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特種兵
第001章 五千塊錢
"不行,不是給你說了嗎?必須先交足住院押金,才能做手術!這兒是規定,我們是醫院,不是慈善機構!"
收費處的小護士用筆將桌子敲的噹噹響,原本秀美的面容,此時卻是那麼的猙獰。
韓雨眼中一冷,他深吸一口氣,強制按下心中的憤怒,嘴角抽動兩下道:"同志,我身上就這兒么多錢,不過你放心,剩下的錢我會很快補上的。"
想了想,他又摸出幾枚勳章,一咬牙也遞了過去:"要不,我用這兒個當抵押!你們先將手術給做了,回頭我一定拿錢來贖!"
"勳章?還一等功?"小護士笑了,她拿過那幾枚勳章在手裡顛了兩下:"看不出來您是個軍人啊,不過對不起,我們這兒不是典當行,您有這個時間的話,還是趕緊去籌錢吧。"
說著,將手裡的勳章扔了出來。
韓雨拿起自己珍若性命的勳章看了兩眼,又看看一臉冷漠的小護士,苦澀的轉過身。
"哼,幾塊破銅片就想抵五千塊錢?真是好笑!"
身後小護士的話讓韓雨握著勳章的手猛的一緊,不過他最終也沒有轉過身,而是加快腳步朝病房走去。
病房裡,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正在輸液,韓雨過去幫他掖了掖被子,猛的起身向外走去。
枝頭幾片零星的葉子舞動著灰濛濛的天空,吹起深秋的蕭瑟。
韓雨緊了緊衣服,默默的走上街頭。他是一名軍人,至少曾經是。作為全師的格鬥冠軍,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穿著那身綠色的軍裝。
幾天前在部隊附近的集市上,他看見一個男人追著一個女人打,便過去踹了那男人一腳。
沒想到,這兒一腳卻將自己踹出了部隊。
誰讓人家是兩口子呢?
被退伍的韓雨無奈之下只得回了家鄉,那老人是他在下車的時候發現的。當時老人出了車禍,倒在地上,撞他的車卻跑的沒了影兒。
是韓雨將老人送到了醫院,這才有了上面那一幕。
"五千塊錢,五千塊錢啊!"韓雨長長的吐了口氣,捏著兜里僅剩的幾塊零錢,忽然他神情一動:"對啊,老子怎麼把黑子給忘了呢?"
黑子是他的戰友,也是老鄉。他教給了韓雨很多東西,後來執行任務的時候,韓雨也曾經救過他的命,兩人的關係可以說不是一般的好。
後來黑子退伍,來到地方後曾給他留了個電話。
韓雨快速的走到小報亭邊,撥通了黑子的電話,他也想過向父母求救,只是一來他家是農村的,離這足有上百里,坐車回去時間上不趕趟。
二來韓雨心裡也清楚,就算他回去,五千塊錢也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湊齊的。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想讓父母知道他退伍的事兒!
"喂,誰啊?"電話中,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讓韓雨有些激動,他清了清嗓子道:"黑子,是我!"
"血刺?這兒不縣城電話嗎?你小子怎麼到這來了?是執行任務還是探親?那你可得給我個機會,讓我請你喝兩杯!你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在特種部隊,狙擊手的代號,一般用"鷹",擅長叢林狙擊的狙擊手,叫"綠鷹",精通山地作戰的,叫"山鷹"。
專門負責保護重要目標的職業軍人,或者在戰場上負責為受傷隊友實施急救的隊醫,代號中一般會有"衫"字,比如駐外維和部隊中的"藍衫"。
而在戰場上擁有超強進攻能力,無論投放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都能迅速適應,並單獨完各成各種作戰任務的綜合精英,被稱為"刺"。
而血刺,就是韓雨的代號。
"我在文化路,喝酒的事兒等會再說,我有點兒事想請你幫忙!"韓雨抿了抿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事兒不會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兒,你說!"
韓雨長這兒么大還沒跟人張嘴借過錢呢,他微微醞釀一下才道:"我想問你借五千塊錢,你放心,等我有了錢肯定還你……"
"行了,行了,跟老子你還啰嗦什麼!五千是吧?在哪兒等著!"黑子說完便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
聽著那嘟嘟的忙音,韓雨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髒的四種莫逆之交中,關係最鐵的無疑是就是戰友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韓雨依然一臉平靜,身軀站的筆直。他曾經為了追捕一名販毒分子,在叢林里潛伏過三天三夜,十五分鐘,又算的了什麼?
突然,韓雨的頭猛的向旁邊一歪,一個拳頭貼著他的臉頰冒了出來。見他躲閃,那拳頭沒有一點兒遲疑,猛的變前搗為橫掃,向著他的頭部追了過去。
韓雨嘴角一勾,身子一下倒了下去,在快要落地的瞬間,他猛的探手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借力猛的轉了半個圈,等他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偷襲者的側面。
"喂……"韓雨笑眯眯的拍了他一下。
那偷襲者猛的一肘搗了過來,韓雨探手在他的手肘上一按,他便不由自主的向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撞到旁邊的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我靠,你這兒個變態明知道是老子還用這麼大勁兒?存心讓我出醜是不是?"偷襲者拍了拍手笑了一下,他皮膚黝黑,一笑便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略顯滄桑的臉上,歲月雕刻出了一道道細密的抬頭紋,正是韓雨的戰友,黑子。
"呵呵,誰讓你老想試探我來著?"韓雨輕輕一笑,忽然眉頭一皺,看著他一顛顛的腿輕聲道:"你腿怎麼了?"
"嗨,老毛病了,年輕的時候玩命,結果現在天一冷便有些疼!"黑子毫不在意的一笑,將手裡的紙包朝他懷裡一拍:"五千塊,別給老子說什麼還不還的,等你小子以後提了干,發了財,我還想憑著這點錢的交情去吃大戶呢!"
