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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之玉|苔蘚|紅|……

1

現在我的案頭放著兩盆植物,一盆是慘遭他人遺棄的虹之玉,另一盆是早被遺棄進大自然的苔蘚。

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註定它們碰不到一起,只能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二十四小時為單位「一」,早上醒來把虹之玉放到陽台,替換下苔蘚的位置。苔蘚早已在夜晚吸滿了濕漉漉的潮氣,而虹之玉從這時便可接受熱烈的陽光。

生活是否是往複的日常,在各取所需中得到簡單的滿足?可能從不曾發現離開了對方就無法再進行下去,直到有一天,苔蘚乾枯掉了。

那一天,虹之玉還是一早就被放置在陽台,可到了對於它來說寒冷的夜晚,它卻還沒回到我的案頭,只是因為苔蘚死了,輪迴不在,我把它忘了。

另外,那個陽台在背陰面。

在我看來,二元對立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它只是人們暫時無法解釋一個問題時的權宜之計。還有比虹之玉和苔蘚日夜交替更為簡單的事嗎?這可能就是我生活中最純粹的一件事了。

其餘的,很複雜。就連上廁所的時候,都得在思考紙究竟在哪個兜里,手裡攥著手機還得在思考究竟是刷微博或是朋友圈,然而就是這樣一件本來很純粹的事,卻再也不純粹了。最終導致了許多人好像便秘了一樣,還記得最初你那濃濃的便意嗎?

2

那一抹紅終於在夾雜著暴雨的狂風中被人摘下,他那支用了一生的鋼筆再也不出墨了,只得用鉛筆寫了一封檢舉自己的信。

往往第二個輪迴比第一個還簡單,因為已經是約定俗成。

年輕時的一幕在年老時重現,牧羊犬生了七個仔,郵輪在穿越英吉利海峽時傾覆,而她就是倖存者之一。他與她的這段算是感情嗎?彼此的對話變得更溫和,是因為一方將另一方戰勝了嗎?不,是因為二者更深層次的理解。也許就像那瓶梨子酒,泛著甜,卻又來不及咂嘴細細品味,只要求你一飲而下。

當老太太不能把酒瓶塞進垃圾桶時,你願意去幫她一把嗎?儘管你此時被思緒所困擾,儘管你們素未相識,還願意做一件像把虹之玉和苔蘚交換位置那樣簡單純粹的事嗎?

3

越來越喜歡探索關於事物本源的問題了,對哲學越來越感興趣,因為思考問題的深度增加了,越來越喜歡眼睛盯著一件東西多看一會兒,就像一個有三分鐘長的固定鏡頭。

逐漸認識到中學教材里的知識似乎都可稱為「金科玉律」,因為那些都是人們以奉為經典的基礎,記得政治老師在講哲學時說:「哲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而當時只認為哲學是一些難以理解,拗口又冗長的廢話,但現在卻對其充滿了興趣。可惜,到如今還沒有完整地研究過某一本哲學著作,某位哲學家的思想,唯一算讀完的尼採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也只能算涉獵。

最近的中建史課上,我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基於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認識思考「為什麼中國城市會出現里坊制的格局?」「方九里,旁三門是為什麼?」「面朝後市,左祖右社是為什麼?」深入思考過後,以現在淺薄的知識認為是與中國古代的哲學觀分不開的(這個話題可能會在之後另闢專題討論)。但始終有一點覺得有所牽強,這問題基於中國傳統建築單體的最主要特點,即「木構架」。上課時老師將多家言論匯總表述,但好像各家的觀點都有不合理之處。

我認為一個人的三觀會很直接地體現一個人的思想,每個人的這套思想都會在各自的體內形成一套相對獨立的「哲學體系」,但每套「體系」之間的衝突會很大,這即為「主觀」的判斷。當主觀判斷附加上某種情結之後,將變得更為可怕。

現在我嘗試著在更多的時候,能以第三人稱的態度從更可觀的角度看待一件事。

涉及三觀的問題,在我看來說教是沒有用的,這只是情感上的衝突,無濟於事。給出自己的看法之後,從第三者的角度看某件事在對方的身上發生,這即是親自體會的意義。不是我冷漠到袖手旁觀,只是體會會了解更多。

若體會之後不是從事情中總結反省,而是一味地埋怨那個客觀的第三者,那好像就到了頑固不化的地步了。人是有智慧的生物,若成年之後的認識與一切的情緒都還是來自於表象,那麼在我眼中意味著前二十年是失敗的,或是心智不健全還未長大。

想起了一句話:兩個人長久相處,得是三觀一致而又勢均力敵的。三觀一致是基礎,勢均力敵是一種動態平衡。這句話是用於任何一對,不單是情侶。

和平景象,灰飛煙滅,其實差不多。

「你怎麼還都記得你高一時的事情?」

「我記憶力好。」

「記那些東西幹嘛,又沒用。」

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莊子.人間世》

對於重感情的人來說,每一段記憶都是他的至寶。——卡爾.海因里希.港

Estranged

 Use Your Illusion

Guns N" Ro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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