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嘆千年讓詩歌帶你走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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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周刊》2018年第9期專題策劃版面

轉眼「又是一年春好處」，當和煦的春風吹起萬物的思緒，蓬勃的綠意早就在才子佳人的詠嘆中被人吟誦千年。很多人都說，往往因為一個人才會愛上一座城，殊不知一首詩也會勾起人一段記憶，遂愛上那個千百年前的「有心人」踏上的熱土，在惜春、傷春的感嘆中，邂逅一個又一個難以忘懷的風景。

在中國的古代，桃花盛開的時節，常被稱作是男女青年結婚的極好季節。《易》曰：「春桃生花，季女宜家。」宋代朱熹的《詩集傳》中也有寫道：「周禮，仲春令會男女。然則桃之有華，正婚姻之時也。」因為古有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的說法，因此桃花開時過齡男女可自行嫁娶，堪稱「婚姻自由」之先河，又因桃樹是春季繁盛之樹，在春季開花並能孕育果實，因此有著得遇「良人」，綿延子嗣的說法，可見古人借桃花對春的期待如許。

「桃花色最艷，故以喻女子，開千古詞賦詠美人之祖。」這是清人姚際恆在《詩經通論》所做的評價。果不其然，自詩經之後「桃花」這種意象被後世詩人反覆使用，並衍生出了「桃花面」「桃花笑」「人面桃花」等詞語，讓人在「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嘆惋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在眾多的桃花稱謂中，「桃花汛」因為自然現象的原因，來的更為久遠些。每年的二三月時分，黃河因冰凌融化會形成洪水，等到了下游恰恰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因此，此時的「春汛」在黃河流域被稱之為「桃花汛」，因景緻蔚為壯觀，馳名中外。特別是壺口瀑布一段，桃花汛來時宛如錢塘湖大潮一般讓人震撼，「岸旁無虹掛長雨」的景觀，正是當下時節，最為直觀的體現。

憂國憂民的杜甫，總是給人以秋的蕭瑟之感。尤其是讀《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時，總是禁不住對那個「窮困」的老者，增添了幾分哀嘆之情。

與以往不同的是，杜甫筆下的春天讓人充滿無限的嚮往。是《絕句》中的「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亦是《春夜喜雨》中的「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出奇的是，偏偏對他的筆下《贈衛八處士》情有獨鍾，哪怕是被貶華州，人生聚散不定，可遇到少年知交的他在其家人的款待後，對人生充滿無限嚮往，特別是「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一句格外意味深長，讓人在世事兩茫茫的境遇中，感嘆老朋友間的情深意長。

遲暮之年的杜甫將人生最後的春天留給了遠在成都的草堂，伴著一江春水，一壺老酒，一縷炊煙，用近四年的時光，寫下了一生中的三分之一的詩篇。而今的成都草堂，依然坐落在成都市西門外的浣花溪畔，詩人親手栽培的花草樹木，歷經歲月的變遷仍然一茬接著一茬的生長。於是，來此處遊覽的人大多會吟誦一句「萬里橋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滄浪」，也會站在屋內向窗外遠眺，看「兩個黃鸝名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更喜「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杜牧筆下的江南，總是春意盎然。是千里鶯啼的紅綠對比，是水村山郭的酒旗招展，在樓台煙雨中讓人眷戀了一個又一個春天。

揚州的春風十里，世人的關注點永遠停留在娉娉裊裊的少女間。那位讓杜牧心動的人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被稱作是「美艷」之冠，當珠簾捲起人回京都，「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慨也隨著一江春水蕩滌開來。

看青山隱隱觀流水迢迢，二十四橋仍在，天上明月未改，再也不見杜牧在瘦西湖上懷古的身影。荒煙衰草處遠望，二十四橋的漢白玉欄杆似玉帶飄逸，又如霓虹卧波，尤可思隋煬帝攜 24 妃嬪在此吹簫的場景。世人皆說杜牧的詩豪邁與香艷並舉，可在融融的春日裡，更多的人因為他的筆，愛上了清風月色微雨的蘇中小城。

七歲讀書，言出成文，十三歲能寫文章，十九歲聞名一時，韓愈可以稱得上是少年得志的楷模。在他人生的履歷中少年苦讀、兩入幕府、屢遭貶謫、隨征淮西、諫迎佛骨成為他各個人生節點的代言。在文學史上，倡導古文運動的他主張繼承先秦兩漢

的散文傳統，反對華而不實的駢體文。因文章氣勢雄偉，說理透徹，邏輯性強的文風被尊為「唐宋八大家」之首。

「文起八代之衰」的韓愈，其詩文更是一絕，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有《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無論是「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還是「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都能夠讓人感受到畫面鋪陳之美。

攝影 / 卓永生

說到韓愈筆下的春色，最為動人的還是他對「雪」的眷戀，一如「白雪卻嫌春色晚，故作庭樹作飛花」，再如「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能看出其點點情愫。轉眼間已是四月時分，若是想要看楊花榆莢作雪在全國並非難事，可若是想要觀賞白雪穿庭作飛花美景，還是得到長白山觸摸此時「冰雪」的靈致。（圖文來源/《長白山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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