韓雨笑了一下,不過這兒笑容有點兒苦。
黑子立即發現了他的不對,挑眉道:"怎麼了,血刺?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可別瞞著老子。"
韓雨看了他一眼道:"我被開除了。"
"什麼?你小子是咱們全師的格鬥冠軍,他們把你開了?腦子進水了吧?"黑子一聽立即恨恨的罵了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韓雨的毛病,熱血衝動,再加上他的功夫好,有的時候下手沒個輕重。他在部隊的時候,韓雨便三天兩頭的犯紀律。
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不過想來跟他這兒性格是分不開的。
黑子探手在韓雨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安慰道:"好了兄弟,人挪死樹挪活!那裡不留你,咱就到這兒花花世界來看看,有什麼啊?憑你的身手和頭腦,到哪兒不能混口飯吃?"
"這五千塊錢你先用著,要是不夠的話,老子明天再給你弄五千……"
一說到錢,韓雨這兒才想起醫院來,他跟黑子一邊走一邊將事情解釋了一下。黑子聽到他救了一個出車禍的老頭時,他臉色變了變,他看了看韓雨,嘴角動了動,最終卻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誰都有個過程,他剛剛離開部隊的時候,不也像韓雨這兒樣保持著無私和熱情嗎?時間長了就好了。
"唉,交錢!"韓雨走到交錢的窗口,那小護士還沒有下班。
"這麼快就弄到錢了?不會是假的吧?"小護士通過窗口睨了韓雨一眼,不無懷疑的道。
"我操,這他媽怎麼說話呢?"黑子將嘴裡的香煙朝地上一丟,就要上前。
韓雨忙拉住了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那小護士冷冷的道:"真假你分不出來嗎?"
小護士今天心情不好,好容易釣上的一個有錢的男朋友,結果跟她吹了,偏生醫院又讓她加班。
現在見到韓雨這兒么一個傻裡傻氣的土包子,竟然也跟她使起了臉色,她頓時一翻白眼,刻薄的道:"那可不一定,像那種街頭上一塊錢買五塊的破銅片都能拿來說是勳章,抵押五千塊的人,誰知道他拿來的錢是真是假?"
"放你媽的屁!"黑子猛的一腳踹開了門,走過去一把將小護士拎了起來,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小護士頓時懵了,她捂著臉,甚至嚇的連哭都忘了。
黑子殺氣騰騰的道:"老子雖然從來都不為難女人,可今天就為你破個例!你不說這兒錢是假的嗎?好,今兒個這錢要是假的,我吃了它。要是真的,你吃!"
說著,黑子將錢朝旁邊的驗鈔機上一放,刷刷的鈔票聲頓時響了起來,全過!
黑子將五千塊錢朝桌子上一丟,冷冷的道:"吃吧。"
第002章 洗大頭還是小頭
韓雨被黑子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走進去道:"黑子,算了,跟她較真什麼啊?"
"她侮辱我可以,卻不能侮辱我的兄弟!"黑子幽冷的目光落在了小護士的臉上,半晌才冷哼道:"不要以為自己穿上這身皮就他媽的是天使了,也可能是屎殼螂!"
小護士的眼淚骨碌骨碌的朝下掉,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本來該讓人心疼,可是韓雨見了卻生出一種噁心的感覺。
他忙將目光轉向別處,輕聲道:"走吧!"
黑子點了點頭,冷冷的看了那小護士一眼:"收據!"
外面等著交錢的幾個人,看見他們出來,忙朝旁邊讓了讓,用一種敬畏的目光看著他們。韓雨有些不太適應的摸了下鼻子,黑子卻一臉淡然,從容鎮定。
老人的手術做完了,很成功!
"你有什麼打算?"醫院門口,黑子輕聲道。
韓雨輕輕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我想先照顧一下這兒老人……"
黑子睨了他一眼,失笑道:"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好人可真是不多了,那老頭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經給醫院打了聲招呼,讓他們通知老人的家屬了。到時候,再讓他們還你錢就是!"
韓雨輕聲道:"還不還都無所謂,八千塊錢能就回一條命,已經很便宜了!"
"八千塊錢一條命,便宜嗎?"黑子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頓了一下才長出一口氣道:"行了,這兒醫院雖然要錢挺緊,可服務倒也周全。小護士二十四小時的護理,八千塊錢,夠那老人住到傷好出院的了。"
見韓雨還要說什麼,黑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兄弟,現在這兒個社會你我都是泥菩薩,自身都難保,你還有心思救苦救難?你若是真不放心,等什麼時候有空再來看看不就行了?"
韓雨一想也是,給老人交了錢,他兜里就只剩下了幾塊錢,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他自己的溫飽!至於老人,醫院既然有人照顧,應該不用他操心了吧?
"那好吧,不過我在縣城除了你,可沒別的朋友了。你……"
"停,你小子若是跟我再客氣,那我可跟你不客氣了啊!只要你不嫌我那地方簡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黑子豪爽的道。
韓雨點頭道:"行,那我不跟你客氣了,只是如此一來,可要打擾你跟嫂子的二人世界……"
黑子臉上的肌肉突突跳動兩下,強笑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現在還是單身,你哪兒來的嫂子?"
說完一顛一顛的大步向前走去,韓雨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了皺。黑子的身上似乎發生了許多事兒,自己記得他以前明明說過,找了一個對象叫聶雅珠,都要結婚了,可現在看起來,事情似乎出現了變故!
這一晚上,黑子和韓雨都喝了很多酒。兩人聊了許多,他們聊以前的戰友,聊文工團的軍花,聊他們曾經出生入死的叢林,沼澤,聊現代的生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都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直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韓雨才猛的睜開了眼,他蹭一下坐了起來,可隨即就皺緊了眉頭。
黑子呵呵一笑,將手裡的早餐放了下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小子是十八歲特招入伍,跟老子一起混了一年,現在也不過二十吧?以前是不是沒喝醉過?"
