助、心靈的空虛,有話也只能對著物品說,只能自言自語,而不是用和他人溝通的形式來解決。

還有一個便是林青霞飾演的金髮女殺手,她同樣是沒有情慾、只求生存的現代動物。她可以說是都市中強者的符號,她像野獸一樣苦苦搜尋目標。她的假髮、墨鏡、雨衣是偽裝的符號,她代表那些孤獨到深處的都市人。

以上的這些是這部影片比較吸引我的地方,而並非它的情節。它的情節無非是兩個簡單的故事,即警察223與邂逅的金髮女郎的瞬間的感動,還有就是警察663不知不覺地愛上王菲飾演的打工女孩,這兩個故事雖然沒有上面的那些細節那樣觸動人,但是也多少給了觀眾一點可供欣賞的溫情。森林並不僅僅是一座相互吞噬的野獸出沒空間,也是他們相互情感交流的地方。只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於是,相互逃離,在迷失的地方反覆尋找和等待,不停的打著電話,又不斷的相互隔離著。

《東邪西毒》(經典台詞)

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做「西毒」。其實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甚麼叫「忌妒」。我不會介意他人怎樣看我,我只不過不想別人比我更開心。

「從小我就懂得保護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絕,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拒絕別人。」

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來看是浪費時間,她卻覺得很重要。

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去山後面,你會發覺沒有什麼特別,回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

以前也這麼想,但是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我知道他早晚會離開我。現在我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啦。以前我認為那句話很重要,因為我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生一世,現在想一想,說不說也沒有什麼分別,有些事會變的。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啊!

其實「醉生夢死」只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更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春光乍泄》經典台詞

有時候,耳朵比眼睛還重要,很多東西用耳朵聽比用眼睛看好,一個人假裝開心,但聲音就裝不了。細心一聽就知道了。

跟他接近得多了,我什麼也聽不到,只聽見自己的心在跳,不知他可有聽到?

一直以為我跟何寶榮不一樣,原來寂寞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一樣。

一九九七年一月,我終於來到世界盡頭,這裡是南美洲南面最後一個燈塔,再過去就是南極,突然之間我很想回家,雖然我跟他們的距離很遠,但那刻我的感覺是很近的。

《花樣年華》經典台詞

我也沒有想過。以前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開始的。現在我知道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覺就來了。

我還以為沒什麼,但是我開始擔心你先生什麼時候會回來。最好是別回來。我知道這樣想不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想有點心理準備。

如果多一張船票,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

櫻花只開一季,真愛只有一次如果只是寂寞,請不要愛我。

我從來沒有想到原來婚姻是這麼複雜,還以為一個人做的好就行了,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單是自己做的好是不夠的。

那些消逝了的歲月彷彿隔著一塊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到,抓不著……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他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2046》經典台詞

在從前,當一個人心裡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會跑到深山裡,找一棵樹,在樹上挖個洞,將秘密告訴那個洞,再用泥土封起來,這個秘密就永遠沒人知道。

我曾經愛上一個人,後來她走了。我去2046,是因為我以為她在那裡等我,但我找不到她。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我,但我始終得不到答案。她的答案就像一個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

我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生活,雖然有時只是逢場作戲,雖然有許多只是霧水情緣,不過沒關係了,哪來那麼多一生一世。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忘掉過去,記得來找我。

我曾經愛上一個人,我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我。我發現這個機器人很像她,我開始嘗試在她身上尋找答案。我不斷的嘗試,但她始終沒有反應。在我最失望的時候我想過放棄,可很快我又繼續。慢慢的我開始懷疑自己,她對你沒有反應未必是因為它反映遲鈍,也許是因為她對你沒有感覺,到最後終於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勉強,而我可以做的就是放棄。

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變得很滑稽,以前我寫小說是只想給一個人看,現在我寫小說是為了不讓自己挨餓,給所有無聊的人看;以前兩個有慾望有激情的人極力逃避對方,現在兩個毫無慾望毫無激情的人卻極力想親近對方……也許,只有酒,才能重新燃燒我的激情。酒是好東西!

因為職業的需要,我已經習慣了等待。然而,我卻從來沒嘗試到等一個人等得心痛的感覺!也從來沒有試過花美金不是看面額而是用厘米計算的架勢。在短短的兩個鐘頭里,一杯啤酒的價錢已經從一厘米美金漲到了三厘米,我已經喝得夠慢了,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喝得太快了,因為我的朋友還沒出現,不知道我還要等他多久!我開始幻想自己是一隻很小很小的螞蟻,因為,以小螞蟻喝酒的速度,一杯啤酒一定能喝很久很久……

我終於知道他原來是一個郵差。而且,我也知道了我從來沒有關心過的「信」很快就要在這個世界消失了,就像我說過的那樣,人們總是會找到多種多樣的方法進行溝通的。沒有了信,政府就會取消郵局,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了郵差,所以,這個郵差的身份就像我箱子里的美金一樣,很快就要到期作廢了。他告訴我,他準備去一個地方碰運氣,據說,那個地方的政策會持續不變……

我曾經試做另外一個夢,然而,我卻失敗了,我終於明白,我的夢只屬於那個離去的人!我也發現,有夢原來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天,他問我,如果他多買一張票,我是不是願意跟他走,我拒絕了。事實上,我是多麼想跟他一起走啊,可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的晶元卻對我發出了拒絕的指令……

其實愛情是有時間性的,認識得太早或太晚都是不行的,如果我在另一個時間或空間認識她,這個結局也許會不一樣。

從她身上我明白一個道理,只要你自己不放棄,你永遠都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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