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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燁:離開男人後,你沒有理由不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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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燁,河北石家莊人,80後北漂者,喜歡用文字展現不被發現的故事,寫作貴在堅持和不斷的學習。

謝永梅和徐陽結婚那年二十一歲,她比徐陽小兩歲,都沒讀過大學。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謝永梅小姑的家裡,徐陽和她小姑是一個村子的,徐陽媽托謝永梅小姑做媒人把兩個人的緣分牽到了一起。老套的相親那時候還是很流行的,一般這種事情男方要比女方早到一步,才顯得重視和尊重。徐陽早早的在謝永梅小姑家等著了,謝永梅由家人陪著去小姑家給她把關。屋裡聽到動靜後徐陽牽頭出來迎接,臉上堆滿了喜慶。

「來了嬸兒,你們屋裡坐吧。」

茶几上擺了一袋瓜子一袋糖一包煙,徐陽邀請所有人坐下並且打開瓜子糖讓他們吃,特地彬彬有禮的遞到了謝永梅和她媽面前一些。幾個人輪番詢問完徐陽後,謝永梅小姑讓兩個人到裡屋去聊,幾個大人在客廳里說一說家常。

謝永梅屁股挨著床邊,用手撐了撐眼鏡框來掩飾她臉上的僵硬。徐陽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主動打招呼,兩個初次見面的人進入話題總會有一段尷尬的過程。謝永梅的眼睛從徐陽身上掃過,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五,體型偏瘦,三七分的主流髮型。善良,這是謝永梅對徐陽的第一印象。徐陽不失風度,主動融洽氣氛,他笑了,謝永梅也笑了。

一刻鐘的時間是有了,謝永梅從床邊站起來,隨便整了整衣服,「咱們到客廳和她們一塊聊會吧。」

謝永梅起身的時候,徐陽也站起來了,「好呀,不過…我存一下你的電話吧,以後也好聯繫。」

「你記一下吧。」

徐陽撥通了謝永梅的電話,示意讓她也存一下,這才是今天相親的重點,徐陽像完成一種使命似的鬆了口氣,等謝永梅出去後徐陽緊跟其後。

相親結束,丟下茶几上的東西他們各自回家靜候消息。

「梅子,怎麼樣,滿意嗎?我瞅著這小伙還不錯,是吧。」

「剛見一面而已,咱趕緊回家吃飯吧媽,上一天班都餓了。」

一次邂逅一生相隨,這應該算是緣分了。人生無處不是風景,它美麗迷人,它妖嬈動情。每個人都會渴望它,享受它,它無處不在,但一生只一次就夠了。

徐陽是開車跑長途送貨的司機,一趟長途下來能連續歇上幾天,他一有時間就在商場里等謝永梅下班,然後騎上電動車送她回家,偶爾還能在謝永梅家裡吃上一頓飯。徐陽有眼力勁,只要到了謝永梅的家裡,就不會閑下來。尤其是謝永梅媽對徐陽讚賞有加,正是這樣也促使了這樁婚事。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相處了十一個月,謝永梅和徐陽終於完婚,幸福而平凡的生活著。他們對於生活沒有太高的要求,有穩定的收入和幸福的味道就足夠了,平平淡淡讓他們覺得活的真實。生活平淡並不是沒有目標,每個人都會對生活有一個權衡,以怎樣的態度面對生活,以什麼目標來實現生活。

謝永梅仍然在商場里做著售貨員,徐陽跑完長途後還會到商場接上謝永梅一起回家。謝永梅同事說小兩口剛結婚都是這樣,喜歡膩在一起。她對著同事傻笑,是旁人體會不到的幸福。徐陽載著謝永梅,喧囂的城市在向他們揮別,風拂在臉上灑出溫暖,鄉間小路兩旁的路燈一個一個拉長著他們的影子。

回到家謝永梅做飯,徐陽打下手,聊天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已經把飯端到了餐桌上。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也不疏遠對方,吃過晚飯後經常會促膝長談。都說婚姻像一座墳墓,只是在於你怎樣去經營它。

兩年後他們有了小果,大眼睛像謝永梅,肉嘟嘟的身子和可愛的笑臉,特別招人喜愛。徐陽感動的哭了,他心疼謝永梅生孩子時的痛苦,也感謝謝永梅賦予他們結晶的生命。之後的日子徐陽為了更方便的照顧謝永梅母女,不再跑長途,找了一份日落能回家的工作。

產後謝永梅發胖的身材沒有很好的恢復,也不在乎頭髮的油漬,做了母親她對美麗格外不關心。只要她看到小果的笑一天比一天燦爛,全世界她都可以不去關心。徐陽現在的工資不及以前,謝紅梅經常勸他重新找一份工作,小果已經大一些了,自己能夠照顧了。當生活面臨危機的時候,就不得不重新規劃,及時作出調整