韓雨輕輕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去部隊之前我還沒成年,在部隊不準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哪兒醉酒去?"
黑子聞言笑罵道:"媽的,沒醉過昨晚你小子還喝那麼凶?搞的老子酒精鍛煉的身體都差點被你給喝倒。行了,起來洗把臉,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湯。"
"不用了!"
"行了,你不用管了。"黑子轉身去了外面。
韓雨用手敲了敲頭,並沒有起身,而是盤腿坐在了床上,用一種特殊的呼吸方式調理起來。他在很小的時候,便跟他們村一個老頭學了一套無名心法。
那時候還小,一門心思想要當個能飛檐走壁的大俠,竟然硬是堅持了下來。
無名心法只有三重,每一重都會成倍的提高你的反應速度。比如兩個人出拳的速度一樣,那練了無名心法第一重的人,很快速度便會是對方的兩倍,可他本身的力量卻並沒有減弱,如此一來殺傷力自然大增。
據說,心法練到第二重,速度會提高到四倍,練到第三重則會提高到八倍!
當然韓雨現在只練到了第一重,後面的什麼情況他還不知道,不過只是這第一重便已經讓他成為了全師的格鬥冠軍。
不僅如此,這兒心法還大大的提高了他的生存能力,不僅讓他在野外可以更好的隱蔽自己,減少能量的損耗,提高他的記憶力和分析效率,甚至還可以提高他對危險的預感。
原本老頭還教了他一些拳腳和暗器,不過拳腳讓他糅合進了在部隊學到的格鬥術中,至於暗器據說在心法練到了第三重的時候,才真正的具備威力。
因為那時候,暗器可以拐彎射中躲藏起來的敵人。至於現在,只是提高了他暗器的速度和準頭而已。
韓雨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覺頭疼似乎輕了些,這才睜開眼睛,見黑子還沒回來,忙下床活動活動身體,去洗刷起來。
無名心法是他最大的秘密和依仗,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唉,湯好了。"黑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韓雨忙笑著接了過來:"住你的,還得吃你的,給你添麻煩了!"
"屁!你在這兒就是老子的兄弟,老子就是你哥!你吃老子喝老子的,應該!"黑子坐在那瞪著眼道。
韓雨急忙笑著答應一聲,幫著盛起了湯。黑子沒吃飯,而是喝起了酒。見韓雨沖他皺起了眉頭,黑子咧嘴笑道:"你小子瞪什麼眼?你也來一杯?"
韓雨搖了搖頭:"你每天都喝嗎?"
"沒事兒的時候就喝,不喝乾什麼?"黑子苦澀的一笑,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哈著酒氣道:"這兒酒是糧*,越喝越年輕。你啊,現在還體會不到這兒東西的好處,將來就明白了!"
兩人雖然是戰友,可黑子比韓雨要大上六七歲,所以兩人聊天,韓雨只有受教育的份。
"對了,梓涵呢?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她現在應該讀大一了吧?"
黑子自小父母雙亡,只剩下了一個妹妹。據說他當初去參軍,就是為了他妹妹能成為軍屬,每月能有最低的生活保障。對於他這兒唯一的親人,黑子一直寶貝的很。韓雨說起她,當然就是想要說點兒黑子高興的事兒!
果然,一提起梓涵黑子的眼睛便亮了起來:"我這妹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不今年剛考上省重點大學,呵呵,說起來她跟你小子是同歲!"
"不是我給你吹,我這兒個妹妹,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聰明懂事兒!就連寒假放假她都不回來了,要留在那兒打工。嘿嘿,老子等明年夏天去看看她,這兒樣她暑假也可以繼續留在哪兒了!"
"前天,她還給我買了件毛衣,就我身上這件,怎麼樣,我穿著是不是特精神?"
……
一說起自己的妹妹,黑子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顯然他很為自己這兒個妹妹驕傲!
吃過了早飯,黑子便出去了,說自己估計要晚上才回來。韓雨沒有問他幹什麼,卻也隱約的猜了出來。
臨走的時候,黑子還給他留了兩千塊錢,讓他先不著急工作,多走走看看,買點衣服和生活用品。
韓雨去了一個不會顯示號碼的話吧,給他父親上班的單位打了個電話,又去買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去醫院看了看那位老大爺,便又回到了黑子的住處。
黑子住的地方是租的板房,簡陋的甚至有些寒酸。房間不大,只有十多平米,一張用磚墊起的床便佔了一半,床邊放著一台電腦,一個攝像頭,韓雨知道那是黑子和他妹妹聯繫用的。
門口的一邊支著張摺疊的方桌,外面的走道里則堆滿了一個個空蕩蕩的酒瓶。
韓雨一想起他還借給自己五千塊錢,心中便像是有塊石頭堵著似得,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將自己摔到床上,開始平生第一次思考,不當兵了自己應該幹什麼?
想了半天,韓雨忽然得到一個很恐怖的結論,那就是他不知道。
他似乎什麼都不會,除了殺人。他只有初中的文化水平,或許他對物理和化學很了解,可那隻限於*,簡易*上。
他會多種槍械,會徒手格鬥,會暗殺,會混進一個高檔的寫字樓里去盜取資料,可離開了部隊,這兒一切便由為人民服務,變成了犯罪。
在部隊他所掌握的一切,都跟這兒個社會所格格不入。長嘆一聲,韓雨從床上跳了起來,這兒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
眼下,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韓雨找了個地方吃了碗麵條,便袖著手在街上逛了起來。才兩年沒回來,縣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起了不少,還多了許多燈紅酒綠的地方。
"嗨,帥哥,進來坐一會兒吧。"韓雨正走著,忽然旁邊冒出來個女子,笑著朝他的胳膊抱了過來。
韓雨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看了她身後的門面一眼,只是上面一個橫幅,閃爍著五彩的燈光,上書漂亮寶貝髮廊幾個大字。
"理髮?"韓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無意中瞥見她胸前那對緊緊的綁在一起,圓鼓鼓的東西,韓雨心中一熱,慌忙挪開視線。
卻不想對方突然靠了上來,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道:"是啊,先生,外面多冷啊,進裡面坐嘛!"
