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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中繼續我們的故事

內含大量劇透

自從3月30號正式上映起,以「遊戲」作為主題詞的《頭號玩家》就以刷屏之勢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當中。有人笑稱這是對於未來的神預測,有人試圖集全那「100多顆彩蛋」,有人感慨這部影片給作為遊戲迷的自己很大鼓舞……其國內票房在上映第十天(4月8日)輕輕鬆鬆地飄過十億。

不過,今天,我們先不說那些散落滿地的彩蛋、不說那些叫人熱血沸騰的戰鬥場景、不說我們可圈可點的主角小隊,而是從那位貫穿全片的「靈魂人物」開始——虛擬世界「綠洲」的創始人詹姆斯·哈利迪

哈利迪:矛盾的遊戲者

又瘦又矮,頭髮亂得像鳥窩,說話結巴、表情靦腆;隨時都可能消失在人群中的「典型極客」詹姆斯·哈利迪,在親自開發的、火爆全球的VR遊戲「綠洲」里卻搖身一變成高大威嚴的長須老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擁有財富、名聲、權力、世界上的一切的他,臨死之前的一句話讓全世界的人都湧向了「綠洲」:「想要我的寶藏嗎?如果想要的話,那就去綠洲吧,我把全部都放在那裡了!」(改自《海賊王》經典開場白)

人們蜂擁進「哈利迪檔案館」,來回反覆地鑽研他的愛好、他的遊戲、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一切都只為了獲得那三把鑰匙,找到最後的彩蛋——並得到那價值上萬億的財富和整個「綠洲」的管理權。

第一把鑰匙,代表了他「回到過去」的願望。同為「綠洲」創始人的好友奧格登·莫羅與他就遊戲運作機制發生爭吵之後,無奈地離去;他看著無人的對座,喃喃自語: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回到過去,回到一切都還沒有這麼複雜的時候——那時,我們只是兩個單純喜愛遊戲的愣頭青而已,不用對任何人、為任何事負責。

一開始,哈利迪對付現實的唯一方法就是逃入遊戲。

第二把鑰匙,象徵著他「如果邁出那一步」的假設。基拉,對於哈利迪和莫羅都十分重要的女人。如果能在那時伸出手,簡簡單單的一句「shall we dance」會不會讓結局有所改變?但害怕被拒絕的他選擇了迴避。於是,一切「可能」都變成了「假如」。

遊戲,也開始無法解決現實中的疑惑與痛苦。

第三把鑰匙,帶領所有人回到彩蛋最初的意義——「想讓你(玩家),記住我(製作人)」。繪畫、寫作、譜曲,研究天文地理,計算自然規律,我們所留下的一切痕迹都逃脫不了私心:希望自己的名字能超越這短暫的生命,以其他方式被人銘記。在這一方面,遊戲與其它作品有什麼不同?

遊戲的根本目的,或許還是為了影響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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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史上最早的彩蛋:『Created by Warren Robinett』

在三個關卡過後,哈利迪還是偷偷設下了最後的考驗,同時也暴露出他心底最深的遺憾:明明只想做好遊戲、拒絕考慮設定任何規則的他,卻還是利用現實中的法律條規,從莫羅的手上收回了「綠洲」的股份,親手斷送了自己唯一擁有的這段友誼。

當他脫下高大的外殼、變回原來瘦小的樣子,笨拙地喃喃說出「我只想確認,你不會犯和我一樣的錯」的時候,我們才知道誰是故事中真正的「玫瑰花蕾」,誰能破解哈利迪留下的所有密碼。

年輕時的哈利迪和莫羅

在最後出現的哈利迪的「閣樓」里,那個沉默地坐在遊戲機前的小男孩或許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渴望與人接觸卻又害怕被拒絕,遊戲成為了他最愛的逃脫捷徑。

只是,最後才發現:雖然現實總會讓他痛苦,但也只有現實,能使他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謝謝你玩我的遊戲。」謝謝你理解我,記住我。

值得一提的是,電影其實重新塑造了哈利迪的整個形象;在同名原著小說中,哈利迪的孤獨和榮耀主要都來源於個人的傲慢:「哈利迪希望所有人都能愛上他珍愛的那些東西。我覺得,他想用這場比賽來促成這一點。」

也許我們要感謝導演斯皮爾伯格的改編,把一位相對更加真實的人物展現在了大屏幕上。在觀影之後,很多人都開始討論「這部電影對於遊戲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或許,要探討這一問題,光是分析一個角色的形象還不夠充分。

