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島上集市:流浪貓與魚鱗日落的海島旅行
在菲律賓的柯隆島北面有一個鬧騰的小鎮,位於Busuanag。這個建立在海邊的小鎮,有許多房屋依舊呈現著水上木屋的模樣。
雖然小鎮上每天都有無數世界各地的背包客,遊客來此觀光遊玩度假,但柯隆鎮的古老風味以及菲式慢生活仍是保持原來格調。大概正是如此,柯隆才吸引了那麼多人前往。
但教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鎮上的當地集市,它位於海邊,朝向大海,著名的十字架山就在集市背後,就這依山傍海的小集市,卻是小鎮上最為熱鬧的地方。
它充滿了魚腥味,充滿了蔬菜水果的香氣,充滿了亞熱帶的濕氣和熱氣,充滿海風了味道,也充滿了當地人生活的氣息。
如果要來集市上閑逛,建議是在下午日落之前。但可千萬別錯過日落——柯隆的日落,是我迄今見到的最美的風光。但人文的魅力和食物的誘惑相融合的時候,這大自然的風景就是一份奢侈的饋贈。
集市不大,以海鮮為主,蔬菜為輔,還有一點豬肉雞肉的買賣。從頭走到尾,不張望四周不被任何事物所吸引,大概十分鐘就走完了。只可惜的是,這集市面積雖小,陳設也簡陋,多是木頭搭建,但普遍便宜的海鮮和流浪貓的存在,就已經俘虜了許多遊客。
這是幾乎全是木頭搭建的集市,很具有熱帶氣候的風情。原木與自然也是當下人對生活的一種追求,但在柯隆,這種生活並不是追求,而是他們與生俱來的特色。這一點教人羨慕。潮濕的空氣在濕噠噠的集市裡自然瀰漫不少混合的氣味,但因為集市就在海邊上,海風的最先造訪讓遊客感受到這裡有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
集市上的海鮮種類很多,剛入集市,就遇見了中午才吃過的海葡萄,這是一種海菜,一根透明的青綠色的枝幹上掛著許多同樣是透明的青綠色的小果果,就跟葡萄一般。涼拌或作沙拉都很不錯。
但比起海菜,海鮮的吸引力就更猛烈了。來到海島旅遊,自然是不能錯過一頓海鮮大餐,比起餐廳點菜,越來越多的年輕遊客更願意自己造訪當地集市,挑一些新鮮,價格又不錯的海鮮,然後再回到鎮上找家餐廳加工一下。
這是我喜歡的旅行方式之一,營造出一種短暫的旅居狀態。
像這種自己尋找美食的過程,再與當地人接觸的同時,柯隆鎮的島上集市放佛是一個新發現。為什麼我一個人旅行的時候,特別愛去當地集市或者跳蚤市場,哪怕是夜市都不會過程。
不僅因為東西便宜,更是可以接地氣的與當地文化接觸。儘管集市不比跳蚤市場那麼豐富,每一件物品都充滿年代感和記憶力,但集市往往呈現出來的是當地人現在的生活狀態,以及精神面貌。
有時候還會遇見更有趣的故事!
因此,遇見柯隆鎮的當地集市之後,我想給它取個名字叫島上集市,其寓意來自於《島上書店》給予我的靈感。而柯隆本身也就是一個島,島上的集市除了島上居民,剩下的便就是島外人的造訪。
島上居民的生活很緩慢,並無緊張感和壓迫,集市上的每一個買賣的攤販小主都充滿了喜悅,他們似乎並不擔心自己今天的海鮮蔬菜會賣不出去,也不會抬高其價格。集市裡的海鮮普遍便宜,不少年輕遊客在詢問價格,準備買一些大蝦海魚。
然而就在遊客被便宜的海鮮所吸引的時候,一些特殊身份的蹤影突然出現人群里,它們有的挨著當地小販,有的穿梭在集市中,有的會向海鮮攤主發出求一根小魚乾的信號。沒錯,這是我在任何一個當地集市都難以發現的——這裡竟然還有一群流浪貓,像是集市的主人一般。它們或大搖大擺,或愜意休息,對於陌生的面孔,也是近湊瞧個明白。
其實很多集市上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流浪小動物,但柯隆鎮的島上集市裡的這些流浪貓,就像是一道嶄新的風景。它們並非是某個攤主的寵物,但和當地人之間的關係卻很融洽,又好像就是島上集市的主人。
當海風不斷的吹進集市中,炎熱和濕氣在日落之際變得愈發清爽的時候,海上的天空開始慢慢呈現著一場奇蹟的到來。不知道是不是天空也被這集市的流浪貓所吸引,日落之際的空中竟然出現了大片魚鱗狀的雲朵,放佛天空變成了一條大魚。
集市在此之下,貓與人類同時被吸引。生活在周邊的當地人都出現在海邊,但令我更羨慕的還是居住在水上木屋的那些當地人,爬在窗口,或是坐在延伸在海面上的木棧橋,夕陽之下,柯隆島的慢生活愈發明顯,比起小鎮裡頭的鬧騰,這靠海的小鎮外圍充滿了一次海島旅行不該錯過的風景。
我為什麼要勸你們要在日落之際去集市逛一逛呢?因為逛完集市出來的時候,正好是日落的時候。
海風變的溫柔,潮濕的空氣也舒緩起來,當飛鳥聚集在小鎮上空,當蜘蛛船從遠方歸來,當廣場上出現了打籃球的年輕小夥子,當海上的浮動餐廳點起燭火,當魚鱗的天空突然變得一陣巨紅,當海天一色將整個柯隆島沉浸的時候,此時,拎著從集市裡買來的海鮮,朝小鎮中心走去。
這是我旅行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的風景——這樣的日落,究竟是攢了多少運氣才能遇上?曾一個人在巴黎的塞納河上遇見過一次華麗的日落,比起巴黎的浪漫,它的日落都與華麗掛鉤上。
也曾一個人在沙巴的可可山上遇見一次雨後晴空的黃昏,它遍布整個沙巴上空,出現的色彩與雲海像是海市蜃樓一般。被譽為世界三大賞日落地之一的沙巴,確實教我見證了它名副其實的風光。
但是關於柯隆,我幻想過潛水歸來看一次日落,但不敢抱有奇蹟態度的希望。卻沒想到,島上集市的造訪不僅僅只是食物與流浪貓的碰撞,更是一場日落蘊釀已久的表演秀。
巴黎與沙巴頓時拋在腦後,柯隆島的上空色彩完完全全的倒映在我的瞳孔里。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我從未遇見,一旦遇見也以為是一場夢。
若不是流浪貓真切的叫喚聲,若不是集市裡真切的吆喝聲,若不是海風真切的吹拂在臉面上,若不是身影真切的倒映在陸地上,若不是我真的就在菲律賓柯隆,我可能仍不敢相信世界還有這般驚艷的一刻。
《島上書店》有這麼一句話:無人為孤島,一書一世界。
此時,柯隆的島上集市也可以用這麼一句話來形容:無人為孤島,一市一世界。這裡的「市」指的就是當地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