韓雨沒當兵前就是一土鱉,當了兵後除了訓練就是殺人,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多在荒野叢林,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再說,他一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被對方這麼一磨一蹭,慌了。
他掙了掙,那女孩根本不撒手,韓雨又不能用強,只得連聲道:"你先鬆開,你先鬆開,我理就是!"
那女孩這兒才放開他的胳膊,拉著他的手進了髮廊。
裡面還有兩個女孩,見狀剛想站起,卻被那個女孩用眼神制止了。她見韓雨反應青澀,便知道他沒進過這種地方。這兒樣的男人嘛,一開始不能太熱情了,省的嚇跑了他。
不過等他知道味道之後,怕就要嫌她們不夠熱烈了。
那女孩將韓雨摁在了椅子上,探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了幾下,嬌笑道:"帥哥,請問你是洗大頭還是洗小頭?"
第003章 黑子之死
韓雨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聽說理髮還有問頭大小的。可憐的青瓜蛋子,他哪兒知道這兒是紅燈區,人家這兒大頭小頭是別有所指?
"咳,"韓雨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不知道我這兒頭是大還是小?"
旁邊兩個人忍俊不迭,那女孩也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她在韓雨的胸口捶了兩下,嫵媚的道:"是大是小,那得看過之後才知道哦。要不你給我們姐妹看看?"
韓雨發現不對了,他不知道這兒什麼地方,可他不傻啊。尤其是在這兒女孩說話的時候,他從鏡子里看到一個中年人提著褲子從後面的一間小屋裡出來,而裡面還有一個女孩正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用紙擦……
韓雨蹭一下跳了起來,兩步便竄了出去:"不洗了,不洗了!"
那女孩再要去叫,哪兒還有他的人影?韓雨可是將他五公里越野衝刺的速度給拿出來了。
"又沒有人咬你,至於跑那麼快嗎?"女孩不依的跺了跺腳,帶的那一對兇器晃動不已。旁邊的兩個女孩再也忍不住,伏在那笑了起來。
被女孩嚇的落荒而逃之後,韓雨生怕對方再追上來,所以速度並沒有減少,而是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看有沒有人追上來。
見後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那顆驚慌失措的心才剛要放鬆下來,旁邊的路口突然竄出一人來。眼瞅著倆人就撞上了,韓雨忙探手在對方的肩膀上一搭,另一手在他的腰上一按,借力從對方的頭上翻了過去。
"你他媽沒長眼睛啊?往哪兒撞呢?"那人被韓雨嚇了一跳,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韓雨是怎麼過去的,便瞪著眼睛罵了起來。
他一臉的橫肉,尤其是那一個鋥明瓦亮大禿瓢,在夜色中分外耀眼,倒也頗有幾分陰狠之色。
韓雨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還沒等他開口,光頭後面又跑來一人:"對不起啊小兄弟,我們有急事……"
說著便拉了那光頭一下。
"小子,下回走路長點眼!"光頭狠狠的瞪了韓雨一眼,這兒才揚長而去。
韓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剛才他在大漢的腰上按到了一個東西,槍,是手槍,絕對沒錯!
這兒個光頭竟然帶著槍出來?韓雨想了一下,身子一動跟了上去。
那兩人出了巷子,接著便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桑塔納,車子立即發動起來。
等韓雨追上去的時候,只看見了一個光禿禿的車屁股。隨即車子一拐,不見了。
夜色陰沉沉的,打著旋的冷風,讓人凍的直打寒顫,深秋了。
韓雨站在路邊苦笑著搖搖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是超人,更不會將拯救人類當成是自己的責任,那是警察該乾的事兒。
他現在只想找一份安穩的工作,還上黑子的錢,給父母一個安穩幸福的晚年。
韓雨袖著手,走了半晌直到看見一個大門,這才發現自己剛在一直在順著圍牆走。以前的時候這兒學校是學生時代的聖地,進了這兒里那就等於是一隻腳踏進大學的門檻了。
當然,等高考以後,更多的人是將那隻腳又邁了回來。
目光一轉,韓雨辨別了一下方向,朝學校正對著的那條路走去。街面上空蕩蕩的,沒有幾個行人,有的只是風的嗚咽和不遠處閃爍的霓虹。
輝煌八零後幾個大字,隔著老遠便能看見。
只看門口停的那些車便可以知道,到這種地方來消費的都是些有錢人。韓雨遠遠的望著,心中暗嘆一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有那個財力到這兒樣的地方來唱唱歌,放鬆放鬆?
就在這兒個時候,他突然站住了腳步。只見幾個人從輝煌八零后里面走出來五六個人,最前面一人帶著墨鏡,穿一身白色的西服,出了門便朝正中停的一輛奧迪A6走去,顯然是個老闆級的。
不過韓雨看的不是他,而是站在最左邊那個穿著黑色休閑服的人,黑子。
沒錯,是黑子。他怎麼到這兒來了?韓雨眉頭挑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突然帶著耀眼的燈光從遠處開了過來。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韓雨兩眼一眯,閃到旁邊的暗處,目光一凝:那輛沒有牌照的桑塔納?
見對方的車出現的蹊蹺,黑子立即警醒的一扶車的前蓋,跳過去擋在了奧迪的另一面。
"砰!"
