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春甲:飄香的豆漿
磨豆漿
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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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者其人:蘭春甲,生於1957年,在原兵團21團團直中學讀完高中,70年代在空軍場站 服兵役,複員後隨父母回到河北 秦皇島市工作。喜歡文學,偶有作品 發表於報端 和公眾號。
豆漿曾經是我早餐上非常重要的飲品,幾乎每天都要喝上一碗。它富含蛋白質,在幾十年以前物質匱乏的年代,是牛奶的替代品。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豆漿便漸漸地淡出了它曾經的霸主地位。
在今年第一場雪的那個早晨,天色陰沉,但見窗外雪花飄飄落落將地面染成了白色,漫天的冷凜,漫宇瓊瑤,應了冬之約的雪卻姍姍來遲了。
溫暖的室內充盈著濃郁的豆漿香氣,這是妻子用豆漿機自製的豆漿散發出來的味道。此情此景,將我內心深藏久遠的事情喚起。
我對豆漿的認知是從1969年開始的。當年冬天,我們全家從吉林市搬遷到了祖國邊陲黑龍江省的北部合江地區,當年的生產建設兵團三師駐地,也就是現在的紅興隆農場管理局,在那片世界著名的四大黑土地之一的三江平原開始了新的生活。搬到這裡的頭兩天,家裡沒有開火,三頓飯都要在師部的機關食堂吃。在我第一天早餐喝豆漿的時候,那濃郁的豆香和絲滑的口感,便顛覆了我對豆漿原有的認知,甚至我懷疑曾經喝過的豆漿的真實性。我問母親這裡的豆漿為什麼這麼好喝。母親告訴我說,因為是在黑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大豆所以才能製作出與眾不同的豆漿。從那一刻起,豆漿就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以後的日子裡,每天早晨起床後我第一個要辦的事情就是去食堂打豆漿。有一天不知何故,不等母親喊叫便早早的起了床,抄起那把專門用來打豆漿的大水壺奪門奔向機關食堂。
那也是一個飄雪的早晨,天色陰沉,大地銀裝素裹,皓然一色,積雪已經沒到了小腿,屋頂上的雪綿軟而厚實,彷彿置身於童話世界。路上行人稀少,靜的出奇,這情景讓人陶醉。走到機關食堂的路上,可見稀疏的腳印,還沒到食堂的大門口就己嗅到早餐的香氣,推門進入卻發現若大的食堂空無一人,撇了一眼打飯窗口兒上方懸掛的鐘錶,方知自己來的太早了。
我傻傻的呆在那裡,看到廚房裡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師傅們在忙碌,望著窗外空中漫舞的飄雪,不知該如何打發下面的時間。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為何不去豆腐坊看看,我還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怎樣製做豆漿和豆腐呢。主意已定,便將水壺放在了盛放豆漿的大空桶邊上,算是排了頭一號。
出門繞到食堂的後面,便來到豆腐坊的門外,白色濃重的蒸汽從門縫中向外面四散逃逸,消融在空氣中,並在縫隙外緣凝結一層白白的冰霜。我推開門進入房內,看見兩個師傅在忙碌,年長的師傅看到我後一笑說:"來早了吧,得等一會兒。"
他沒有驅趕我的意思,我可以安下心來看他們製作豆漿的過程了。
一口大鐵鍋坐落於高大的灶台之上,這口鍋的直徑如此之大讓我開了眼界。已經快滿鍋的豆漿正在被加熱,蒸汽裊裊升騰,濃濃的豆香撲鼻而來。
灶台下的鼓風機奮力地向爐膛內送去強勁的風,將燃燒的炭火吹得正旺。旁邊一架巨大的石磨在電動機的帶動下緩慢地轉動著,在上邊兒吊著一根細細的水管不斷地出水,滴流到磨盤上面的豆粒中,依稀可見被水浸泡後體積膨大的黃豆粒,在水流和磨盤的轉動中滑入磨盤的孔洞里。白色的豆汁從石磨之間的溝壑溢出,沿著渠道流淌下來,彙集到磨盤周圍的隔槽中,形成一股涓涓細流流到下面的水桶里。我很喜歡黃豆粒被大石磨磨成豆汁的過程。
年輕的那個師傅將最後這一桶磨好的豆汁倒入吊在空中那個很大的白色濾布中。那塊慮布四個角分別和十字形木架的頂端相連接,形成的一個大布兜,估計一次能盛好幾桶豆汁。然後他用兩隻手分別抓住木架的兩端非常嫻熟地上下左右擺動,使濾布內的豆渣和漿汁在濾布中流動,讓豆漿快速透過濾布溢出。很快,就能見到濾布里的豆汁變成了腐渣並被他搖成了球狀,但見那位師傅從旁邊抄起一把長長的木質加板套在濾布上外邊,雙臂合攏,由上而下對慮布進行加壓,強壓之下濾布外面便泊泊的溢出乳白色濃稠的豆漿。
鍋內的豆漿沸騰著,煮了好一會兒師傅才關掉鼓風機,封住爐膛內的火。這一大鍋的豆漿最終還要被做成水豆腐和干豆腐。
年長的師傅對我說:"你可以去食堂打豆漿了。"說話中他拿起一個大碗盛了滿滿一碗豆腐渣遞給我說:″拿回家讓你媽媽炒了吃。別忘了把碗還給我。"
我十分興奮,沒想到豆腐渣還能做成美食。以前只知道是餵豬的東西。
後來我還知道做豆腐濾出的水還是洗衣服的好東西,功效不亞於洗衣粉。
但是我現在喝著妻子用豆漿機製作的豆漿時,卻怎麼也喝不出原來的那種味道。為了增加口感,有時我會放些糖,而那個時候想喝甜豆漿也只是放入兩粒糖精而已。即使在早點攤上和飯店裡喝的豆漿也遠沒有過去的好喝,我想除了口腔中味蕾的矯情,還有現代與傳統工藝的差異吧,現在誰還會用石磨來磨豆漿呢。我忽然想起了母親說那句話;因為是在黑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大豆,所以才能製做出那麼好喝的豆漿。
也許這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這樣做豆漿,美容更養人!女人千萬別錯過
※問問自己:究竟會不會喝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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