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芭芭拉·布希在總統就職日上的禮服曾是未來的縮影

美國前第一夫人芭芭拉·布希於當地時間4月17日晚間逝世，享年92歲。芭芭拉·布希是唯一一個見證過她的丈夫和兒子宣誓就任美國總統的女性。在美國總統史上，這是第二個「總統父子兵」之家。

2015年，筆者曾經寫過一個關於解密美國第一夫人就職日著裝的系列文章，其中就有一篇說的是芭芭拉·布希。今天舊文重貼，緬懷逝者。

時間：1989年1月20日

第一夫人：芭芭拉·布希（Barbara Bush）

1989年1月20日為喬治·H·W·布希（老布希）舉行的總統就職典禮，是美國總統就職典禮的第200周年紀念。自喬治·華盛頓於1789年4月30開始這一就職宣誓的儀式以來，兩百年間，美國共產生了51屆、41位總統。老布希幸運地趕上了在這第200周年的年份里宣誓就任美國總統。

老布希就職典禮日的視頻截圖，兩位名叫喬治的總統，中間跨越的卻是200年的光陰。

老布希走馬上任之時，已經是65歲了。他的夫人芭芭拉·布希此時也已是64歲的年紀了。根據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普遍看法，60歲就已經算步入老年。再加上芭芭拉那一頭白髮，以及遠不如前第一夫人南希·里根那樣輕盈曼妙的身材和華麗精美的著裝，人們對芭芭拉的稱呼一直是First Nanny，而不是First Lady。

走在慶祝遊行隊伍前列的老布希總統夫婦。在華盛頓1月的嚴寒中，芭芭拉仍然能夠選擇光著小腿穿大衣的形象，也算是有夠拼了。

過去，老布希是里根總統的副手，芭芭拉則是默默無聞的副總統夫人。她低調，樸素，甚至完全不像一個政客的家屬，反而像一個典型的美國家庭中的奶奶一般平常。

副總統夫人時期的芭芭拉（Credit: George Bush Presidential Library and Museum）

如何轉變世人對於這位如此年長的第一夫人的印象，成了設計師Arnold Scaasi肩頭的一個重任：

"Will she look at her picture and think, "Why did I wear that?"?...She is a leading example of womanhood in America and she will be photographed every day from the moment her husband is sworn in so that everyone can see what that example should look like."

「她（第一夫人）會不會在日後看到當天的照片時然後回想『我為什麼要穿那件衣服？』……第一夫人是美國女性的代表形象，從她的丈夫宣誓就職美國總統之後，她每天都會被照相機的鏡頭所追逐，每個人都會看得見這位美國形象代表是什麼樣子的。」

（Credit: George Bush Presidential Library and Museum）

也正因如此，當天晚上，當老布希與芭芭拉攜手走入舞會現場時，人們報以熱烈的掌聲中，有多半是來自於對芭芭拉形象改變的讚賞與驚艷。

（Credit: George Bush Presidential Library and Museum）

方形的領口，捏褶的袖窿，放射狀延伸的裙褶，以及天鵝絨與絲緞兩種面料的拼接組合，雖然沒有一片釘珠的裝飾，卻也因為其獨具匠心的設計，令當晚的芭芭拉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有沒有覺得其實芭芭拉那一頭白髮比任何裝飾物都要閃亮呢？）

Arnold Scaasi曾服務過傑奎琳·肯尼迪、希拉里·柯林頓等第一夫人，對於這種特殊場合下如何設計禮服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他曾經明確地闡述過自己對這一身禮服的設計理念——

..to transition her image from a vice president"s wife who had never really dressed glamorously to that of a first lady who could set a fashionable tone for the nation.

……要改變人們對這位曾經的副總統夫人的形象的看法。她的著裝幾乎從來沒有讓她顯得光彩照人，但如今她卻要成為整個國家時尚的標杆。

Scassi後來回憶起那一晚的盛況時，用了amazing moment這個短語：

"She had to look modern, like a woman of the "80s"...she walked out and the crowd just gasped and it was one of the most amazing moments of my career. She did not look like a woman who had been wife of the vice president with a reputation of being somewhat dowdy. She was now definitely the first lady."

「她必須要讓自己看上去很新潮，就像任何一位80年代的女性一樣……當她走向舞台時，全場都像是鬆了一口氣。那真是我職業生涯中最美妙的時刻之一。她完全不像一個衣著俗氣普通得出了名的副總統夫人，此時此刻，她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為了第一夫人。」

至於這樣一個時刻為何如此重要竟令設計師能夠記憶深刻，距離華盛頓特區僅有6公里的瑪麗蒙特大學（Marymount University）時裝營銷專業（fashion and merchandising）主任Janice Ellinwood曾這樣解釋過：

"This is the moment that really gives the public hints of the overall tone of the White House for the next four years...so, everyone is kind of holding their breath to see what those four years might look like."

「這個時刻要傳達給公眾的是白宮未來四年的整體執政基調，所以每個人都好像是在屏息等待，要看到他們的未來四年會是什麼樣。」

（Credit: Times Magazine）

如今我們回望老布希執政的時代，就會發現，那正是冷戰結束的時代。柏林牆的倒塌，蘇聯的解體，東歐脫離社會主義制度，世界的格局正在悄悄地演變。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世界的變化，似乎在老布希的就職演說中就早有預言：

"We live in a peaceful, prosperous time, but we can make it better. For a new breeze is blowing, and a world refreshed by freedom seems reborn; for in man"s heart, if not in fact, the day of the dictator is over. "

「我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繁榮的時代，但是我們可以令它變得更好。因為新的微風正在吹拂，一個為自由所振奮的世界似乎正在重生；因為在人們心中，即使不是現實，獨裁者可以稱霸的時代也已經結束了。」

政治的願景與藍圖雖然容易說出口，容易激勵人心，但卻始終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幸運的是，服裝給了人們一種直觀的感受：那是切切實實地看得見的東西。華麗的禮服令芭芭拉成功變身為時髦摩登的美國女主人，它成為了新政府的代言者，也幻化成未來的一個縮影，吸引著人們對接下來的歲月翹首以待。而這也正是芭芭拉·布希從「第一奶奶」華麗變身為「第一夫人」最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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