四濺的熱血從黑子的胸口飛了出來,他的臉色一瞬間變的雪白。不過他卻沒有倒下,而是猛的上前一步一把堵住了車門,扭頭大聲的道:"走,快走……"
"黑子!"韓雨愣了一下,忽然怒吼一聲,恍若一道離弦之箭般沖了過去。
他知道對方有槍,也知道他們一定不是干好事兒的,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沖著黑子來的。
韓雨耳朵里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他只恍惚的看到黑子彷彿回頭說了句什麼,那穿白衣服的老闆便急匆匆的上了車。
黑子又中了一槍,然後他便被車門猛的推了出去。
"操!"韓雨爆喝一聲,突然身子彈了起來,右手在那輛快速逃竄的奧迪車頂上一按,人便翻了過去。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舉著槍的光頭,還有旁邊那個中年人。
韓雨像是一頭野獸一樣,帶著一身森冷的殺氣撲了上去,他一把抓住了光頭握槍的手,膝蓋狠狠的撞了上去。
喀嚓!
鋒利的骨頭茬子輕易的刺穿了他的皮膚,暴漏在漆黑的夜色中。
那光頭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韓雨上撞的膝蓋便猛的抬了起來,然後一腿掃在了他的腋窩處。
光頭那一百六七十斤的身體,就像是小孩丟出的沙袋般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了桑塔納的前蓋上。
旁邊的中年人猛的將槍口撞了過來,可韓雨手裡的槍比他的槍要快的多。
子彈詭異的打進了他的槍口中,中年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胳膊便被韓雨給抓住了,隨即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胳膊竟然被韓雨給硬生生的卸了下來。
他雖然也是個狠辣角色,依然忍不住疼的哼了一聲,身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隨即被冷風一吹,涼颼颼的。
韓雨眼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機,扣著他脖子的手剛要用力,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不,不要……"
韓雨渾身一顫,他猛的丟開那中年人,一下跪到黑子的身邊。
鮮血染紅了黑子的衣服,也冰冷了韓雨的心。
這兒一切說起來緩慢,可實際上卻不過發生在幾個呼吸間。當韓雨干倒了兩名殺手的時候,那輛奧迪才剛剛逃到中學門口。
"別,別殺他,殺了他你,你得去做……做牢,犯不著!"黑子一把握住了韓雨的手腕,他大口的呼吸著,彷彿隨時都要咽氣似得。
他中了兩槍,一槍在胸口,一槍在小腹。如今,鮮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衣服。
韓雨一見他的槍口,心便沉到了谷底。他緊緊的點了點頭,輕聲道:"黑子,我知道,你別說話,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啊!"
見他答應,黑子嘴角抽了抽,似乎在笑:"用,用不著了。"
他顫抖著手摸向自己的褲子口袋,韓雨見狀忙伸手進去,替他拿了出來。
是錢,一指多厚的一層,用一道白色的紙條綁著。那緋紅的眼色在遠處七彩的霓虹下,刺的人眼疼。
"這兒是,五,五千塊,給你找,找工作,別,別走我的老路……"
韓雨鼻子一酸,眼睛再也承擔不住淚水的重擔,落在了黑子的臉上。
"我,我老闆那裡還有三……三萬塊……撫恤……替我給…梓涵,先,先別告訴她……"話沒說完,黑子便頭一歪,沒了氣息。
韓雨顫抖著手,緩緩的替他合上眼帘,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我會照顧梓涵,會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會供她讀書……"
韓雨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道閃電從他的頭上划過,將他的身子映照的如同破土而出的遠古魔神一般。
光頭和那中年人才剛剛爬起身來,見狀禁不住渾身一顫,差點兒沒出溜回去。
"砰!"光頭的臉頰上挨了一拳,他向後踉蹌了幾步,還沒站穩,忽然脖子上多了一隻大手,摁著他的頭狠狠的砸進了車窗里,而後身子一退,又砸在了後門上。
當他的臉跟車皮一連接觸了十幾下之後,那滿臉血肉模糊的都認不出哪兒是哪兒了。
隨手將他丟在了地上,看著跑到了十幾米外的中年人的背影,韓雨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桑塔納緩緩的開動,照著中年人便撞了過去。
砰!
中年人就彷彿是被大鎚揍出去的氣球,突突的滾出去五六米遠這兒才停了下來。
他剛想起身,胸口上已經落上了一隻腳。
韓雨彎下腰,冷冷的看著他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第004章 報仇
韓雨的聲音沙啞中透著一股森冷的殺意,那中年人已經見識過了他的手段,心中將朝黑子開槍的光頭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我說,我說,是,是徐華銀派我們來的!"
"徐華銀?"
見他皺眉,那中年人忙道:"是,他是我們北海竹葉幫的老大,殺您的朋友,那是誤……"
看著韓雨漸漸森冷起來的目光,中年人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你說沒事兒提那死鬼幹什麼?這兒不是給這兒小閻王提醒嗎?
果然,聽見他提起了黑子,韓雨單手一把將他拎了起來丟到桑塔納的前蓋上:"掉下去,死!"
說完上了車立即一個甩頭,重新開了回去。
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碎了,韓雨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感覺就彷彿一頭史前凶獸在盯著他一樣。虧的只有短短的百十米,轉眼就到了,要不然他只怕都要忍不住跳到車前面去自殺了事了。
韓雨將黑子的身體輕輕的放到車上,因為他沒有發話,那中年人也不敢鬆手,而是板著擋風玻璃,死死的趴在車蓋上。
"徐華銀在哪兒?"韓雨掃了他一眼。
"在西,西門休閑洗浴中心!"
"帶我去!"韓雨說著開動了車子,遠處一道炸雷突然撕裂了無邊的黑暗,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了下來。
雨,終於下起來了。
"這五千塊錢你先用著,要是不夠的話,老子明天再給你弄五千……"
"她侮辱我可以,卻不能侮辱我兄弟!"
"呵呵,八千塊錢一條命,便宜嗎?"
"屁!你在這兒就是老子的兄弟,老子就是你哥!你吃老子喝老子的,應該!"
"這兒是,五,五千塊,給你找,找工作,別,別走我的老路……"
恍惚中,韓雨看見了黑子那口潔白的牙齒,聽到了他那毫不客氣的聲音!漸漸的,韓雨將車開的越來越快!
