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蘭花克隆需謹慎

弘揚國蘭文化，傳播蘭花知識

近年來，自從綿羊多莉克隆出生以來，引發了世界對克隆技術諸多話題，在中國藝蘭界更是餘波未了。有說克隆產品種質性狀退化者，亦有對蘭花克隆技術的應用特樂觀的商業前景者。筆者願將所涉獵有關克隆技術一些有關資料提供給藝蘭界同人討論之。 1855年，德國人微爾和首次發表了細胞來自細胞的論點。其後細胞分裂過程為世界生物學界研究了一百多年，確立了現代細胞學基本論點：細胞是生物結構基本單位，細胞通過分裂產生出新的細胞。現代克隆技術就是在生命科學領域這種細胞全能學說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門新興科學技術。 就克隆技術應用範疇而言，最早僅應用於低等植物，主要是為從事真菌類植物產業提供組織培養的菌種來源。繼而發展為高等植物在短期內提供大量無性組織培養苗，近十多年來，才發展到生命克隆高級階段，以動物細胞克隆為研究實驗對象。 現代克隆技術究竟成熟到何種程度，也許現代克隆最著名的一項科學實驗能為我們提供答案。多莉之父蘇格蘭科學家伊思·威爾穆特收集的資料顯示，116個克隆卵子才能有一個成活後代出生，而且大多數成活後代都有嚴重的缺陷。 動物克隆可致早夭。有關專家統計，克隆動物的夭折率高達70％。因此，如何改進克隆動物的體質和健康是未來克隆技術的第一個重要內容。但是，專家們認為這是生物技術中較難攻克的一個難點。 用成年動物體細胞培育的動物可能會變異，隨著年齡增長而表現出來的遺傳缺陷會從一代傳給另一代。專家介紹說，克隆動物基因即使在構成沒有缺陷的情況下，也不能像正常動物基因一樣準確表達出來。

科學家們依據種種證據說明，用化學方法極其快速的複製過程使克隆動物DNA發生了不規則的錯誤，引起某些個別基因發生了微妙的變異。儘管如此，筆者對此另有科學假說：「未成年體細胞與成年體細胞，單體細胞與系統細胞，快速複製細胞與正常成熟細胞，基因傳遞方式是有微妙區別的。其中的秘密或許正是克隆技術缺陷形成的原因。」 克隆動物細胞端粒比較短，基因不正常，早衰是一個根本現象。如果用效植物，同樣應該引起我們對物種安全的擔心。

現代克隆動物實驗是以被克隆動物成熟的體細胞作實驗材料的。因為它攜帶了更為完整的遺傳基因物質。其結果至今尚不盡如人意。植物克隆技術一般是採用植物動體細胞複製方法，實驗方式要簡單得多，植物克隆所獲得的後代遺傳性狀如何？作為實用生物技術，目前僅見短期商業利益的報道，世界上似乎還無人作更深層次遺傳學的研究與評介。但科學邏輯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植物克隆技術的應用可在短期內獲得大量無性系苗從而獲得可觀的經濟利益，但從種質資源角度考慮，就目前科學界對克隆技術尚不成熟的條件而言，其克隆後代性狀最終結局可能不會超越已知的動物克隆所獲得再生生命體品質還存在嚴重缺陷的事實。

現代遺傳學研究已經闡明了，遺傳的物質基因主要是細胞里的染色體。各種生物的染色體的數量、大小、形態都是不同的。在數量與形態上動物與植物比較都更為高級複雜。因而多莉在不長的時間裡就暴露出遺傳缺陷能較早為科學界認識。就高等植物而言，無性細胞克隆產生的後代遺傳缺陷在一個相當時間內因為表現為隱性形式而更容易為人們忽視。 筆者早年曾從事蘑菇菌種組織培養實驗，使用蘑菇子實體細胞進行組織培養，一般使用三代後即見蘑菇子實體生活能力明顯弱化，遺傳性狀不能正常維持，品質低劣。此時一般都要重新選擇有優良性狀的原生蘑菇子實體作胞子培養，重新獲得子實體再作培養材料。筆者還從大花蕙蘭組培成長苗蒔養過程中得出經驗：組培大花蕙蘭苗在一定條件下至開花需要三年，花朵碩大艷麗也是不爭的事實，但花後再孿生幼苗明顯生長勢弱化，很難復花，即使能再復花時也已難見往日的崢嶸。作為一次性消費的尋常花卉當然來之較易，但若作為長期蒔養的種質資源似乎還不能盡如人意。

