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面臨神話崩塌，震撼畫面多次造假，紀錄片一定要100％真實？

BBC陷造假、擺拍醜聞

然而紀錄片中擺拍是常態和無奈之舉

你能理解嗎？

BBC最新的紀錄片《藍色星球2》一出，就拿到了9.9分幾乎無差評的高口碑評價。

BBC的紀錄片，在大家的心裡一直都是權威、專業，每一幀的畫面都美得不行——

然而一直廣受好評的 BBC 紀錄片卻被曝出造假醜聞——

豆瓣高達 9.8 分，2011 年出品的《人類星球（Human Planet）》中，拍攝的巴布亞紐幾內亞雨林樹屋，根本不是當地科羅威人部落居住的家。

而是BBC工作人員一手打造的，而BBC也已經承認，這些鏡頭實際上是編導設計。

「設計」與造假是一回事嗎？紀錄片需要追求100%真實嗎？

BBC多次造假，神話崩塌

此次爆出的BBC紀錄片《人類星球》造假的樹屋，被描述成是當地人為了躲避野獸而在高快40米的樹上建造而成。

而在BBC的最新紀錄片 《我與部落居民居住的一年》中，探險家造訪了拍攝《人類星球》的部落，當地人說出了內幕——

距離地面有快40米的高空樹屋其實很不安全，他們並不居住於此，樹屋只用於祭祀，或年輕人「探險」。

而樹屋是為了配合拍攝臨時搭建的，還有當地人表示，片子播出後，很多遊客慕名而來，對他們在樹屋的生活表示擔心。

節目組除了要求當地人假裝搬入樹屋，還像模像樣地編造了圍繞樹屋的相關文化。當紀錄片剛播放時，BBC Earth 調查員 Rachael Kinley 曾描述她到當地拜訪的經歷——

「樹屋是能力的證明。對於科羅威人來說，樹屋建得越高，他們的地位就越高。人們的友誼都是從樹屋裡開始的。在英國，我們會收到茶和蛋糕；而在這裡，人們則會收到用火烤過的西米棕櫚樹葉團。」

對於曝光，雖然BBC承認了錯誤，但其實這已經不是BBC紀錄片第一次造假了。

還是《人類星球》，早在 2015 年，在「沙漠」那一集里，就有媒體披露，工作人員用了一隻半馴服的狼來充當「野生狼」，以拍攝蒙古牧民向狼開槍的場面。

面對披露，BBC也是承認了這個說法，表示攝影組因為當時因找不到野生的狼，變選擇用半馴化的狼替代，而狼跑走的畫面，事實上只是狼被放開後，跑向馴養員而已。

而在 2011 年，也有爆出 BBC 在室內攝影棚拍攝了一隻狼蛛的片段，並用於一集講述委內瑞拉叢林野生動物的紀錄片中。

其幾個月前的紀錄片《地球脈動2》中有一幕是從野生金雕的視角展現群山壯麗的景觀，但其實這寫精彩畫面是將攝像機放在一隻已被馴化的鷹上拍攝的。

而去年發布的《隱秘的澳大利亞》也同樣存在問題。在這部紀錄片中，澳大利亞土著居民在為一位去世的朋友守靈時喝酒。

但節目組為了配合主題將這個場景寫成派對，居民們還被描述為「酗酒上癮」。

甚至紀錄片是這樣宣傳的：雷吉遇到了飽受酗酒上癮之苦的土著居民，他將繼續前往墨爾本探訪毒品泛濫的問題。

雖然事件遭曝光後，BBC表示道歉認錯，視頻下架，依舊無法彌補大家對BBC造假的心痛。

紀錄片擺拍是常態，也是無奈

紀錄片一直給大眾的印象都是探尋事實，呈現真相。但其實在紀錄片的圈子裡，擺拍很常見。

近年來國內最火爆的紀錄片之一《舌尖上的中國》系列，也沒能「免俗」。

《舌尖2》第一集《腳步》中的鏡頭被植物學博士顧有容證明是嫁接的。當時拍攝了一位藏族孩子爬樹采蜜的鏡頭。

然而孩子一開始爬的是樹榦挺直高大的針葉樹，可之後導演給出了一個近景鏡頭，卻是一棵一棵殼斗科的高山櫟（該樹一般不太可能有蜜蜂能做窩的樹洞）。

然而面對質疑，導演陳曉卿卻淡定回應:「這在國際紀錄片界很正常,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鏡頭效果。」

