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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輪到我們的「Junk Age」

回收,再利用?

《Rolling Stone》雜誌曾將上世紀80年代稱為「Junk Age」,意思是經過上世紀50至70年代的發展,風格都已經被呈現得差不多了,社會進入「回收再利用」時代。一切貌似是新的事物,其實不過是換了個話術,實質並無任何革新理念。

說到話術,倒是很符合當下這個凡事皆「品牌」、萬物皆「IP」的時代,各行各業都是講故事、講評價的高手。就以酒店業為例,今年下半年,酒店業又會迎來一波更新浪潮。最令人矚目的是上海,頂著大設計師名號的酒店逐一亮相——由Neri & Hu操刀設計的Edition與素凱泰、Piero Lissoni打造的鏞舍及Kerry Hill繼續為老東家設計的養雲安縵。

●年初,上海養雲安縵因為其「刷新中國最貴酒店記錄」的價格(RMB 6萬 / 晚)上了好一波新聞

而在長久沒有新的獨棟五星級酒店亮相的香港,The Murray已經接待了第一批到訪客人,Tony Chi的第二間瑰麗——香港瑰麗酒店也要在年底開業了。

東南亞也有些頗有趣的動向,Azerai在琅勃拉邦的「首秀」已經於今年三月悄悄換牌,創始人Adrian Zecha遂將自己的私邸作為送給「粉絲」的彩蛋,開放預訂。越南芹苴成為Azerai如今的唯一根據地,需搭乘小船抵達,接待儀式十分隆重,價格卻是少有的親民。巴厘島不缺好酒店,唯有衝浪熱地倉古是片真空地帶,但COMO的開業勢必將刷新那裡嬉皮生活的新價位。

●安縵之父Adrian Zecha懂得「無為」的智慧,現在則是開一家火一家,越南Azerai很快就成為新的網紅勝地

Ian Schrager、Adrian Zecha、Tony Chi、Neri & Hu、Kerry Hill,不論提到其中哪個名字,都值得好好關注一番。我還記得紐約Edition、邁阿密Delano的模樣,伴隨Andy Warhol和他的波普文化長大的Ian Schrager將現代性注入酒店;我也記得Amandari的氣場,那是一種由建造伊始就抱有的謙卑之心所煉就的高貴。廣州文華東方讓我知道了Tony Chi,他讓中國元素在當代審美中延續想像。自然,我不會忘記Neri & Hu設計的水舍,也許「留白」「裸露」「本真面目」是回應當下的一種表達……

●Ian Schrager的這句話多少也有些「波普」氣味

●坐落南外灘老碼頭,由Neri & Hu設計的上海水舍

然而,當酒店消費越來越普遍,新酒店越開越多,這些名字連同品牌本身都變得不再稀缺時,一切卻變得沒那麼有趣了。我昨天還說,酒店的「話術」已經從把玩品牌概念轉變到追捧設計師的時代。品牌看似沒有了號召力,但卻越發會說故事,不少已經比媒體更精通話術、理念、隱喻的作用。那些信手拈來的表達,如「創意階層」「定義生活」「現代性」「傳遞觀點」,搭配上設計師的名頭,就給人一種難以辯駁的立場,也給了媒體萬千空間去尋找恰當的詞語傳播、去恰如其分地誇讚。

《Rolling Stone》在總結「Junk Age」的時候,還提到評價過度也是這個時代的特徵之一,名聲和實質的差距越來越大。而名聲越大,也代表誤解越大。

當下的設計師與酒店是否被盛讚過度?我也不知如何評價,畢竟作為一名行業內的報道者,我無可避免地成為這類信息的傳播者,甚至這篇文章本身也是一種談論,畢竟強調不去評價,也是一種評價方式。只是,在做出評價的時候,我努力做到思考各個方位的信息,做到儘可能的,不諂媚、不偏頗。

我的這種態度大概會被認為過於嚴肅了吧?酒店不過是一種消費。記得之前看一篇文章,裡面提到要警惕「消費替代思考」。事實上,當我們將消費認定為一種表達的時候,我們就賦予了消費的對象和內容以哲學意義,而那些傑出的酒店人、設計師、評論家也就邁入了思想者的行列。上世紀20年代美國的Astor家族曾把酒店當作他們宣戰歐洲貴族的武器;90年代,創立Ace Hotel的Alex Calderwood視酒店為年輕一代與將世界推向經濟危機與戰爭的上一代明確劃清界限的載體。他在我心中和同時代偉大的時裝設計師Martin Margiela一樣,後者創造的是Anti-Fashion的語法,他則貫徹以一種Anti-Hotel的價值觀。

●Alex Calderwood英年早逝,Martin Margiela隱退江湖,但二者的「遺產」與啟發無窮無盡

Guy Trebay寫Ritz Paris的時候,曾深情款款地說——一個多世紀後,Ritz Paris將以全新的面貌開門迎客。這不僅是忠實粉絲的一次狂歡,更對遭受恐怖襲擊的巴黎是一次精神提振。而在無數的舊建築改造中,由Patrick Jouin和Sanjit Manku操刀的Fontevraud Abbey曾經是一座收容所與監獄,經改造後,這座位於法國盧瓦爾河谷的建築則讓人體會到克制與解放、恆久與轉變的力量。還有如今簡約、環保風格崛起,並以澳洲、亞洲(日本)設計師為中堅力量的現象,是否又與歐美文化、政治、經濟整體的勢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在這對設計搭檔改造的酒店中,有過往,有和解

這是一種思考方式,由這些人傳遞給我們,並最終成為超越設計本身,乃至生命本身的一種長久能量,和「科技化」「千禧一代」無關,也和「明星設計師」「Celebrity Hangout」無關。

我翻到1994年《The New York Times》對Delano的一篇報道,作為美國大概最早的一批Urban Resort,Ian Schrager想打造一間既有Metropolitan Vibe又有Resort Laidback的酒店,因為活躍於80年代末的那批布魯克林Hipster也到了要帶孩子出門旅行的年紀了。這讓我想起他對三亞Edition的見解:「你不會因為有了孩子就變得不酷。」也許他就是抱著當年打造邁阿密Delano的心在做三亞Edition吧,但中國和美國不同,三亞也更不是邁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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