「咱們買一輛車吧,你去跑出租,聽說開計程車現在挺掙錢的,而且還自由。」

「正規計程車是掙錢,但咱們拉人屬於黑車,不見得掙錢而且容易被查。」

「試試吧,說不定就行呢。」

商量了一個月,他們終於下定決心買一輛車,接下來他們就開始研究買一款什麼車,最終還是買了一輛經濟實用的。車的手續辦完後徐陽開始了計程車司機的職業,他模仿其他計程車在擋風玻璃前掛了一排紅色LED燈,招手即停。

一開始有些困難,遠一點的地方徐陽不太熟悉,一趟下來多繞幾個彎不說有可能還會搭錢。一兩個月掙得錢減去油錢也沒多少。

「咱不發愁,萬事開頭難。你看小果對你笑呢。」

徐陽使勁地擠眼睛,把小果逗地笑出了聲,「你說的對,只要有你和小果的陪伴,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今天我來做飯,你抱小果。」

快樂是有可選性的,當受到煩惱和不開心的困擾時改變一下思緒,接受眼下的美好,就能重新支配情緒。情緒是可以影響心情的一種沖劑,調配均衡,不僅改變自己還會改變周圍。

司機最敏感的就是方向,徐陽對周邊再遠一些的地方已經輕車熟路,接的乘客越來越多。計程車司機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站在車前邊向你招手的人無法選擇。也許是一個醉酒的人,讓你帶他去一個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地方,而且還得時刻看好他不吐在車裡。也許是一對年輕的情侶讓你給他們拉到一個乾淨的賓館。也許是一個趕飛機的人不停的催促你加快速度,你不得不一直按喇叭。

徐陽現在已經是一個老司機了,老司機上路門清。以前白天拉客晚上休息,後來他發現晚上掙的錢更多,而且都是有專門的地點和路線。晚上喝酒的人多,出入的地方一般都是夜店足浴之類的地方,每拉一位乘客過去店主都會返一點錢給徐陽,一趟活可以收兩份錢。

生活有了時差,兩口子之間的溝通自然就少了,謝永梅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小果身上,每當小果喊出媽媽的時候,她的幸福都掩蓋不住。謝永梅早上都會給徐陽把飯做好,辛苦一夜後就想讓他回來吃上一口熱乎的。

謝永梅蓬散著頭髮把早飯端到徐陽面前,他看一眼謝永梅,「你的衣服該洗了,太髒了。」

謝永梅看著胸前,被奶頭流出的奶水沾在衣服上已經乾巴的污漬,用手隨意搓了搓,「孩子吃奶,奶水難免會流出來。」

徐陽不再說話,謝永梅看著他吃飯,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回到卧室,小果睡的很香,謝永梅忍不住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轉眼小果已經6歲,一些事物能夠讓小果產生記憶了,她的成長給這個家帶來了很多快樂。小果上學後謝永梅開始上班,還是以前的商場,她的身材始終沒有恢復下來,徐陽還是在夜裡開出租。這幾年謝永梅和徐陽早就習慣每天見一面的生活,早飯的一次交流。謝永梅晚上下班回來徐陽可能已經拉了幾個乘客了。

那天謝永梅沒有上班,她發現徐陽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徐哥,我要睡覺了,晚上不見不散。」謝永梅越看這條信息越覺得蹊蹺,總感覺哪裡不對。她站在鏡子前開始審視自己,眼睛一點都不嫵媚,乳房下垂,身上除了肉看不見別的,甚至自己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謝永梅看了看徐陽,鼾聲四起,沒去叫醒他。

也許是飯菜的飄香對徐陽產生了刺激,平時他都是一覺睡到下午,隨便吃口飯然後接小果放學回家後,就開始出車。中午的時候他醒了,謝永梅做好了飯在桌子上擺著。「今天怎麼不上班,沒聽你說要休息呀。」

「今天有些不舒服,胸口有些疼。」

「要緊嗎,下午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要緊,飯做好了,一起吃吧。」

謝永梅很久沒有感受過倆人在一塊吃飯的日子了,她想好好的把這頓飯吃完。徐陽埋頭吃著,謝永梅吃了一會停下了。「吃完飯再睡一覺,晚上還要去接人。」

「是得睡一覺,要不夜裡犯困。」徐陽沒抬頭只顧吃飯。

「對,那個人讓你接她,別耽誤了。」

徐陽這才聽出了謝永梅的話語不對,他翻開手機看了看,「哦,她呀,洗浴中心的服務員,接過她幾回,也許是她為了照顧我生意,後來每天都讓我去接她。」

關於這個陌生女人的話題,他們越吵越激烈,飯沒吃好碗碎了一地。這是他們第一次因為感情吵架,謝紅梅哭了,她感覺自己很委屈,因為生育讓她失去了女人的魅力,這幾年辛辛苦苦把小果帶大,她感覺這所做的一切突然毫無意義,她歇斯底里。徐陽見勸不住她,唉聲嘆氣的開上車離開了家。

