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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抗戰中的無名英雄,罕見揭秘國共兩黨隱蔽戰線中被遺忘的人

原標題:罕見照揭秘被中國諜戰劇遺忘的一群人,他們才是抗戰的無名英雄

作者: 薩蘇

在艱苦的條件下,每個人都隨時可能殉國,能夠為戰友們留下影像,便成為情報人員難得的奢侈了。

湯恩伯的陸士同學活躍在八路軍?

今諜戰劇可說佔了熒屏相當大的比例,無論《潛伏》還是《暗算》,打開電視隨時可以看到紅色特工在天上地下燈紅酒綠,神出鬼沒。於是,有人便感慨說,除非弄個007來,否則中國的諜戰,只怕是沒有題材可寫了。

這個觀點肯定是錯誤的,與歷史相比,我們可以在今天的諜戰劇中看到埋伏在對手心臟的地下黨,可以看到鋤奸爆破的高手。然而,至少有一大類當時重要的諜戰人員殊少描述,這就是收集軍事情報的前線偵察員們。

這些偵察員們戰鬥在第一線,在真實的抗戰中地位十分重要,以八路軍而言,便曾在前線設置有多個這樣的情報站,他們和日軍鬥智斗勇,為明鋪伏擊、圍攻濟源等戰鬥的勝利做出了重大貢獻。

有意思的是,這些本來應該是非常神秘的偵察員們,卻有一批珍貴的照片保留下來。

1941年12月,由左權親自執掌的八路軍太南情報處(對外稱是八路集團軍代表處)在四分區成立,成為太行地區的重要情報樞紐。在他們的工作中,進行敵前攝影是一項很重要的任務。

然而,當時執行這一任務的江濤、呂嘉琦等偵察員發現,膠捲除了固定長度外,往往還有一段「膠片尾子」,還能照幾張相,如果巧妙地使用一些技巧,一張照片還可以被幾次局部曝光,變成幾張照片。在艱苦的條件下,每個人都隨時可能殉國,能夠為戰友們留下影像,便成為情報人員難得的奢侈了。

偵察員呂嘉琦,便裝分頭的形象,讓人推測這可能是呂參謀某次化妝行動時的留影

這些用「膠片尾子」拍攝的照片,有的只有黃豆大,只有掃描放大後才能看清。而且出於對相關人員的身份保護,它們曾被雪藏了數十年,但這些洗印出的照片,卻讓我們見到了八路軍情報站人員真實的生活。

有的情報人員,在那個時代,可能只有這一張黃豆大的照片可供憑弔

擔任軍事情報工作的,多為有豐富作戰經驗的優秀幹部,他們往往在做一段這樣的工作後,便會調回戰鬥部隊擔任營連級指揮官

而當走進他們的真實戰鬥生涯,很容易發現一些令人意外的收穫。

例如,曾在太南辦事處工作過的崔星、呂嘉琦回憶,大約在1942年11月8日前後,從八路軍前方總部情報處來了三位爆破專家,配合他們的工作。

「其中一位是曾參加過遠東紅軍的老戰士張宏義,與其同來的還有兩位,一位叫楊克恭,是個青年爆破專家;另一位名字記不清了。他們來的主要任務是爆破日偽軍控制的白晉鐵路。由於在處理電雷管時發生爆炸事故,三名同志全部犧牲。令人十分惋惜。」

《紅色特工》一書在記載八路軍前總情報部情況時,也提到過這次事故。根據記述,張宏義和楊克恭屬於前總情報部的第四課。

「四科為爆破科,也稱破壞科,科長由前總情報處副處長項本立兼任。該科設有兩名工兵參謀,分別是張宏義、楊克恭。張宏義,東北人,原東北抗聯戰士,參加過遠東紅軍,任過386旅772團敵工股長;楊克恭,青年爆破專家。他們負責對日偽軍控制的白晉鐵路實施破壞。不久,兩人在爆破中犧牲,該科撤銷。」

這位「參加過遠東紅軍」的張宏義,引起了筆者的興趣,因為這個如今聽來十分陌生的名字,是應該寫在抗戰史上的。他在到八路軍前總情報部工作前,擔任八路軍386旅772團敵工股股長。根據《陳賡傳》記載,張宏義曾深入虎穴,是造成偽皇協軍第一軍發動水治起義的關鍵人物。

水治起義,發生在1938年8月7日。這次起義是李福和叛變引發的連續事件。1938年3月30日,擔任太行抗敵聯防委員會(簡稱抗聯會)主席,第一戰區第三游擊縱隊司令的原東北軍將領李福和在日軍誘降下叛變,率部投敵。該部被日軍改編為皇協軍第一軍,李福和任軍長,下轄三個師,駐紮河南林縣。