中年人面色發苦,趴在前面的車蓋上,冷風如刀般撲面而來,冰冷的雨水打透了他的衣裳,讓他禁不住輕輕的打起了寒顫。身體漸漸凍的沒了知覺,手也變得麻木,有好幾次因為拐彎太急,他都差點被甩了出去。
可他卻不敢吭聲,甚至連看韓雨一眼都不敢,只是咬牙堅持著!
車依然在風雨中飛馳,而中年人就趴在車的前蓋上,冷酷中透著一股詭異。
等到了目的地,中年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韓雨下了車,將黑子的屍體抱了起來,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朝著休閑洗浴中心的大門走去。
門口兩個穿著雨衣負責停車的泊客見他抱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上前兩步攔住了他:"小子,怎麼停車……"
韓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此時他彷彿又變成了部隊中那個充滿了殺意,讓人膽戰心驚的血刺。
韓雨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滾。"
那泊客臉色一沉,陰聲道:"吆喝,你他媽的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吧?這兒里是北海竹葉幫,到了這,是龍您也得盤著,是虎您也得卧著。你他媽的要是想找茬……"
他冷冷的一笑,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在雨水中反射著幽冷的光芒。
剛才站在上面他沒看清楚,可此時離的近了,他已然發現韓雨開的那輛桑塔納四周的玻璃全都碎了,上面的車蓋上有一道黑影,再加上他懷裡還抱著個人,如此詭異的人,哪兒是個玩客?
上面那個人也發現了不對,急忙跑了下來,拿著匕首和同伴一起將韓雨給夾在了中間。
韓雨嘴角一勾,不屑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冷笑道:"這兒么說起來,你們兩人也是什麼竹葉幫的了?"
"小子,算你還有點兒眼,啊!"剛跑過來的那小泊客一句話還沒說,韓雨已經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閃身向旁邊躲過後面那個泊客的偷襲,韓雨的眼中已經露出了淡淡的殺機。這人出手狠辣,直奔要害,看模樣絕對不是第一次砍人了。
"找死!"韓雨冷哼一聲,抱著黑子的遺體騰空跳了起來,膝蓋狠狠的撞在了他的下巴上。那泊客的身體立即向後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到了一輛哈弗M2上。
這兒傢伙倒也是個狠角色,他晃了晃頭,大喝一聲:"我操!"
握著匕首又撲了上來,韓雨兩眼微微一眯,手肘猛的一搗,正中那泊客的握刀的手腕。
他悶哼一聲,匕首立即拋向了半空。韓雨猛的一腳踩到了他的喉嚨上,將他頂在了哈弗車上。
同時手肘一撞向下落的匕首,匕首立即劃開密集的雨幕,恍若一道閃電似得擦著那先前被他踹倒在地,此時正玩命朝會所逃去的泊客的喉嚨,插在了會所門口的一株粗壯的雙子桂上。
那泊客悶哼一聲捂住了脖子,臉色蒼白,目光驚恐的望著那散發著寒意的匕首,連頭也不敢回的站在了哪兒。
"跑,死。"韓雨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幽冥的索命無常。
那泊客聽見聲音,這才慢慢的轉過身,哆哆嗦嗦的道:"大,大哥,我不不不跑,您,您老請吩咐!"
"將車上的那人救下來,別讓他死了!"韓雨抱著黑子冷冷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啊,是是是!"小泊客連滾帶爬的朝韓雨開來的車跑了過去。
韓雨看了看懷中的黑子,輕聲道:"我來為你報仇。"
他既然答應了黑子,不殺他們,那就不會讓一個人死。可他,卻沒有答應黑子,不報仇!
抬腳,踢門,韓雨就這樣抱著黑子慢慢走了進去。
進了旋轉的玻璃門,過了一道厚重的棉布簾,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似得。
外面,是黑色的夜晚,冰冷的北風,呼嘯的雨滴!而裡面卻是充滿著狂熱的躁動,忽明忽暗的燈光,刺耳的重金屬音樂,正中央的一個舞台上,十幾個人正在哪兒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四周都是一組組的沙發,大概是下雨的緣故,客人不多,不過地方很寬闊,足足有黑子家的二十個大。
韓雨一進來,立即有兩個年輕人迎了上來,他們穿著花襯衣,露著胸口的刺青,脖子上掛著一指多粗的銅鏈子:"先生,喝酒還是找人?"
"不喝酒,不找人!"韓雨淡淡的道:"找事兒!"
兩人禁不住愣了一下,韓雨腳已經不分前後的踹在了兩人的小腹上。
倆倒霉孩子立即應聲而起,狠狠的砸在了下面的兩張桌子上,發出一陣巨響。
韓雨一臉平靜的抱著黑子從兩人中間走了過去,剛才的動靜已經引起了看場子的小弟的注意,頓時有六七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敢來竹葉幫找事?活膩歪了?"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人摟著一個穿著暴漏的女孩走了過來,一臉狂傲的道。
韓雨眼中的寒光一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徐華銀?"
麻臉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搭在女孩肩膀的手放了下來,狐疑的看著他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找我們老大有何貴幹?"
閃爍的霓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音樂也關了,取而代之的是亮如白晝的燈光。
那些來玩的人,都已經跑了出去,只剩下角落裡還有一對年輕人。他們非但沒有一點兒害怕,反而露出了興奮和期待的神色。
"要債,"韓雨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猛的一腳朝他踹了過去。麻臉的反應倒是比他手下的人快,韓雨的腳一動,他便立即向後躲去。
其實從他的兩個人被打暈之後,他就知道找茬的來了,別人看他一臉粗狂,可實際上精明著呢!要不然,他也不會是這竹葉幫的二當家!