下午小果放學,她發現這一次是謝永梅接她回家,心情無比高興。小果逐漸發現謝永梅的眼睛是紅的,她知道謝永梅哭過,因為謝永梅總說小果,不許哭了,再哭就把眼睛哭紅了。

「媽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替你打他。」

「媽媽沒事,剛才眼睛裡迷沙子了,媽媽揉了揉眼睛。」

「哦,這樣呀,那爸爸呢怎麼沒有過來接我。」

「你爸爸上班去了,要掙錢,將來讓小果上大學。」

產生誤會往往是缺少內心的交流,當一個人不做任何解釋的時候並不能澄清自己的清白,而是更會讓人產生懷疑。時間久了就會疑心重重,那個自身清白的人都信以為真了。尤其是夫妻之間不能有任何對自己的包庇,也絕不能拆斷了心與心之間的橋樑。

後來謝永梅開了一個服裝店,憑著這些年的經驗,店裡的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積攢了很多的老顧客。平時就是辛苦了一些,那輛車報廢后她沒有買新車,每次進貨都會坐上首班公交車去,讓後大包小包的再坐公交車回來。起初店裡只有她一個人,自己忙一些也能照看好店裡。後來生意漸好,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不得不聘請一個人幫她看店。

那段日子謝永梅從頭到腳被摧殘了一個遍,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冰冷的,一顆心即將結冰,她想就此冰凍起來與世隔絕,每當快要成功的時候,總是有一股力量緊緊地把她拉回來。謝永梅捨棄不小小果,她曾經承諾過要把小果養育成人,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一見到小果,謝永梅的心就被捂熱一回,她奇蹟般的又活過來了。每次謝永梅回想起那段不堪的經歷時,都心疼小果跟她一起受過的苦難。

謝永梅開始打扮自己,梳妝台上堆滿了化妝品,為了使身材完美她會去健身房鍛煉,再有閑暇的時間她還會去做SPA,這些已經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當天再次站到鏡子面前時,這個將近四十的女人和她剛結婚時看似姐妹一樣,而此時的她渾身散發著女人味。

「媽,那個喬叔總是給我買禮物,而且對你也很好,我看她肯定是喜歡你。」小果已經大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已經懵懂了。

「你小孩子懂什麼,腦子裡別胡思亂想,好好讀你的書,將來考個好大學。」

謝永梅知道老喬喜歡自己,對她很關心。但是一晃都八九年了,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帶著小果的生活。即便老喬對謝永梅再好再喜歡她,謝永梅心裡清楚她不會和老喬在一起,她做不到,因為她忘不了徐陽,心裡只裝的下徐陽一個人。

小果已經十五歲了,謝永梅心裡清楚,自己當初沒讀上大學,想有個好的出路很難。所以她對小果的教育非常重視,一定要讓小果好好讀書,將來能有出息。小果住校的事情謝永梅矛盾了很長時間,最後同意小果住校,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學習。

這是小果第一次離開謝永梅,抑制不住的孤獨吞噬著她的內心,這種感覺就像當年她失去了徐陽一樣。床有些冰涼,她的身體越發的冷。謝永梅裹緊被子,盡量不讓她的身體空洞,那種感覺就像徐陽抱住了她一樣。謝永梅這些年一直在後悔當時和徐陽吵架,而從此斷送了徐陽的生命,她無法想像徐陽當時因為一時犯困而來不及躲閃路口拐過來的那輛車,造成的悲慘結果。「今生我只愛你一個人。」這是徐陽最後給謝永梅發的信息,他當時一定是竭盡全力才拼出來的這幾個字。

謝永梅在床上翻來覆去,像很早很早以前那樣幾度失眠,她打開微信看著小果的頭像,看著看著她笑了。「果兒,睡著了嗎,晚上蓋好被子。」謝永梅再三猶豫,還是把編輯好的字又都刪除了,鎖上手機放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媽媽,在幹嘛,想你姑娘了嗎?(調皮)」

微信聲打斷了謝永梅的思緒,她打開一看是小果發來的,「剛才還想給你信息的,真是心有靈犀。都編輯好了又刪了,怕影響你睡眠。」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啊。(捂臉)」

「(敲打)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明天可別賴床。」

「想你了給你發個信息(委屈),我這就睡覺。」

「晚安,姑娘,蓋好被子再睡。」

「知道了,晚安媽媽,么么噠!」

「我愛你,媽媽,像爸爸那樣愛你。」

「我也愛你和你的爸爸。」謝永梅遲遲沒有按發送鍵,她把手機捧在懷裡,直到手機熄屏也沒放手,眼角流出的淚水滴在枕頭上,滴著......

編輯:詩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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