日方檔案中,李福和與日軍勾結,謀劃投敵的相關材料

在李福和投敵過程中,裹挾了力主抗日的抗聯會副主席黃宇宙和參謀長徐靖遠等人。黃宇宙是參加過北伐戰爭的中共早期黨員,後與黨組織失去聯繫。九一八事變後,黃向張學良將軍進言抗戰,攜其手諭到東北組織抗戰,說服唐聚五將軍共同創建遼東抗日義勇軍並任副總司令,一度控制通化周圍十四個縣,給日偽甚大打擊。

義勇軍失敗後,黃退入關內,仍力主抗戰並在七七事變後繼續組織抗日武裝,在中共地下黨員溫健公等指導下試圖與李福和合作,促其抗日,卻不幸被李扣押。儘管遭到嚴刑拷打,黃宇宙始終不屈。因黃宇宙是日本明治大學畢業生,日方誤以為他不會堅決抗日,因此未予更深追查。

八路軍129師386旅旅長陳賡了解到這個情況,便試圖動員黃宇宙重新掌軍,消滅李福和。此前,張宏義以聯絡參謀名義在129師漳河支隊(游擊第四支隊紀德貴部)工作,與黃宇宙早有聯繫,於是,陳旅長便派他化裝成商人設法營救黃宇宙並聯繫他起義。

張宏義巧妙地進入北平,接觸到了被李福和接回「休養」的黃宇宙,並向他傳達了指示。黃因此提出仍回李福和部,試圖控制武裝。此時,日軍正準備扶植李福和為「東方的佛朗哥」,對他大力栽培。李也力圖最快擴大勢力,於是任命能力出眾的黃宇宙擔任該部第三師師長。

晚年黃宇宙

經過張宏義多次聯絡奔走,黃宇宙接受129師指示,聯合當時擔任偽皇協軍第一軍副軍長的徐靖遠、第二師師長吳朝翰,於8月7日在曲溝發動起義,擊斃李福和及日本顧問長川等人,重返抗日陣營。黃宇宙部後加入八路軍。當時,著名記者范長江曾在《大公報》發表《東方佛朗哥之死》一文,報道這一事件。

在這次事件中,居中整合的張宏義功不可沒。

當過抗聯,參加過蘇聯紅軍,還策划過震驚中外的水治起義,張宏義的人生可說豐富多彩,極具有傳奇性。甚至還有資料顯示,他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

一個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怎麼會加入蘇聯紅軍,又怎麼會成為八路軍前方總部情報處的成員呢?

在《中國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生名單》中,可以在「第十八期」下找到這樣的條目——「張宏義 八路軍七七二團敵工股股長」。

對照日方史料,雖然信息較少,但確實證明日本陸士真有過一個名叫「張宏義」的中國畢業生,而就在他的同學中,還有一位頗為有名的人物——國民黨大員,曾擔任過「陸軍副總司令」的湯恩伯。

難道湯恩伯的同學在八路軍中擔任敵工股長?

半信半疑中向一位抗聯研究的權威人士請教,對方回答,在抗戰中,確實有一個湯恩伯的陸士同學,活躍在八路軍中。

這會不會就是張宏義呢?

湯恩伯在國民黨軍中號稱「中原王」,曾擁兵數十萬,他的同學在八路軍中只擔任個敵工股的股長,未免有點兒奇怪。

不過,戰亂中的際遇誰也難以逆料,屈武老先生還是劉伯承元帥和左權參謀長在伏龍芝軍事學院的同學呢,結果落了個情緣深重,後來的人生軌跡那差別也大得很。

好在湯司令的資料很豐富,在他的照片集中,還真的找到了一張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學習期間,與同期留學的同學之合影。

照片上的標識表明拍攝於1925年(民國14年)。湯恩伯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三十八期(中國留學生十八期)畢業,應該是1925年入學的,與此照相符

這裡面,最左面的一望可知是湯司令,而右數第二位,便是他的同學張宏義。難道說,這位戴眼鏡的帥哥,便是那位試圖八路軍前指情報部的爆破參謀?

與此同時,在陳賡日記中,也找到了關於這位張宏義的記載:「現已與孫殿英部接洽,當即派張宏義前往慰勞。高厚良因被扣而未完成其任務,在敵情了解上,5號恐不能動作。決於6號晚襲擊,並令高仍率便衣隊趕到鹿樓集一帶,繼續偵察任務。」(《陳賡日記》,1938年7月3日)

根據呂嘉琦等人的回憶,這個張宏義應該是東北人。

而儘管倉促之間記不起那位在八路軍活躍的湯恩伯同學姓甚名誰,但那位東北抗聯專家還是記得此人是在東京學習期間,由中共在日本的地下黨吸收加入組織的,甚至,他的介紹人,也是一位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中國留學生,名叫李國琛。畢業後,他回到奉軍並從事兵運工作,此後去了蘇聯。

李國琛,也可以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名單中找到,正是和湯恩伯和張宏義同一期!