他也給出了擺拍的原因，因為樹木位置太高，可能危及采蜜者與攝影師的生命。不過問題就出在「擺拍」得太不專業，連樹葉都搞錯了。

此外，還有2016年陸川執導的《我們誕生在中國》。電影中，雪豹達娃為了餵養兩個孩子，捨身犯險攻擊氂牛，最終死在牛角的攻擊之下。影片播出後，不少觀眾質疑太會編故事，有得則不滿紀錄片團隊見死不救。

為回應質疑，主創團隊只能解釋說，導演陸川是用剪輯手法把六隻雪豹的故事剪成了一個故事，其中一隻雪豹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它的屍體完成了電影中的達娃之死的部分。

「但我們拍到雪豹母子時都哭了，太難了。」節目無奈表示，由於野外拍攝受到的種種限制，很多「擺拍」是無奈之舉。

而在BBC的《冰凍星球》中，有一集講述北極熊媽媽挖冰窟產子。

然而畫面被爆是在荷蘭一家動物園中拍攝的，連雪都是假的。冰窟則是工作人員用灰泥和木頭搭建。之後再與北極畫面做剪切。

BBC對此表示，在野外拍攝北極熊產仔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旦攝像機被發現，北極熊要麼殺死幼子，要麼殺死攝像師。

對此，《冰凍星球》的解說員大衛 艾登堡（也是藍色星球的解說）也回應稱：一切都是為了安全。

擺拍不等於造假

你能接受紀錄片不完全真實嗎？

對於造假擺拍，許多紀錄片粉絲表示十分震驚和心痛。

到底紀錄片能擺拍嗎？需要百分百真實嗎？在某些道具、情節上不那麼完全真實的紀錄片是否有違紀錄片拍攝倫理呢？

在BBC的《記錄自然世界的原則》里（可以理解成BBC紀錄片工作者的工作手冊）中明確提出——

「當野外實景拍攝不實際，或者野外實景拍攝會對拍攝者或自然生命及其後代帶來傷害時，可以使用圈養動物描繪自然界的現象。只需注意不要在影片中宣稱該場景是在野外實際場景拍攝即可。」

從手冊中可以看出，紀錄片不必完全忠實於自然。在野外環境不被允許拍攝時，擺拍是可以的，但不能給觀眾造成是在自然情況拍攝的假象。

之所以這麼規定，是因為拍攝者無法完全呈現最殘酷、真實的大自然，時至今日，自然界中依然還有我們無法抵達的地方。

但說回BBC造假問題，最大的問題不在擺拍，而在造假。這是兩件事。

節目組造的書屋並非礙於拍攝條件不允許而建造，也非源於現實，更多是為了博取眼球，迎合獵奇心態，這違背了紀錄片的倫理。

面對質疑，BBC發言人也表示：「自《人類星球》於 2011 年播出以來，我們有加強我們對所有員工關於編輯指南、標準和價值觀方面的強制培訓。」

確實，拍攝自然動物類題材，需要更多的構思和角度來吸引觀眾。這對節目編導編輯都是挑戰。

美國電影製作人西蒙?凱德也曾表示：「如果節目只是在講動物進化的一般規律，那麼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會看，這就是為什麼要在編輯中挖掘故事，為什麼使用緊張的音樂，為什麼會重新創造聲音效果。」

但紀錄片始終是人們探求真實世界的入口，真實的倫理與畫面效果之間如何平衡，對節目組和觀眾來說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互動小話題：面對紀錄片擺拍，你能接受嗎？紀錄片需要百分百真實嗎？

文/編 _xiao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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