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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你殺人,只剩下72分鐘

還記得去年大衛芬奇導演的美劇《心靈獵人》,提出過一個很有趣的問題:殺人犯是天生存在還是後天形成的?

那部劇到最後也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答案,倒是今年播出的另一部美劇《沉默的天使》,對這個問題提供了一種解讀。

劇中丹尼爾·布魯爾飾演的精神病專家認為:每個人都具有成為罪犯的潛質。

那麼一個普通人,到一名殺人犯,這之間又隔了多遠的距離呢?最近英國的一檔真人秀給出了一個答案:70分鐘。

這個真人秀,叫做《達倫·布朗:就範》。

實際上,《就範》算不上是新節目了,這部作品早在2016年就以《推向邊緣》(Pushed to the edge)的名字,在英國的Channel 4頻道出播過。而它最近再一次進入大眾視野,是因為節目剛剛登陸Netflix。

《就範》的核心是想要證明:任意一個普通人,能否在社會服從心理的驅使下,終結另一個人的生命。

節目通過一個精心設計的實驗,將不知情的參與者推向一系列意外事件,最終讓他們在面臨極端情況時,做出是否要執行謀殺的選擇。

在具體講這個節目前,還是要先聊一聊它的靈魂人物,達倫·布朗。

如果對心理魔術有一定了解的人,對這個名字應該不會感到陌生。他曾經在《神探夏洛克》里本色出演,催眠過華生。

達倫·布朗是英國著名的心靈魔術師,也是個處於評論兩極的公眾人物。喜歡他的人把他視為心理大神,討厭他的人認為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其中原因,還是在於他發起的一系列具有爭議的心靈魔術表演。比如讓他一戰成名的俄羅斯輪盤賭。

在這個號稱史上最危險的魔術里,達倫·布朗用裝有一發子彈的左輪手槍指著自己的頭,他的身後坐著一位知道哪個彈膛裝有子彈的志願者。

志願者要從1念到6,達倫·布朗根據志願者的語氣來判斷,是要對著自己的腦袋開槍,還是對著面前的沙袋開槍。

結果當然是,他神奇地預測到了子彈的位置,躲過一劫。在後來的節目里,達倫利用心理學方面的暗示、誤導對普通人實施並實現了各種形式的心靈控制。

他在一期節目中,讓行動自由的觀眾被困在各自的座椅上。節目播出後,超過5萬名的觀眾打電話向電視台抱怨自己被困在家裡的椅子上站不起來了。

《大事件系列:如何控制全國》

後來他還在節目里,成功操縱參與者去行刺一位陌生人,以及催眠了一位年輕的小哥,讓他相信自己生存在殭屍橫行的末日世界。

《世界末日》(Apocalypse)

達倫·布朗的每一次魔術都可以看做是一場大型的心理試驗,在充滿噱頭的同時也往往會遭遇到外界對其真實和客觀性的質疑。

當然,作為真人秀,達倫·布朗的節目肯定會存在一些人為編排的成份。但這些節目確實能展示出一些神奇,甚至讓人感到有些恐怖的心理學現象,而《就範》可以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就範》要證明的是社會服從的巨大影響力,在一開始,達倫·布朗就先用一個小試驗,解釋了一下,到底什麼是社會服從性。

他讓一個演員假冒成警察,給一家咖啡店的店員打電話,告訴對方,店裡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女人,是一名綁架犯。推車裡的嬰兒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綁架來的。

然後,「警察」在電話里要求店員叫那個女人去接咖啡館裡的固定電話,而店員將用自己的手機來繼續保持通話。

這位店員按要求做了所有事情後,「警察」又讓他推著落單的嬰兒車離開,達到一個指定的位置。而在簡短的糾結過後,店員非常「聽話」地推著車離開了咖啡店。

這位店員在所謂的權威人士的指導下,做了他認為正確的事情,卻忽略了事情本身的真實性。而這就屬於社會服從。

就像達倫在節目里說的,社會服從性是人在群體生活中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但同時也會驅使人們做一些可怕的行為,比如殺掉一個陌生人。

接下來的試驗就是《就範》的主菜了,節目組選擇了4位參與者,其中一個是29歲的克里斯。

克里斯是最普通的英國人,熱愛工作熱愛生活。

而他之所以被選入這個試驗,是因為他在之前的一系列測試中,表現出的較強社會服從屬性。

其中一個測試是這樣的,房間里原本有三位事先安排好的演員,他們會隨著鈴聲起立或坐下。

隨後節目組會逐一放進不知情的參與者,觀察他們是否會跟著演員一起站起來、坐下去。而克里斯和另外三個參與者,都跟隨做出了這些動作。

被選中的克里斯,先是受到節目組一位假扮成慈善人士的演員的邀請,參加一個名為」Push「的慈善機構的啟動儀式。

而這個慈善機構本身,活動的場地,和其中的到場者,都是提前設計好的,只有克里斯是以真實自然的狀態參與到整場儀式當中的。

來到現場,克里斯被安排介紹給了當初邀請他的機構負責人湯姆,而陪他一起來的朋友借故提前離開,還借走了他的手機。

就這樣,克里斯在沒有手機的情況下,進入到一個他完全陌生的環境,這就率先給他帶來一種「離群」的壓力。而在整個會場當中,克里斯只認識湯姆一個人,這也加劇了他對湯姆的依賴。