只是韓雨的這兒一腿又豈是那麼好躲的?修鍊了無名心法的韓雨,這兒一腳快若閃電。
麻臉雖然極力躲閃,可依然沒有躲開,而是被一腳踹的向踉蹌了好幾步,直撞到旁邊的沙發上才停下來。
"抄傢伙,給我宰了他!"麻臉還沒爬起身便怒吼起來,堂堂竹葉幫二當家,竟然被人給踹了一腳,若是不報此仇,他以後就沒臉在北海縣混了!
其實不用他說,他手下的人也開動起來。抄酒瓶,拿匕首,用鋼管,一個個的紅著眼便朝韓雨撲去。
可他們快,韓雨更快!他們狠,韓雨更狠!
韓雨是那種一旦認定了目標,便會全力以赴將對手干倒的人!
他今天既然決定來找徐華銀為黑子報仇,就沒打算過善了。
韓雨將自己的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極限,那個拿匕首的小弟才剛掏出傢伙,韓雨的肩膀便撞在了他的下巴上。一腳將一個小弟的膝蓋活生生的踢斷,韓雨踩在了沙發上,借力跳了起來,一手肘砸在了一個小弟的太陽穴上。
才剛落下來,一根鋼棍便猛的朝他砸了過來。韓雨身子一矮,頭也不回一記穿心腳便將他踹了出去。
旁邊一個小弟看見韓雨在打鬥的時候依然抱著懷裡的人,極力護著他,他冷哼一聲,握著匕首便朝黑子刺了過去。
韓雨眼中殺機頓盛,他身子猛的一沉,用自己的胳膊擋下了匕首,回手一腳踹在了那小弟的褲襠上。
嗚嗷,那小弟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一下蹦到了一個桌子上,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韓雨轉過頭,一個小弟本來拿著個酒瓶想要朝他砸來,被他拿眼一瞪,那小弟倒也果斷,猛的一反手,一酒瓶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緩緩的倒了下去。
這兒個時候,麻臉才剛剛爬起身,他見韓雨連是抱著的人都沒放,便將他手下的人打的落花流水,頓時臉色一變,一層細密的冷汗爬上了他的腦門。
第005章 兩條路
"將徐華銀叫出來,你活!"韓雨冷冷的看了麻臉一眼。
麻臉頓時渾身一顫,臉色變的極為難看。
這兒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從旁邊的側門走了出來:"呵呵,小兄弟既然是找我,又何必為難我手下這兒些人?"
他聲音沙啞,目光清冷,兩鬢微微有些發灰,頗為困難的頭頂上,只有幾根稀疏的小草,雖然被他整理的一絲不苟,可還是裸露出了不少平原!
他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雖然韓雨打翻了他的七八個人,可他卻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得,一團和氣。只看外表,很難讓人相信他就是竹葉幫的老大,狂虎徐華銀。
徐華銀來到韓雨面前站定,麻臉立即迎了上去:"大哥……"
"丟人現眼!滾一邊去!"他冷冷的將麻臉趕到一邊,這兒才沖著韓雨輕笑道:"這位兄弟,我就是徐華銀,不知道你找他有何貴幹?"
韓雨默默的將黑子的遺體放到旁邊的沙發上,幫他整起了衣服。
一見黑子臉色白中透青,雙目緊閉,顯然已經死去多時,徐華銀的眼角禁不住抽動兩下,再見他受的是槍傷,徐華銀已不自覺的轉動起了手裡的兩枚鐵膽。
他的右手粗大有力,兩枚圓溜溜的雞蛋般大小的鐵膽在他手中運轉自如。
四周靜的可怕,只有他手裡的鐵膽偶爾相撞的聲音。
"小兄弟,這位是……"
"他叫黑子,今晚在輝煌八零後門口,被你派去的殺手所殺!"韓雨頭也不抬的道。
"嘿,小兄弟說笑了?什麼殺手?我不知道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我們坐下慢慢……"徐華銀乾笑著解釋起來,可一看到韓雨冰冷的目光,他的心便一沉。
就在這兒個時候,門口的兩個泊客已經將那中年殺手抬了進來,一看見徐華銀便大聲叫嚷道:"老大,有人砸場子,海哥,海哥也受傷……"
他們突然發現氣氛有些詭異,急忙閉上了嘴兒,可已然晚了。
"滾,兩個沒用的東西!"徐華銀狠狠的瞪了那倆泊客一眼,嚇的那倆小子哆哆嗦嗦的又將中年人抬了出去。
目光一掃,見大廳中除了兩個喝的爛醉的小子外,已經沒了外人,徐華銀這才呵呵一笑道:"你既然說到了輝煌八零後,想必你是那個楊開玉派來的了?他給了你多少錢,你說個價,我給你雙倍!"
韓雨靜靜的看了他半晌,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一億。"
徐華銀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他笑的甚至都站不住了,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這兒才一邊笑一邊指著韓雨道:"一億?你他媽的哪兒值這個價了?"
說完,他面色一沉,剛剛的和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獰笑,他眼中露出一絲凶光,緊緊的盯著韓雨道:"小子,你以為老子真怕了你嗎?"
話音一落,頓時從舞台的兩邊跑出來一排小弟,足足有四五十人,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把冷森森的泛白鋼刀,將韓雨團團的圍在中間。
徐華銀慢慢的站了起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混,那個楊開玉能給你的,老子一樣都能給你!"
"我選第二個!"
冰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徐華銀被氣的身體一晃,眼中猛的露出一抹森冷的殺機,獰笑道:"好,有種!老子倒想看看,等一會兒亂刀加身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這麼硬!"
"上!"旁邊的麻臉從一個小弟手中搶過一把刀,帶頭撲了上去。
剛才他雖然被韓雨嚇的不輕,可現在人一多,他的膽氣頓時又壯了起來。再加上老大就在旁邊,他當然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一下啦!
"殺!"麻臉手中的鋼刀猛的朝韓雨劈了過去,韓雨的身子朝旁邊一閃。麻臉手腕一翻,鋼刀立即追了過去。
論身手,他在竹葉幫中絕對是前三甲。出手狠,力氣大,敢玩命,一般的小混混,十個八個的也不一定能是他的對手!
