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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沈家門 初見海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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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可愛 你不關注?

此行:不該懶惰,不該不帶相機三腳架。

從北京出發,經天津、河北、山東、江蘇等省,過濟南、棗莊、南京、杭州、紹興等市,終抵達寧波。一路南行,樹越綠,河流更多,水塘更常見。

網上怎麼也搜索不到寧波站到舟山沈家門的直達車次,唯有機場直達的路線十分明朗。說不焦急是假的,但又覺著著急也沒用,到時肯定有辦法解決,大不了麻煩一些,從寧波站打車轉到機場再乘坐專線直達,反正姑娘已做好戰鬥的準備。

爺爺曾跟我說:出門在外,帶上嘴。事實證明,「帶上嘴」問問路很重要。果不其然,保安大伯告訴我根本不用轉到機場,出高鐵站右轉就是寧波汽車南站,上那坐車就成。這一席話,一掃我的煩惱勁兒,更是不覺疲憊,從寧波一路笑到舟山。大巴車上有個同坐一排的乘客總偷瞅我,對此行為我只能做以下解讀,要麼這位大哥在想這姑娘咋這麼好看,要麼就在想這姑娘是不是不太正常,神經兮兮的笑了一路。

我不神經兮兮也不傻,我只是有病,得了開心病。

寧波市內天氣較熱,步行至廣場,只覺日頭曬人,那時還竊喜「還好沒帶厚衣服,短袖裙子帶得正是時候」,結果越靠近舟山,風越涼,之後幾日也接連遭遇遇到島上大風大霧、杭州下雨降溫,真是「禍福相依」別高興得太早,誰都不知道下一刻將發生什麼。

住宿地點位於沈家門陳家塘,就著大巴車上的時間隨便挑的一家民宿。下公交走到民宿需要步行大約十五分鐘,許是下午五六點鐘正是這兒的下班高峰時間,只要過一個路口、一個交通信號燈,各方向的街道總會躥出一列又一列載著孩子、掛著菜或載著美麗姑娘的小摩的車隊,就往來的摩的車隊的量和整齊度來說,像極了從珊瑚叢中游出來的小魚群。那陣勢,讓從未見過這場面的我甚是驚奇。

幾經小波折,再走過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的15分鐘,迎接我的又是新一輪的倒吸涼氣!民宿隱藏在老舊樓群的高台之上,上到民宿需要走一段高陡的階梯,對於膝蓋未痊癒、拖箱背著包的我來說,真是大腦一片空白。好在老闆著實麻利,二話不說拎著箱子就往上爬,這讓後背發涼的我回暖了一些,也有了心思打量這一片區域。

這一片的建築像極了家鄉市裡90年代或20世紀初幾年的風格,古樸、老舊,水泥台階上還泛著富有年代感的苔蘚綠;小麵館的短髮老闆娘邊包著混沌,邊和女友人討論著混沌與水餃哪個更難包的話題;來往的本地居民用我完全不知何意的舟山方言聊著什麼,雖嗓門大聲音響,但通過明晃晃的笑容判斷出來他們肯定不是在吵架。走在這樣的一條小道上,讓我想起來遠方的小縣城,許是代入感強烈,又因為那一抹苔蘚綠,我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雖接下來的3天都會在海島上度過,但此刻已經抑制不住想要出去溜達一圈見見海灣、漁船的激動心情。說走就走吧,延台階而下,穿過幾條街,繞過幾個彎,海水的咸濕味兒、魚腥味都漸漸重了起來。同時,熟悉的移動音箱的音樂聲也響亮起來,這裡要和大家說一說我的驚奇之二,那就是廣場舞團隊不在總體人數龐大,而在隊伍數量奇多。

有一段路,每隔一百來米就有一支20人左右的隊伍,各自穿著式樣不一、顏色各異的隊服,跟著各自的背景音樂踩著不同的節奏點有序的扭動著腰腿,場面很是歡樂,不禁讓我開始想像等我老了可以攜手老伴兒為社區娛樂事業做哪些貢獻。有不少遊客也同我一樣,偶爾在一隊嬸嬸奶奶團隊前歇下腳步,靠著護欄,和身邊兩三位同行友人熱切交談,哪怕我塞著耳機聽著歌,也能清晰聽到他們的大笑聲。此刻,我獨行。一個人安靜的思考、靜靜的待著,這種「靜」不同於「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靜於心,滿足於心,丟失已久的狀態,在舟山的第一個夜晚,我又重新找回來了。

當我繞過最後一個街角抵達沿水面的濱港路,映入眼帘便是不遠處烏青山頂上聳立著的亮著橙黃色燈光的燈塔,遠看塔身通體發亮、晶瑩剔透,像極了童話世界裡公主居住的寶石塔。如果不是偶然抬頭瞥到了那輪和天上雲躲躲藏藏、打打鬧鬧的圓月,恐怕我的目光是無法從塔身挪走開來的。

今夜有風,天空萬分清朗,帶上眼鏡視力還未達到1.0的我也能清楚看到那一絲絲、一縷縷隨風飄動的雲,很容易想起來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樣的月、這樣的風、這樣的清朗,我在長沙少見,在東北甚少見,再到北京更是未曾見。想一想,除卻今晚,也就剩下童年時期的春夏時節在自家院里時常相見了。

那時候很小,爺爺奶奶都健康身體好,我們常在傍晚晚飯後在庭院聊天。二老坐躺椅我坐自己的專屬小板凳,天上明月伴著竹林風聲,聽我背誦課文,而後爺爺會開始講他兒時念私塾的事兒,以及天上嫦娥、吳剛砍樹、白娘子許仙各種各樣的故事,若在夏季必定還能聽到蛙聲陣陣,看見螢火飛舞。後來,不知不覺長大,這樣的月夜見到得越來越少,最親愛的二老也在速度誇張的老去甚至如今已同爺爺天人永別...

若不是今夜此景,我不知道自己還記著幼時的這些記憶,似乎隨人逝去時間流走,已經全部模糊的過往 ,現在全湧向了心間且每一個細節都那般清晰。細小到椅子擺放的次序,三人座位的方向,爺爺講話的神態,我說過的「希望吳剛明天就能把樹砍倒」的傻話...全都歷歷在目、字字清晰。

此刻,想起了也懂了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景,如同此夜;情,如同我心。不管天人永別還是各在他鄉,已在心中與愛的人、思念的人共了此時。

—系列未完—

你說不會走

他說他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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