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為彩禮父親逼我嫁給殘疾人,求男友支招他卻說:懷了孕還能賣高價

為彩禮父親逼我嫁給殘疾人,求男友支招他卻說:懷了孕還能賣高價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鯨十八 | 禁止轉載

1

斷山村很窮,四面的高山擋住了所有的財路,村子裡的人世世代代都是靠山吃飯,沒人想出去,也沒人想進來。

秋水出生的時候,宋家已經有了兩個女娃子,大的叫春天,老二叫夏雨。秋水的爹說第四個肯定是個男娃子,他名字都起好了,給叫冬子。

阿爹的話果然靈驗了,冬子出生那年,宋家人歡喜得不行,殺了頭豬請全村的人來吃宴席。

那時秋水還小,跟阿爹阿娘一樣高興,邁著小短腿跑到裡屋去摸小弟弟的臉。弟弟被她摸得不舒服,在小被子里哇哇大哭。她還沒反應過來,阿爹的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了過來,「以後再敢欺負弟弟,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秋水捂著臉,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回去。從那時候起秋水就害怕弟弟,因為只要弟弟一哭,她就會挨打。

弟弟十一歲那年,阿爹要供他上學,學校在山腰上,路途遙遠且艱難。

兩個姐姐是田裡的一把手,送弟弟上學的重任就交給了秋水。

每天早上雞剛打鳴,秋水就要從被窩裡爬出來準備好兩個人一天的乾糧。等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再叫弟弟起床,給他穿好衣服檢查一遍課本,牽著他往山上趕。

阿爹交代過弟弟,走累的時候,可以讓秋水背著。所以,每次還沒走多久弟弟就鬧著腳疼,叫嚷著不背的話回家就讓阿爹打她。

秋水怕挨打,只能咬著牙背弟弟走山路。她身子瘦小,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石頭還磨腳。每次把弟弟送到教室後,她會坐在附近的溪水旁挑腳上的水泡。

教書的老師是個年輕的大學生,斯斯文文地戴個金絲框眼鏡。有一次下課,他出來,到溪邊打水,看到秋水用手指蘸著水在石頭上寫字,就好奇地湊過去看,正是他這節課交給學生們的「大」字。

「怎麼沒在教室里見過你?」他問。

秋水一驚,連忙用手去捂。

楚天笑盈盈地看著她,「不用捂了,我都看見了。」

「我在教室外面,見你用粉筆在黑板上寫的,所以就記住了。」秋水怕他責怪,低著腦袋,不停地摳手上的繭子。

「怎麼不進去學?」

「阿爹要供弟弟上。」秋水說完,生怕他再問些什麼牽扯到弟弟,扭頭就往旁邊的林子里跑。

楚天當是小孩子怕人,也沒再叫她,蹲下來用瓷盆舀了大半盆清水,端回去給學生們洗手。

林子里蟬鳴朗朗,秋水躲在一棵樹後,用怯生生的眼睛打量著他離開的背影,竟有些期待他能回頭再對她笑笑。

上課鈴聲拉響後,秋水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她悄悄地繞到教室的窗戶下,探著頭看黑板上老師新寫的字。教室破舊,講台上放著一張看不清顏色的課桌,黑板也有些掉漆,教室里坐著清一色的男娃子,臟著一張臉,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黑板。

「我。」楚生站在講台上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道。

「我。」講台下的聲音洪亮且一致。

秋水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的掌心裡描摹了一遍,又在地上畫了一遍,才記住這個字的筆畫。已經是晌午時分,太陽毒辣辣地烤著,秋水摸摸癟下的肚子,又摸了摸書包里的饅頭,將地上的字用鞋子踩平,又悄悄地伸著腦袋去看黑板。

「『我』就是你自己。」他說完,用手在心口指了指,「『我』就是希望。你們要相信,只要自己肯好好讀書,一定會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世界。」

秋水看著他說出這句話時,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像她看過的星星那樣生動好看。

正出神,那雙眼睛看到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那句話,還是那雙清澈的眼睛。她猛地蹲下來時,心臟跳動的聲音異常清晰。

2

弟弟上完一年級的時候,大姐結婚,嫁給鄰村一個腿有點毛病的男人。

阿爹說他給的聘禮多,足夠弟弟兩年的學費。

結婚那天,大姐穿一身喜慶的紅嫁衣,嘴巴上抿了點硃砂,紅艷艷的。眾人都歡歡喜喜地等著新郎到,只有大姐一個人綳著一張臉,從開始到最後蓋上紅蓋頭,都沒見她笑。

當天晚上,阿爹阿娘就眉開眼笑地清點嫁妝,討論著夏雨過兩年說哪門親事。

秋水回到房間,現在少了大姐,只剩下她和二姐兩個人。房間里沒點煤油燈,她推開門叫了一聲沒人應,趁著光,看見床上二姐聳動的肩膀。

「二姐。」她小聲地說道。

「秋水,你說咱們就只能等著被安排么?為什麼連選擇和誰在一起的權力都沒有?」

秋水沒有說話。她記得有次去田裡給二姐送飯,看到一個光著臂膀、長相黝黑的男人在幫二姐插秧。那人長得結結實實的,笑起來也靦腆,二姐站在他旁邊給他遞娟子擦汗。那時候,秋水還不懂什麼是喜歡,她只知道二姐看他的眼神與旁人不同。

