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絲綢之路快車日記四：在布哈拉，光從地下升起

4月14日，多雲，攝氏10-24度，夜間攝氏10度。 續住布哈拉的Omar Khayyam酒店。

11世紀的時候，布哈拉是伊斯蘭教徒學習古典經文的中心。一條諺語曾經這麼說，「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光從天空照在大地上，但是在布哈拉，光從地下升起。」 城中共有105所伊斯蘭學校，或者叫宗教學校。清真寺多達365座，虔誠的信徒每天可以去不同的寺廟朝拜。（以上清真寺、伊斯蘭學校的數字有待確認）

城市人口有幾種人群組成，最重要的是伊朗族系的塔吉克人，受過教育的人和牧師屬於這一階層；還有蒙古族系的烏茲別克人和賈克提土耳其人；薩爾特族是個混合的族群，主要包括平民百姓和長期定居者；其他東方人群也有代表，他們中有波斯人、阿富汗人、吉爾吉斯人、土耳其人、韃靼人、高加索人和猶太人。

清晨5點起床拍日出，在酒店總台的幫助下，來到了最高的三層屋頂，可惜天氣多雲，然雖拍不到日出，確眺望到了布哈拉老城中心的波依卡揚建築群，卡揚宣禮塔、卡揚清真寺、米里－阿拉布神學院等組成的這座宏大建築群。

支著簡易三腳架，捧著在薩曼陵墓里商販手裡買的布哈拉畫冊，鏡頭對著四面八方，和高遠兩人貪婪地從一個屋頂跨到另一個屋頂，努力想把布哈拉留住，只可惜拍到的大多是建築屋的頂部。

走出酒店，步行5分鐘到卡揚宣禮塔前的廣場，空無一人的廣場給人帶來了一種神秘的寧靜。同行考察的奇蹟旅行社高遠是位穆斯林兄弟，一路靠他幫助翻譯，他淵博的伊斯蘭教知識，讓我們此行對中亞國家的歷史文化有了更深刻的宗教視角了解。

進入廣場，正對面的是卡揚宣禮塔，右手是卡揚清真寺，左邊就是米里－阿拉布神學院，清真寺與神學院面對面。

卡揚宣禮塔是布哈拉最著名的建築紀念碑，建成於1127年，高46.5米，建成於16世紀，巨大的錐形細腳到頂部時則成為圓筒形懸樓。圓形建築物在柱子的頂部，懸樓有16個拱型透光窗，上面裝飾有鐘乳石狀的檐。頂部有狹長的拱形迴廊通往梯子。透過相機長焦距，看清樓身布滿著磚制裝飾圖案，樓身還有14個裝飾帶，每個裝飾帶的裝飾圖案清晰，讓人驚嘆的是，看遍整個樓身，沒發現一處相同圖案。直到1855年前，這裡還是懲罰罪犯的地方，當法官用洪亮的聲音宣布他們的罪行後，犯人就被人從塔頂上扔下來。

米里-阿拉布神學院（MIR ARAB）建於1530-1536年。神學院教室數目為114個，與《古蘭經》章數相同。當時它是中亞地區唯一的伊斯蘭教神學院，來自中亞各地的伊斯蘭教徒都到這裡來進行伊斯蘭教學術研究。從大門出來了位年長毛拉，看到廣場上孤零零的我倆，問我們來自何方，當知道是中國人後，他和藹可親的將手捂著胸口點頭問候，我們同禮回敬。長者帶我們進大門看英文介紹，因為不能入內，我就透過磚格窗間隙拍了一張院景。

對面就是卡揚清真寺，於1514年建成。這是一個與撒馬爾罕的比比哈努姆清真寺具有同樣規模的令人震撼的地方。

剛剛接近院門，見一鴿子停在門檻上，與我此刻剛剛讀到的美英法導彈打擊敘利亞新聞，產生了一種強烈暗示。鴿子久久不動，眼睛對著卧倒在地拍攝的我，透過鏡頭，我們用眼神表達了各自對和平的呼喚。

約10分鐘後，鴿子依依不捨離開，我們跨入「小門」，進入寬闊的直角院子，院里有一個悠長的迴廊，迴廊旁邊是由288個雙層頂殼的樓頂組成的主體建築。院中間有四個傳統的平頂涼台，這個清真寺可以同時容納12000人。院子一角傳來了古蘭經的念誦聲，尋聲望去，見一年輕男子手捧經書沿著迴廊轉圈朗讀。

見此情景，我也翻開手機，找到保存著的阿卜杜拉·魯達基的代表詩歌，附和朗讀。……你的目光是你心靈的雙生；同樣充滿美麗神奇；……你把心交給了眼睛。我的靈魂充滿了哀愁，心房裡卻燃起了歡樂。魯達基(858-941)是波斯古典文學的始祖，波斯語詩歌之父。他的詩給人以教誨和訓誡、給人以啟發和鼓舞。

過7點，廣場開始變熱鬧，一波波遊客進場，很多是來自外省市的烏茲別克人，他們穿著漂亮的衣服，舉家合影。周邊的攤販們已開始工作了，我們回酒店吃早飯啦。

白天的行程就是清晨描述的，中午在一家真正的哈利法居民家吃飯，相比之前的梅爾夫民居家午餐，美國、英國、澳洲、巴西的同行者，都覺得，烏茲別克比較開放。

這家帶花園的哈利法民居，卻，成為了我的特別記憶。

（文、攝影/高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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