似乎,證據鏈基本吻合了,湯恩伯那一期進入到日本陸士學習的中國留學生,由於奉張與日本關係密切,其中頗有一部分具有東北軍背景的。而且從張宏義的生平,大概可以推測出一個符合邏輯的故事來。

張宏義應該是奉軍出身的東北軍人,由奉系軍閥選送到日本學習軍事,他在東京學習期間接觸到了馬列主義,為同學李國琛發展成黨員。回國後,他應該是繼續在奉軍中潛伏,直到1931年九一八事變。

日軍侵佔東三省後,張宏義參加抗日活動(因此被稱參加過東北抗日聯軍),並因故退入蘇聯,為蘇聯遠東軍或遠東情報局工作(因此被稱是蘇聯紅軍戰士),而後轉道返回延安,並從那裡被分配到772團工作(或因其熟悉日語而被派到敵工股擔任股長),直至犧牲在白晉公路。至於他作為一名1925年或1926年的老黨員,為何職務較低,那可能緣於在輾轉異國中交接組織關係導致的問題,許多抗聯的老兵都曾遇到這樣的問題。

抗聯第三軍32團團長,中共黨員李明順,1940年撤退入蘇,抗戰勝利時隨蘇軍回國,當時已經任職蘇軍少校,由於情況複雜,其入黨時間最終仍按1945年算起

唯一的問題是哪位抗聯歷史專家記得湯恩伯那位陸士同學並沒有犧牲在抗戰中,而是一直活到了建國後。不過,這也不是太大的事兒,因為歷史上的「活烈士」比比皆是,一時把人物的生死弄錯也是有的。

就在覺得此事基本可以「結案」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信息卻給我們帶來新的困擾。

根據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保留的入學資料,張宏義的籍貫並非東北,而是雲南大理,還是白族的!

東北抗日聯軍第三任總司令周保中也是雲南白族出身的將領,但要到1932年才到東北,這個張宏義的來歷未免有些奇怪。

而順著雲南,白族的線索查找這位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張宏義,發現他的確活到了建國後,而且地位還不低,曾擔任雲南人民臨時軍政委員會副參謀長,中國援越抗法軍事顧問團成員。

難道這位張宏義便是那位策動水治起義的八路軍敵工幹部,他並沒有在戰鬥中犧牲?

答案卻是否定的。這一位張宏義,和那一位的履歷相差甚大。

這一位雲南出身的張宏義資歷極老,其父是護國軍總參謀長張子貞。他本名張公達,字宏義,早年以字行,在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去了廣州,1927年北伐戰爭時,他已經是賀龍部下的少校聯絡參謀了。

此後,他依老同學湯恩伯在國民黨軍中發展,在抗日戰爭爆發時已經做到第13軍少將參謀長了,曾參與指揮了南口和台兒庄諸戰役。他與朱德、葉劍英等都有深厚的友誼。國民政府舉辦的南嶽游擊訓練班,教育主任是湯恩伯和葉劍英,教務處長便是這位張宏義,當時他已經恢復使用張公達的名字了。

朱德紀念館中的一條毛毯,還是他捐贈的

1949年,張公達(宏義)作為綏署副參謀長,奉盧漢之命到廣州找葉劍英接關係,參與策動了十二月發動的雲南起義,從此進入解放軍工作,1955年退役,但他應該是沒有在八路軍中工作過。

從這張照片,可以判斷這位張宏義當與那位湯恩伯的陸士同學為同一人

既然如此,那位在抗戰中犧牲於白晉公路的張宏義,便應該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人了。在抗聯的歷史上,曾多次派出人員到莫斯科,試圖與延安取得聯繫或進行學習,一部分人員從這裡輾轉回國,如蔣澤民、陳龍、劉海濤等是這樣,並從此走上關內抗敵戰場,這個張宏義可能便是他們中間的一員,但和日本陸士應該沒有關係。

儘管是兩個人,但這兩人應該有一個共同點——兩人都為抗日戰爭的勝利做出了貢獻。

八路軍中的張宏義應該是怎樣的形象呢?由於沒有照片,我們很難對其進行復原了。但太南情報處保留下來的照片中,有一張卻讓筆者印象深刻。

這張照片上的八路軍情報人員們,展示出了一種和那個時代一般紅色照片不同的風貌——這些身經百戰,隨時可能把生命獻於那場神聖戰爭的人們,抱著一條小狗,玩得不亦樂乎。

不得不說,這種對於生命和生活的熱愛,讓我們直到今天都為之動情。那位連照片也沒有留下的張宏義烈士,我以為就在他們之中。

本以為考證完兩個不同的張宏義,應該可以鬆一口氣了,誰知那位抗聯研究專家又打來電話,說的確有個湯恩伯的陸士同學活躍在八路軍中,這個人,還是我們的開國大校呢。

真的嗎?看來,我們還得寫篇新的文章,來看看這一位究竟是哪方神聖。

來源: 薩蘇 部分圖片來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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