是那種濃稠的,像蜂蜜。

「二姐,我們自己選擇吧。」就像每次被弟弟欺負,被阿娘罵,被阿爹用巴掌打,她都會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她會離開這裡的。

斷山村的人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選擇,他們習慣了貧窮,習慣了被安排好的命運,很少有人去抗爭。

「怎麼選?阿爹為了冬子,賣閨女的事都能做出來,你覺得他會讓我嫁給喜歡的人?」二姐大概是又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本來忍住的眼淚這會又簌簌地往下掉。

「你可以逃出去啊。」秋水說完這句話,警惕性地往門外看了看,四處靜悄悄的,就一輪月亮孤零零地亮著。

二姐本來就是個倔脾氣,小時候弟弟偷了別人地里的瓜,被抓到後誣賴是二姐指使的,阿爹不想賠瓜錢,抓著掃帚就往二姐身上打,讓二姐跪下來給人認錯。

二姐偏不,一邊哭一遍犟嘴說瓜不是自己偷的,就不認錯。那天下午阿爹活生生將掃帚打斷,二姐哭到眼睛腫成核桃也還是不承認。

大姐心軟,哭著跪下來說瓜是自己偷的,求求不要再打二姐了。秋水膽小,抱著渾身顫抖的二姐也跟著一起哭。

不大的一個院子里,三個女孩抱在一起,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種瓜的人被吵得沒轍,也就沒再追究。

那是二姐被打得最狠的一次,兩三天都只能趴著睡覺,背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在斷山村女孩的命不值錢,女孩多的人家,大都是用來嫁人給兒子攢結婚錢。

「逃?」二姐爬起來,看著秋水的眼睛。

從那天起,秋水和二姐就開始籌劃逃跑的事情,秋水將自己的饅頭掰下來一半放進書包里藏著,二姐偶爾從家裡偷個雞蛋賣了錢放進襪子里。出山的路漫長,需要慢慢攢積。

那時候,冬子會認得字秋水也都認得,她想看冬子的書本,冬子嘲笑她文盲不給。兩個人晚上回家的路上,冬子背老師留的詩,「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冬子,這是你們書上的么?」秋水湊近,把水遞給他。

「我們老師書上的。」冬子也不看她,喝完後將水扔給她,又搖頭晃腦得背起來。

秋水喜歡那詩,雖然不懂它的意思,但就覺得美。

再一次見到楚天,還是在那條溪水邊。溪水是蜿蜒著從山上流下來的,清澈涼爽,秋水把書包放在石頭上挽著褲腿在淺水區捉小魚。

楚天拿著印著紅花的瓷盆,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穿桃紅色短袖的女孩在樹蔭下笑得一臉明媚,朝氣蓬勃的樣子像是春天的嫩苗。

「你叫什麼名字啊。」楚天走近問。一驚,剛捉住的小魚從手裡溜走。秋水害怕和陌生人說話,就低著頭看水裡的腳趾頭回答:「宋秋水。」

「『秋水共長天一色』,好聽。」楚天笑笑,然後蹲下來舀水。

秋水坐到石頭上,看著他將白色襯衣的袖子挽到胳膊肘的位置,露出手臂上的青筋,猶豫了好久,在楚天轉身要走時才鼓足勇氣開口:「老師,我能借您的詩看幾眼么?就幾眼,不會給您弄髒的,我保證。」

秋水漲紅著一張臉,因為緊張連聲音都有些急促。

「可以啊,明天這個時候給你拿,你還在這裡等我。」楚天當然不會拒絕一個對知識渴望的孩子。

秋水的眼睛因為興奮變得更加明亮,她覺得眼前的人就像是黑壓壓的群山中劈進來的光,從未有人那樣對她笑過,也從未有人輕而易舉地答應她的請求。

回家那天晚上,秋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以為自己會一遍遍地去想那本書,但是閉上眼睛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楚天的笑容,還有他溫柔的聲音。

3

媒婆上門給二姐提親的當天晚上,二姐當著阿爹的面說:「我已經有別人的孩子了。」

那天晚上,秋水記得阿爹像是瘋了一樣把凳子還有瓷杯都往二姐身上砸。阿爹臉猙獰的樣子像魔鬼,一邊砸著還一邊罵罵咧咧,道:「你狗娘養的,不知好歹,丟盡宋家的臉!我非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

二姐跪在地上一直哭,秋水去拉阿爹,被一腳踹出老遠,手掌剛好摁在石頭尖上,一陣鑽心地疼。

打了一下午後,阿爹把二姐鎖在了後院里,不讓她出去丟人。秋水被罰跪在院子里,不許吃飯。

二姐一直在後院哭,撕心裂肺的,聲音絕望得讓人心疼。可,阿爹阿娘還有冬子,他們沒有心,他們正坐在屋裡吃著熱騰騰的麵條,說著髒話辱罵二姐。

秋水的腿已經麻了,二姐哭了一晚上也漸漸沒了音,她想站起來偷偷去看看,剛起來,整個人又癱軟在地上。

鑰匙在阿爹的房間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完全全暗下來,阿爹估摸著已經睡了。

秋水又試了幾次站起來,往阿爹的屋子挪去,走到門檻的時候,聽見阿爹說。(原題:《換親》,作者:鯨十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門口下象棋大爺每天穩贏100塊錢,半夜跟蹤去他家後發現玄機
父親去世三年後母親再婚,我去參加婚禮看到新郎愣住:死去的父親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