那麼,我們有必要先來介紹一下斯皮爾伯格和他在片中花了大段時間致敬的老友庫布里克,以對影片本身進行更深刻的理解。

現實中真正的造夢者們

造夢者」——人們總是毫不吝嗇地把這個標籤貼在史蒂芬·斯皮爾伯格的身上。7次提名最佳導演,9次提名最佳影片;在美國電影學院評選的「影史100部最偉大的電影」中他獨佔5部。

從早期的《飛輪喋血》、《大白鯊》、《第三類接觸》、《E.T.》再到後來的《辛德勒的名單》、《人工智慧》、《拯救大兵瑞恩》、《戰馬》、《少數派報告》……他總是走在時代的前沿,就像一個興緻勃勃的孩子,樂於去嘗試一切新事物。

「三大宅男」聚首(右一即為斯皮爾伯格)

至於斯坦利·庫布里克?他的名字在國內似乎就不是那麼響亮了——再看看這位導演的作品:《奇愛博士》、《2001太空漫遊》、《發條橙》、《全金屬外殼》、《閃靈》……他一生除去紀錄片和遺作,一共只拍了13部電影,部部都是影史中的殿堂級作品。

有趣的地方就在於,斯皮爾伯格和庫布里克之間的友情至今都是影史上的一段佳話。斯皮爾伯格對庫布里克的評價向來很高:「他的存在意味著其他人都是在給小孩拍電影。

在《頭號玩家》第二個試煉關卡中出現的、令整個影院尖叫連連的《閃靈》片段,毫無疑問是斯皮爾伯格留給老友庫布里克的最大的「彩蛋」。

他們都是「造夢者」,儘管一個認為現實毫無希望,另一個則真誠地相信未來;一個已經溘然長逝,另一個,依舊忠實地守護在對方的「檔案館」中——簡直就像電影中的莫羅和哈利迪一樣。

電影是夢想,我們做著白日夢長大,有一天會將那些腦海里的幻想變成鏡頭裡的真實。

這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被廣為傳誦的名句。《頭號玩家》,便是他為觀眾們精心繪製的又一個夢境。

不過,既然「白日夢」是有用的,「現實」也是必須的,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當「虛擬的、被創作出來的世界」和「真正的、肉體生活於其中的現實」被同時放在你的面前,你會選擇哪一個?

唯有現實,才是真實

《頭號玩家》男主人公韋德·沃茲在「綠洲」遊戲中愛上女主人公薩曼莎之時,薩曼莎對他說:你會失望的。她擔心韋德所喜歡的不是薩曼莎,而是薩曼莎的綠洲角色「阿爾忒彌斯」。

背景為薩曼莎的虛擬形象「阿爾忒彌斯」

這個擔心不無道理。很多人,包括韋德自己,遊戲形象與現實形象相去甚遠。

在生活中怪誕、離群的天才哈利迪,在遊戲中成為了全知全能的「上帝」。而在生活中飽受煎熬的韋德,在遊戲中就成了從不組隊的獨行俠帕西法爾。

遊戲中的人或許真的不是我們,而是我們想像中完美的自己。我們從來不曾像遊戲中的自己那樣強大、美好。

遊戲中的強大,有時反而會意味著現實中的弱小,比如沉迷遊戲耽誤學業與事業。遊戲中我們美好的一面,也永遠無法投射到現實中,無論在遊戲中為自己設置多麼美好的外形,回到現實,我們依然是原來的樣子。

但「綠洲」不一樣。在綠洲中,我們能夠做到任何事。這個強大的遊戲模糊了現實與遊戲的邊界——如果你願意,綠洲就是你的「現實」。影片中,為了逃避蒼白、粗陋的現實,也確實有大量玩家已經將綠洲當做真實生活。

如果沒有試圖操縱綠洲的IOI公司,為什麼不能就這樣生活下去?

因為遊戲永遠不是真實的,真實的只有生活(it』s the only thing)。

只有在現實之中,我們才能體驗人生真正的酸甜苦辣。遊戲中與星球同等大小的賭場,玩家為自己設計的或英俊或強悍的形象,一切瘋狂的,精彩的情節和道具,都只是對現實的調劑。

只有在現實中,有著預料不到的痛苦,有著突如其來的災荒。末世之中,人們可能蜷縮在角落裡,或是為了償付債務而辛勞至死。

但也只有在現實中,人與人相互支撐,相互愛慕,互相扶持著走出絕境。

最後,哈利迪選擇了永遠徘徊於虛擬世界,同時又為韋德·沃茲回到現實中去而感到高興;這個男孩,終於邁出了自己永遠沒能邁出的那一步。

畢竟,所有真切的情感,也唯有在現實中才能延續下去——這可能就是韋德·沃茲、是哈利迪,是斯皮爾伯格最想告訴我們的吧。

文字:胡含嫣、陳靖

圖片來源於網路

編輯:胡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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