當準備工作一切就緒,剩下的就是一點點地激發出克里斯對湯姆的屈從意識了。

首先是營造出權威感。達倫·布朗邀請了一些英國明星來為這個慈善機構背書,會場上不斷播放著這些名人參與的宣傳視頻。

而這個活動本身,也看上去格外隆重,晚會現場的嘉賓都擁有很高的社會地位,每個人的著裝都非常正式,這也會讓穿著普通職業套裝的克里斯感到一些壓力。

被權威壓制的氛圍出來後,達倫·布朗緊接著設計了一系列突發的小狀況,從小到大地培養克里斯的服從性。

第一個狀況是,活動的副手通知湯姆,素食的點心沒辦法按時送到了。於是湯姆慫恿克里斯,將帶有肉食的小吃裝在另一個空盤裡,並且插上素食的標籤,以假亂真。

克里斯質疑了一下這個行為是否合理,但是沒有繼續堅持,反而幫湯姆一起在點心上插上了標有素食的小旗子。

後來,克里斯和湯姆見到了晚會拍賣品的捐贈人伯尼。在湯姆的要求下,克里斯乖乖地幫伯尼拿酒提包。

經過這兩個簡單的服從行為考驗後,就開始進入放大招的階段了。

伯尼在一場爭執中突發心臟病「去世」,而這個時候,湯姆為了確保晚會能順利進行,要求克里斯幫他「毀屍滅跡」。

湯姆先是提出,把屍體藏在辦公室的箱子里,然後又提議將屍體放在伯尼的車裡假裝他在車裡發病,種種嘗試失敗後,他最後又打算把伯尼放在樓梯間,製造吸煙不小心失足墜樓的假象。

隨著提議越發的出格,克里斯也表現得越來越焦慮和抵觸,雖然內心不情願,但他卻聽從了湯姆的話,執行了每一項指示。

他們把屍體藏到樓梯間後,伯尼的妻子突然來到晚會現場,帶給他們一個重磅消息:伯尼患有一種昏睡症,發病的時候像死了一樣,但其實他根本沒死。

知道真相後,湯姆和克里斯把整晚的烏龍事件告訴了機構里的其他合伙人。可是當大家一起來到「棄屍」現場,發現伯尼已經清醒了,而且還錄下了湯姆和克里斯毀屍的聲音證據,揚言要所有人坐牢。

於是,克里斯這時面對著一個棘手的難題:要麼坐牢,要麼把伯尼從天台上推下去,假裝成遭遇了意外事故,而其他人會為他保守秘密。

在周圍人慫恿克里斯完成最後一推的情況下,克里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結局在這裡就先不劇透了,感興趣的可以在B站看到完整的節目。

在《就範》的試驗中,四名參與者做出了不同的選擇。這個激發出人性黑暗一面的極端環境,想必也會給他們留下不少的陰影吧。

社會服從心理,在這期節目之前,就曾被反覆提起過。

1960年代,美國社會學家米爾格拉姆進行的服從實驗,第一次將這個大眾心理學現場擺到世界面前。

在這個頗具爭議的實驗中,得出了一個讓世人震驚的結論:超過60%的人會因為服從心理,做出一些有悖社會道德或法律的危險行為。

米爾格拉姆設計這個實驗誕生在納粹德國高管阿道夫·艾希曼被判處死刑的一年後。實驗的最初目的是想搞清楚,那些納粹德國屠殺猶太人政策的追隨者,他們的殘忍行為是否只是單純地服從了上級的命令。

的確,社會服從性中的權威命令者,不僅是指某個具體化的人,有時更是意識形態的洗腦。這個主題,在德國電影《浪潮》以及史蒂芬·戴德利執導的《朗讀者》中,都有所涉及。

《朗讀者》中,凱特·溫斯萊特飾演的漢娜,對集中營里的猶太人非人道的行為,就是一種服從於權威意志的愚忠。

即使在接受審判,甚至結束生命那一刻時,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瘋狂,或者這些行為背後的罪惡,而依舊認為這只是對上級命令的服從。

《浪潮》中,高中老師在班級內,通過制定一些簡單的規則,就能一步步建立起一個極端政權的雛形。

處於這個集體中的大部分人,很少能抽離出來,反思整起事情的合理性。

而少數具有反思意識的人,也會很快被排除隔離在集體之外,成為集體公敵。

要知道,《浪潮》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而成的,電影中的情節,曾真實地發生在1967年美國加州的Cubberley高中。

社會服從性,能塑造出一個病態的社會。但更多的時候,它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人們日常最普通最平凡的一面,綁架著人們生活裡面臨的不同選擇。

比如,對成功的定義,對幸福的解讀,在社會傳統觀念下,有著它們各自的一套理論,但是這些標準能否適用於每一個人,甚至,去衡量每一個人的價值或境遇呢?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只是很多時候,人們往往會陷入這樣的誤區,背負類似的壓力。

當然《就範》中的試驗結論,是在一種非日常狀態的極端環境下得出的,這個試驗的科學性和嚴謹性,還是有待商榷的。

儘管如此,這個節目確實能喚起一部分觀眾,對自身平時習以為常,甚至無意識的服從行為的認知。而這種「提醒」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意義。

就像達倫·布朗在《就範》最後說的:「我們都很容易受到這種影響,但當我們能理解自己是如何被操控的,就能變得更強大,能夠學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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