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成龍:生命中的千山萬水,任一一「頌」別
車行至岡仁波齊已經是黎明時分。
湯成龍第一次被這漫天繁星震撼,西藏,這片神奇的土地總是有著迷人的魅力吸引著世人,前赴後繼的奔赴。
四月的上海還是有點寒冷,剛見到湯成龍的時候,我甚至有點恍惚,穿著一身迷彩服裝,背著大書包,帶著黑框眼鏡。很難想像這個站在我面前的是獲有諸多頭銜的舞蹈藝術家。
「這一次,應該是新的挑戰。」他扶了扶眼鏡。「不好意思,高速有點堵車。我來晚了。」
在某個時刻,我甚至以為,這個目光堅毅的男生就是在著歲月洪荒中穿梭的普通一員而已。
合適的時機很重要
從13歲第一次接觸到舞蹈開始,到32歲在美國肯尼迪藝術中心最後一場演出結束,離開舞台轉做幕後,從青年舞蹈家到新銳舞蹈導演 ,在這二十多年的舞蹈生涯里,湯成龍獲得了很多頭銜。
2004年舞蹈《七步》,獲得第六屆全國舞蹈比賽表演金獎;舞蹈《回家》榮獲第四屆cctv舞蹈大賽最受歡迎劇目獎;創作作品分別擔任舞劇《九色鹿》總導演;大型土家族舞蹈詩《姐郎河》總導演;舞劇《金陵十三釵》執行總導演;導演並製作的舞蹈微電影《庖》入選歐洲塞普勒斯國際舞蹈電影節,等等。
談及這些頭銜的時候,湯成龍並不多言,在他看來,和大多數人的一樣,他就是普通人而已,13歲被舞蹈老師選中正式接受舞蹈。之後的時間裡,伴隨著湯成龍成長的主要就是舞蹈,2004年從北京舞蹈學院古典舞系畢業以後,湯成龍被分到鄭州市歌舞團,做了兩年演員以後,選擇了無錫市舞蹈團。湯成龍的思維漸漸發生了轉變,腦海里總會有一些想法,所以想到舞台劇創作這一方面。但是表演和創作畢竟是兩回事,是兩個行業,也是新的挑戰。但是他始終相信,一切的一切一定是水到渠成的。
談及結束台前表演生涯,湯成龍說,我不是不能跳了,跳不動了,而是我應該去把舞台留給更多的年輕人。我做幕後也是覺得時機對我來說,成熟了,我可以專心去做舞台劇的創作了。因為我覺得我們這一代的舞蹈演員可以為舞蹈這個小眾藝術去做一些什麼。
在湯成龍看來,適合的時機可能更重要,需要等也需要熬。
以「頌」為名,唱大地輓歌
《詩經》里,頌是宗廟祭祀的舞曲歌辭,內容多是歌頌祖先的功業的。以「頌」為名, 歌唱生命。《頌》這部舞蹈電影凝聚了很多湯成龍的心血,從離開舞台專心做舞蹈編劇開始,湯成龍也一直在嘗試舞蹈電影的創作。這次也是作為國內首個舞蹈電影參加國際舞蹈電影比賽,包括「Dance on Camera Festival」,「Ortigia Flim Fetival」,「Paris Art and Movie Awards」等在內的多個國際性舞蹈電影比賽,作品巡迴展出遍及美國、義大利、英國、法國、德國、印度、日本。
影片講述了兩個虔誠的朝聖者,在去朝聖的路上經歷的種種波折,全片的畫面色彩明麗,配上振奮人心的音樂。全片主要用舞蹈和音樂串聯,兩位沒有交代人物關係的男主人公,在晨光熹微的日出中祭祀,在掛滿經幡的瑪尼堆旁起舞,在崎嶇盤旋的公路上轉山,在.....宗拉山,金沙江,林芝,拉薩,大昭寺,直到岡仁波齊,都留下了朝聖的足跡。朝聖之路太顛簸,赤子之心卻是天地可鑒。影片中的空鏡,都會形成強烈的對比,開頭和結尾部分順水而飄的白蓮,象徵著生命,結尾的白蓮覆滅,象徵著生命的覆滅。故事的兩位男主人公是沒有交代身份的,湯成龍解釋道,可能是兄弟,可能是朋友,藝術就是能給人無限想像的空間,至於是什麼讓觀眾自己去思考,去認知。
故事的最後,一位主人公去世,另外一位主人公含著眼淚找到同伴的衣物,然後穿上,帶著佛珠,唱著梵語,預示新生。影片整個節奏給人的感覺是震撼,還有感動,給人很多想像的空間。
談到《頌》拍攝期間攝製組經歷的種種,湯成龍陷入沉思以後,跟我們講述了《頌》拍攝背後的故事。
最初這個作品的靈感是來自於最早對西藏的嚮往,人生中第一坐上去拉薩的飛機。離開以後,世界遼闊,西藏這篇神聖的土地的確能凈化人的心靈,懷著崇敬的心理結束了這次的西藏之行,湯成龍有了很多的靈感。
回到無錫以後,湯成龍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創造一個以岡仁波齊為背景的舞蹈電影的想法在腦海里無法散去。說干就干,經過前期長達兩年的策劃籌備,到2017年的九月正式抵達西藏開始拍攝,朋友們給與可很多幫助,免費的參演和製作,精神上的鼓勵,促成了這次西藏之旅。旅途上的種種艱辛,資金的不充足,在湯成龍來看來是一種收穫和財富。
虔誠的朝聖者.....
孤獨的朝聖之路......
取名為「頌」,頌的是天、地、人,頌的是這生命的聲音,頌的是大地的輓歌,頌這大千世界,萬物多靈。
到達,是為了更好的出發
舞蹈,本身作為小眾藝術,本就對觀眾的文化水品和藝術理解能力有一定的要求。舞蹈電影,也是電影的一種,只是這種類型的電影作品不是很多,觀眾了解的自然就少。像湯成龍這樣的舞蹈藝術家,在中國還有很多,他們用自己的行動力來詮釋舞蹈,推陳出新。
在藝術領域,國內確實還存在有很多空白的地方,但卻還有諸多的藝術家前赴後繼的填補這些空白,讓藝術之花長久綻放。
湯成龍告訴筆者,我們做的是不僅僅讓藝術束之高閣,藝術其實也可以很簡單,因為本身藝術就是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本質是生活,不應該是孤芳自賞的狀態。做舞蹈電影不僅僅是拉近觀眾跟舞台的距離,更重要的是舞蹈電影本身背後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挖掘的。
到達,是為了更好的出發。
我不知道舞蹈電影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但是我會盡我的綿薄之力為舞蹈電影做一些什麼。
隨著電影市場的政策扶持和扶持,進口片和國產片的此消彼長,導演和製片人話語權的歸位,網路營銷的目光精準,效果明顯。小眾電影也搭乘電影產業瘋狂生長的這列順風車,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春天。電影市場本就不應該一家獨大,需要多種藝術表現形式來豐富,每一種電影藝術表現形式的背後是資本的運作,藝術和商業更好的結合,才會增加粘性,有長遠的發展。
舞蹈電影的商業化趨勢也同時會給我們許多的啟發,它的普及程度,所具備的商業價值,商業利益會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的精神渴望而變得更加開闊,它的專利不再單單專業化而是多種形式,多樣化,從而為舞蹈商業化帶來更多契機。
《頌》的出現,確實為小眾舞蹈藝術帶來新的生機,未來,舞蹈電影發展的如何,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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