目前已成功克隆出的某些春蘭品種成長苗，往往能觀察到原有品種特性弱化，生長勢不強，花的香味明顯偏淡，種質性狀劣化已漸見端倪，若在今後種質資源失控條件下重複克隆，不良循環的結局也許會出現更嚴重的問題。誠然，生物技術對精細農業的重要性不能被簡單否定，但在其發展階段也不能完全忽視物種的安全。儘管目前科學還不能完全解釋人工細胞分裂過程中自然衰退的原理，據此似乎還是能提示我們熱衷於國蘭組培有關機構與學者，至少我們在從事國蘭運用克隆技術時應該多多保留一些原生種苗作第二代繁殖材料，應極力避免多次重複使用克隆獲得的無性系苗再作無性繁殖材料。 綜觀現代植物學界對蘭花細胞組織培養技術的應用，對熱帶蘭中的部分品種的克隆技術已被廣泛推廣。蘭屬中的地生蘭、兜蘭組織培養比較困難，但近年來已有進展。目前進入我國大陸的蘭屬地生蘭苗就有不少是組織培養分生苗。國內亦有一些科研教學單位開展了這項工作，取得了不同程度的進展，獲得了春蘭、春劍、墨蘭等的無性系苗。並有了不少產品。 在此，筆者要闡明的觀點是：國蘭與洋蘭欣賞與消費方式是有很大區別的。洋蘭歷來多是國外人群一次性消費的常見高檔室內花卉，可以從植物工廠直接提供給消費者人群。因而消費者人群也無需鑒賞其品質的長期利益。國蘭傳統的欣賞與消費方式具有長期的文化藝術內涵，愛好者往往一朝引種蒔養，終生執著此美的追求樂此不疲，因而特別講究種質資源的純正，對於國蘭克隆無性分生苗，筆者認為在引種過程中應持謹慎態度。 依據以上資料分析，國蘭組培無性系苗優良性狀能否全部保留，就目前克隆技術尚未全部被釋生物遺傳密碼條件下而盲目廣泛推廣應用，其前景令人堪憂。若在此技術條件下一旦組培無性分生苗大量充斥國蘭市場，導致國蘭品種質量嚴重下降，甚至導致國蘭種群定位（原生種、組培無性分生種）紊亂，中國千多年蘭文化積澱毀於一旦也未可知。組培苗不論境內境外的，在市場交流時都應該有明確的標識，以便國蘭愛好者在鑒賞時甄別而積累知識經驗。 另有發達國家生物文化產品種源保護方法值得借鑒，如寵物狗、工作犬、信鴿，為獲取商業利益而實行克隆繁育技術還聞所未聞。而且在種源交流中都要出示嚴謹的祖代及親本證書以證明種源的純正。 提及返銷草與組培苗，所謂返銷草也並非都是組培苗。

我國清末民初民不聊生特殊的歷史環境外流的若干名品國蘭，在我們早已丟失或稀少槽況下引進一些質化國蘭品種乃屬正常的蘭文化交流。亦不宜一概稱原屬國粹時下人有我無的國蘭名種均為外人掠奪所為。以民間愛好者出效喜愛與收藏，以文化經濟交流方式流傳境外的國蘭名種，與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戰爭方式搶掠文化產品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絕對掠奪論思維定勢有傷世界民族間蘭文化愛好者感情，不利於蘭文化全球化的交流與發展。 亡羊而補牢，也算是我們國人古老人生哲學的精髓，若適用效瞬間萬變的現代信息社會競爭環境也許就僅半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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