只可惜這一次他遇到的是韓雨。
韓雨能取得全師格鬥大賽的第一名,就足以說明兩者之間的差距!
麻臉的刀才剛揮了一半,便覺得手腕上的麻筋一疼,手中的鋼刀便已經落在了韓雨手中。
"滾!"韓雨冷喝一聲,一刀拍在了他臉上,然後人走游龍,刀似寒星,闖入了那些小弟的刀陣之中。
叮噹的一陣脆響,不斷有小弟慘哼著被拋出來。
轉眼間,圍攻韓雨的十多名小弟,已然全都無一例外的被他用刀背給拍暈了過去。
韓雨的肩膀上也多了一道傷口,只不過他躲的快,所以並不嚴重。
"再攔我者,"韓雨冷冷的掃了那些小弟一眼,冰冷的殺氣開始在他身上凝結:"死!"
那些小弟自詡也都是爭強鬥狠之下,一腔熱血之下,花幾個人也不成問題。可此時被韓雨充滿了殺機的眼神一掃,只覺得被一頭涼水當頭澆下似得,心中一寒,紛紛低頭避開。
徐華銀見狀眼中禁不住閃過一抹驚慌,雖然韓雨一開始打到了幾個小弟,可在他看來主要是因為那幾名小弟喝了酒,一時大意這才會失手!
現在他才明白,自己這兒想法是多麼的一廂情願!
"你到底是什麼人?"徐華銀微不可察的吞了口唾沫。
"要債的人!"韓雨淡淡的道。
徐華銀緩緩轉著手中的兩枚鐵膽,看向黑子,目光中充滿了嘲諷:"為他?一個死了的人?"
"無論生死,他都是我的兄弟!而且,我還活著!"
韓雨冷冷的看著徐華銀,幽深的目光竟然讓這位北海縣的道上龍頭也慌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韓雨回頭看了黑子一樣,目光軟了下來,他輕聲道:"我只要你為我這冤死的兄弟磕三個響頭,自斷一臂!"
如果只是磕頭,那徐華銀一咬牙也就認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可讓他自斷一臂,徐華銀可做不到。他臉色一變,冷笑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就想要錢嘛?你開個價!又何必拐彎抹角的?"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一條胳膊,三個響頭!"韓雨緩緩的轉過了頭,目光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酷。
徐華銀渾身一顫,身子向後連退幾步道:"所有的兄弟聽著,誰能殺了他,賞錢十萬!"
那些小弟的眼睛亮了一下,握著刀的手漸漸的在加緊,卻沒有人動。
徐華銀見狀一咬牙道:"殺了他,賞錢五十萬,並且立即成為我竹葉幫的二當家!"
"兄弟們,合夥宰了他,分錢啊!"旁邊一個小弟終於忍不住了,爆喝一聲,合身撲了上來。其他的人也都紅了眼睛,嗷嗷叫著緊隨其後。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出生入死的在外面混,圖的什麼?
錢!
"找死!"韓雨冷哼一聲,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叮叮噹噹恍若打鐵似得聲音響了起來,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這兒一次韓雨用的不再是刀背,而是刀刃。被他砍中的人,雖然沒有一個死的,卻無不失去了戰鬥力。
韓雨按照無名心法的要求,調控著自己的呼吸,步伐,分配著自己的體力,將自己的五官提升到極限,在一片刀光中穿梭自如。
他目光冰冷,手中的鋼刀如同一條吐信的毒蛇,帶著陰冷的氣息,沒有人知道他的刀下一刻會出現在哪兒里,而它每一次的出現,必將帶出一蓬血雨!
"飛貓,咱們還加入竹葉幫嗎?"
"屁!你看看他們,怎麼多人都打不過一個,咱們兄弟加入這兒種沒水平的幫派?那不是天才掉進了茅坑裡,屈死了嗎?要混,咱們也得跟著最厲害的人混才是!"
躲在角落裡喝醉的那倆年輕人此時哪兒還有一點兒醉意?他們雖然還趴在桌子上,卻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崇拜的看著在人群中廝殺的韓雨。
"什麼時候我要是能有這兒么厲害就好了!"其中一個喃喃的道。
徐華銀髮覺自己又一次小瞧了韓雨,二十多個人砍他,雖然只有七八個人近身,可也不能被他一個人殺的東倒西歪的吧?這簡直不是人!
"去!"徐華銀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手中的鐵膽立即嗚咽一聲飛了出去。
只不過它們的目標不是韓雨,而是已經成為了死人的黑子!
韓雨手中的鋼刀猛的朝前一揮,拍暈了擋路的兩人,合身朝鐵膽追了過去。
後面一小弟見狀惡向膽邊生,怒哼一聲朝他的後背就劈了過去。
刀鋒凜冽,冰冷如霜!
韓雨若是躲閃,勢必無法阻止鐵膽!他鋼牙一咬,手中的刀猛的朝後一甩,兩手前後探出!
這兒時背後也傳來了鋼刀相擊的聲音,隨即肩膀處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
韓雨冷哼一聲,向前撲的身子硬生生的止住,手裡的兩枚鐵膽呼嘯而出,速度比剛才快了近一倍!
咔咔咔咔!
四聲脆響,四名刀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便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鐵膽瞬間砸碎了他們的膝蓋骨,他們已然站不起來了。
韓雨剛要動,忽然又頓住了。徐華銀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
"來啊?你不是挺能打嘛,再打呀?"
徐華銀手裡握著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韓雨,表情猙獰而瘋狂。本來他不想用槍的,這個傢伙身手太高,殺了是個麻煩,可現在他卻顧不得這麼多了!
※樹倒猢猻散,《紅樓夢》里這位不太出彩的丫鬟卻留到了最後
※《紅樓夢》里尤二姐故事為何那麼濃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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