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來問我,我就說大鯨魚已經死了
可是時間會流逝,那流逝掉的,是青春,也是遺憾,是折成千紙鶴的情書,也是少年,以為不會改變的誓言。
等你下課(with 楊瑞代)
等你下課
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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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鯨魚是我的初戀,在我最是少女情懷的時候,他撞進了我的生命,他幾乎沒有費什麼心思,我就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裡,我最好的朋友王佳嘉說,你就沒再考慮考慮?就這麼答應了?其實我也有考慮啊,考慮高中還有半年就結束,如果在念大學之前還沒有一場初戀,那我跟鹹魚還有什麼區別。再說了,大鯨魚這麼帥,我心裡也很中意他呀。
膚淺!
王佳嘉鄙視了我好半天。「沒錯啊,是膚淺,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帥哥啊。」說完我狠命的吸了幾口奶茶里的珍珠。就這樣在高中畢業的前夕,我愉快的脫了單,和青州一中的校草大鯨魚成為了一對兒。
盼望著盼望著,等來了周六,我們第一次的約會終於來臨了,夜幕降臨,我跟在大鯨魚的屁股後面,保持著純潔的半米距離,然後為自己心機的糖果色唇彩暗自欣喜,直到大鯨魚的腳步停在了陽光網吧的門口。
我心裡想,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去網吧,這可是我的底線,去了網吧我就不是乖孩子了,我滴娘親親啊,真的不能去的。等我糾結過來,大鯨魚已經提著我的衣領把我扔在了鍵盤前.
好吧,我無奈接受,不是我主動願意的啊,跟你講,大鯨魚溫柔的摸摸我的頭,「好啦,是我拉小淺出來的。」我的心,又經受了一次甜蜜的暴擊。
「好man啊!」
聽完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王佳嘉握著小拳頭,眯著星星眼,不由的讚歎。她好像忘記了不久前對我的鄙視。「但是,他怎麼會喜歡你啊,你這個形象。。。」
王佳嘉毫不掩飾對我的嫌棄。「我是說你連臉都不洗,卻獲得了大鯨魚的表白,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陰謀你個大頭鬼啦,本姑娘好歹也是參加了學校藝術節的人,怎麼啦,我差勁的不得了嗎?」
我狠狠的批評了王佳嘉這一種損友求真相的嘴臉。
下午課外活動後的自習課上,我拿出了王后雄,打算挑戰一下自己,後面坐著的胖子戳了我一下,扔過來一張紙條。我打開紙條,看了斜後方的大鯨魚一眼,大鯨魚傲嬌的吐了舌頭。我剛要做個表情回復大鯨魚,卻和後門玻璃窗上的班主任來了個愛的對視。
嚇得我趕緊轉身打開了王后雄,差點因為太緊張掉出來最新一期的青春風,在慌亂中王佳嘉遞過來一張試卷,我看見一模的數學成績,還是翻開了雜誌。
吃過晚飯,我認認真真的洗了頭髮,頭髮還沒幹,就抱著幾本書去了天台,大鯨魚還沒有來,我翻來近代史打算背幾個事件的內容和意義,隨著太陽一點一點落山,我的心也慢慢的沉到谷底,這麼快就厭煩了嗎?大鯨魚是踩著晚自習的鈴聲來的,他溫柔的步子有些急切,惹得樓道里的學生生疑。爬到四樓的他不曾遲疑,一個箭步衝上來,給了我一個熊抱。
「淺淺,讓你擔心了。」我迅速的將頭埋在他懷裡,聞見大鯨魚的校服袖口依然是那股混合了香皂和金紡的味道,感覺莫名的心安。
「你是不是,要放棄我了。」
大鯨魚摸著我的頭,又很寵溺的,「淺淺,相信我。」
2
「淺淺真的很幼稚呢?」
當我將寫了很久的日記本拿給大鯨魚,我明顯感受到了他的錯愕,以及不加掩飾的溫柔。
等日記本再次回到我的手上,多了幾頁漂亮的字跡,我記住了最後一句話。
淺淺,我會愛你,一直愛你。
大鯨魚竟然沒有逃晚自習,應該說自從和我在一起,他好像開始喜歡坐在教室了。他將座位換到我旁邊,輕輕的唱歌。
「你就像煙火般美麗,那麼美麗。」
他的眼神憂鬱,聲線低沉而緩慢,對著我唱歌的時候,燈光晃在他新冒出的青色鬍鬚上,大鯨魚看起來成熟我許多,那是一種介於少年和男人的氣質,這讓人有些抓狂,總覺得留不住這樣的人。
「以後你要是想要離開我,一定要說清楚啊,我總覺得劈腿對我們都不好。」
大鯨魚聽到後一愣。
「淺淺你的小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啊」
我想要假裝淑女的微笑,可整個人已經趴在桌子上了,大笑的頻率應該和抖動的肩膀一致,大鯨魚摸摸我的頭,眼神有些不懷好意。我一抬頭,果然看見了老班飽含深情的目光。
我還是拿出了日記本,開始記錄我們的一點一滴。我相信大鯨魚,不會一直愛我,但我希望那一天來的遲一點。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連空氣里也是甜的,我確定不會再遇上這樣一個人,如彩虹般絢爛的大鯨魚。
3
今晚的月色很好,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大鯨魚。
「淺淺,我也看到了。」
我在聽到了大鯨魚熟悉的聲音後,眼淚掉了下來,然後佯裝鎮定。
「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要打擾,我一時忘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我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他說什麼?
「淺淺,對不起。」滴。。。。。冗長又刺耳的斷線聲響起,毫無聲息的眼淚,又落在臉上,落進心裡。和他分手才一個月,我要慢慢的習慣啊。
想起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又怎麼能習慣呢?
那時我已經四天沒看到大鯨魚了,王嘉佳開始開我的玩笑,說你那彩虹一般的男朋友這幾天是死了嗎?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心裡想這個說法也不錯,在聽到了大鯨魚和另一個女生的消息之後,我默認了這種說法。
如果有人來問我,我就說大鯨魚死了,我也很傷心。
我是用小超市的公用電話聯繫他的,一開始是沉默,大鯨魚很喜歡這樣,當有抉擇的時候。
「所以,這次是分手嗎?」我忍不住開口問他。
「就算是分手,也應該你來告訴我啊,我不想最後一個知道。」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鯨魚沉默良久。
「淺淺,我還是,想要回到她身邊。」
「好。你告訴我就可以了,不然我總怕你不來學校,是被車撞了或者被人打了。」
我的聲音因為哽咽而變得起伏,我再也忍不住,扔下電話,嚎啕大哭起來。
真殘忍啊,有些人,總是會讓人一夜之間變成大人,戀愛的第一課,我學會的是告別。就像是熱的紅棗牛奶會變涼,或者只有牛奶,沒有紅棗,愛情也不過如此。
可是時間會流逝,那流逝掉的,是青春,也是遺憾,是折成千紙鶴的情書,也是少年,以為不會改變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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