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卷有益：謹言慎獨君子之道

最新 04-18

題記（於2018年1月3日）

丁酉冬月，二九天寒，雪積待下，日暮景遠，忙中偷閑，耕書為樂。余好讀書，不求甚解，自視甚高常以非為是；好為人師，不辨顏色，知人厭之又樂此不疲。曾忝任教育微信編者，日以繼晷，編引裁置，廢寢忘食，而又常錯常新。然食髓知味，難驅心魔，舊情不舍，遂申請個人公眾號，取名萬家儒耕，蓋儒學田中儘力深耕之人也。本名萬氏鴻斌，古澶州今濮陽黃河灘人，喜歷史好論語，無相關學歷，諸事不深；當教師任校長，有中高職稱，名實難副。而今而後，不舍論語，自解經典，煮字為文，聊以自樂耳。

謹言慎獨君子之道

對於「言多而躁」而又一心向「仁」的弟子司馬牛，孔子言之鑿鑿，諄諄告誡：「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說話何妨慢一些，謹嚴一些，是求仁得仁之道啊！同時，一個人獨處獨行，在無人看見、無人監督的時候，心懷戒備，潔身自好，言行而一致，「慎獨而心安」，亦是修身之道啊！

《後漢書·楊震傳》記載了一則故事：「東漢安帝時，荊州刺史楊震赴任途中，道經昌邑。昌邑縣令王密曾受楊震提攜之恩，為表感謝，『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楊震拒絕接受，說『我舉薦你是因為我了解你，而你這樣做卻太不了解我。』王密說：『暮夜無知者。』楊震說：『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王密羞愧而出。」「君子慎獨，不欺暗室」，一個人在失去監督的情況下，能做到不亂於心，不為所動，慎獨如斯，令人感佩！

清代中興名臣曾國藩是慎獨、謹言的典範。在晚清那個貪污成風的時代，可謂是出淤泥而不染。他把「當官以發財為恥」作為自己人生的信念，無論身處何處，善始善終，終身不怠。他11年辦團練、建湘軍、剿滅太平天國，「以貪為恥」銘記在心，不動軍中財物毫釐，不貪軍餉一分，及其死後，家財不過千兩。對於這樣一位一品高官，葬禮花費，竟靠其學生資助完成，自律慎獨廉潔如斯，令人感動！

「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碰了不少壁，吃了不少虧。特別是平定太平天國正處於關鍵時刻，老父去世，本以為自己忠心體國，耿耿臣心，朝廷一定會挽留自己，一定會奪情不準。沒想到，清政府竟然認定無他也可，准許丁憂，失落憤懣之情可想而知。這次變故，在老家丁憂期間，他認真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總結經驗和教訓，從此性情大變，徹底頓悟。再次起複後，他說話速度變得非常慢，往往是「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在回答別人話語時，也往往沉吟片刻再說下句，就是使自己寧可顯得笨嘴拙舌，也不要自作聰明。

對於滔滔不絕、夸夸其談之人，他一般都是以鄙視的態度對待。與太平軍作戰期間，有一個叫王闓運的人三次前來遊說。第一次是在武昌。其以十分自信的姿態勸說曾國藩反清，雖言之有理，但表達狂妄，曾國藩一言不發，靜觀表演，悻悻而去；第二次是在曾國藩的幕府。再次要求反清，「彼可取而代之」，曾國藩只是沉默不語，並手蘸茶水在桌上書寫，王闓運看到的竟是一連串的「狂妄」；最後一次是在剿捻期間，王闓運以討論學問之名，讓曾國藩仿效曹操，曾國藩對其所說的一切不置可否，其再次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