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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自己,是我真正的偶像

有一個姑娘

努力生活

得到愛

小婷婷,是媽媽起的名字。據說當時媽媽最中意的名字是「金金」,但因為村西頭老趙家提前出生了一個女孩,搶了金金這個名字,遂作罷。又因一時沒有好名字,就從電視里隨便選了一個。就這樣,沒有爸媽美好期盼,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飽含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風格,類似六七十年代的「馬文革」、「王勝利」的名字就成了她的代名詞。現在讀起來倒也活潑雅緻,總比「金金」順口多了。

從名字上看就知道她是個普通的農村小丫頭,若要看外表的話,你就會知道看名字是對的。

塌鼻樑,不算小的眼睛卻因為短睫毛,內雙眼皮顯得沒有神采,瘦瘦的小臉上長了一張經常被媽媽嘲笑的大嘴。左眼角那塊明顯的疤痕算是她的個性,若隱若現的小酒窩是她對自己的長相獨有的秘密。因為實在是不明顯,以至於她懷疑是不是酒窩,看了弟弟臉上深深的酒窩,她才知道,那就是!這些從側面看一點也不突出的五官,長在她的臉上卻也不至於用丑來形容。

童年時期的小婷婷,人前乖巧不愛說話,這大都是為了迎合媽媽那句逢人就說的「俺閨女是個靦腆的孩子,認生」。背地裡,4歲起,幫奶奶扔煙頭要「抽上幾口」嘗嘗味道;看到獨特的酒瓶子要喝上一小口,看看是不是好看的瓶子裝酒更好喝;隔幾天就從奶奶家小賣部抓幾把硬幣,放到存錢罐,美其名曰「存錢」。有一次,和其他小朋友圍著一口廢舊的鐵鍋玩沙子,非要坐到鍋里把自己燉了,在替小夥伴嘗自己熟沒熟的時候,嘴角磕到了鍋角留了疤。身上數不清的疤,有她「野外作戰」的勝利勳章,也有犯蠢留下的教訓。

終於長到了上學,在老師眼裡一直是個有脾氣的學生,從不會委屈自己,誰惹她不開心,女生就和人吵,男生就和人打,打不過就哭到老師來,惡人先告狀。大概在同學和老師眼裡,小婷婷一直就是一個「kou」(二聲)姑娘,但卻也不難相處,事過以後從不計較,玩的來。而且做事非常有毅力,為了穩固演講比賽的第一名,通讀一本作文書找一篇合適稿子,找到了要不停地讀,課間讀,睡前讀,上廁所也要讀。學習也不錯,成績穩步在第一位置,因為穿著洋氣,學習好,又是學校文藝骨幹,在小村莊同齡人中也算「風雲人物」。這種狀態維持到11歲到寄宿學校上學。

2003年,她帶著自己打包的蹩腳行李和一袋棉花糖來到了20天才能回家一次的新學校,這個改變她的地方。

出村進城來上學,對於一個普通的五年級孩子來說,可能會有點想家,還帶著爸媽不舍的眼淚。但對於小婷婷來說,沒有想法,不帶牽掛,孤獨又悲壯,只是想著能到城裡上學,很新奇。

剛到這裡的她,零食只有廉價的散裝餅乾,火腿腸不許買「王中王」因為太貴;稍微洋氣的衣服是媽媽從親戚家揀來的,鞋子是從布鞋店買的「舒服鞋」,全身沒有logo,也沒有年少的活力。不懂得同學口中「勁舞團」和「QQ」是什麼,只會唱張含韻,不知道周杰倫。最拿手的就是幻想和自我安慰,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所以同學眼裡的她,長的不漂亮卻很高傲,走路姿勢奇怪,像「模特」,總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因為不會拉關係、說悄悄話,對班裡「風雲女生」來說,是個眼中釘。從校園幫派人物口中,或多或少的會聽到關於她的傳言。

沒有朋友的她,心裡或許是自卑的,知道這些改變沒有人可以聽她說,只能以自己可以每年都到大北京去見世面,不跟小縣城的你們計較,來安慰自己。

只是以後的小婷婷走路越來越喜歡昂著頭了,有點愛表現自己了,做事我行我素,以至於村裡在學校任教的老師和她媽媽說,你閨女在學校里有點瞧不起人。

2008年,脫離了那所學校,她感覺呼吸都變得暢快,但在高中因為不會和同齡人相處,依然沒有固定的朋友,慢慢變得孤僻,不會表達自己。浮躁是老師對她表述最多的評語。再也沒有毅力完成任何事,小心翼翼地和同學相處,慢慢丟失了自我。

大學階段的她,懶散至極,不上課,不社交,卻不放過任何打工賺錢的機會。她覺得只要自己能賺錢了,就變得非常強大,能擺脫束縛,勇敢做自己。多傻多幼稚的想法啊,但對於那時的小婷婷來說,是強有力的精神支柱。

2018年,小婷婷26歲了,結婚了,工作一事無成,還胖了……

不滿意做的任何工作,卻沒有什麼本事,沒有一點小成就,毅力全無,還放縱自己吃喝玩樂。三分鐘熱度再三的驗證,再也沒有可以炫耀的資本,被同齡人甩開了一大截。不變的是,她仍然一心只想賺錢。

她痛恨自己這樣懶散的過日子,不斷折騰,每次都敗在「堅持」兩個字上。迷茫的時候,小時候在廁所被演講稿的她總會浮現在眼前,感覺那時候的自己好厲害,有目標就不管不顧努力去跑。她不明白同樣是自己,為什麼現在會變得這樣脆弱,內心如此不堅定?

她崇拜的是小時候的自己,便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如實寫出,每一個記憶節點都是她腦海里最深刻的畫面,喜歡演講就不斷練習;矯正牙齒可以變漂亮就拔掉4顆牙齒;為了上更好的高中,就用手電筒在被窩裡挑燈夜戰。這些時候的小婷婷,內心沒有雜念,不考慮產生不好的結果會怎樣,只一心向著終點奔跑,所以她做到了。

4月16日,小婷婷就26歲了,變成了韓婷婷,迷茫了10年,錯過了最好的青春,帶著這沉痛的教訓,重新開始過活。

心無雜念,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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