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紀紅‖公園裡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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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1
春天的公園裡，熱鬧異常。
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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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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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人獨自安祥地坐在長椅上，他身材高大，頭髮花白，精神矍鑠。只見他鬱鬱寡歡地抽著紙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彷彿在想心事。他與周圍熱鬧的氣氛顯得很不融洽。母親往長椅上坐，一搭腔聽口音是老鄉，異鄉里遇到老鄉就顯得特別親切。幾句寒喧後知道老人年紀有七十二歲了，他前幾天剛從家鄉來南方，我和母親都為他高興，說他兒孫滿堂了可要好好享清福啦，出來了可要多玩幾天……
老人說:"享啥福呢？來照看重孫的。"
母親覺得愕然就隨口問老人:「你兒媳婦呢？"
"老人說:「跑了。"……
於是老人就同我們聊起了家常。
"當老里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吶，整天扒兒扒女，盼他們長大，待兒子長大成人，我為他蓋了新房沒二年給兒子娶了媳婦，心想這下可安心了。誰知道兒媳婦在我孫子二歲時外出打工，就再也沒有回去。兒子去兒媳婦打工的地方找，凡是聽說兒媳婦去過的地方都找遍了，也問過許多打工的人，一直都沒有音訊，天地那麼大，打工人又那麼多，到哪裡找去？我們心裡明白兒媳婦再也不會回來了。
隨後，兒子就得了一種"上不來氣"的病，整日里悶悶不樂，誰也不搭理，只是一味地低著頭死幹活，到後來連農活也幹不了了，他渾身軟綿綿地，像得了軟骨病，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坐在那裡臉揚著天、連呼吸都感到困難。附近大大小小的醫院都看了個遍，最終也沒有檢查出是害的啥病。病急亂投醫，花了很多錢，吃了許多葯都沒有一點用。到後來實在無計可施，只能聽天由命，兒子也是很痛苦。農村人也迷信，這時就有人建議我們去找"神婆"瞧瞧，看我兒子是不是中邪了。當時我們正忙著收割莊稼，兒子說他一個人去找神婆，他不讓我們陪。當時也沒太在意，他一個人慢慢能走，我兒子神智一直都很清醒。誰知這一去，兒子從此沒了蹤影……
"找過嗎？"……
"怎麼沒找呢？——
兒媳婦沒了，這下連兒子也不見了，我們不顧得收割莊稼，發動親戚鄰居找了方圓幾十里，村村寨寨都找遍了，始終不見人影……
自從兒子不見了，他媽越來越想念兒子，我老伴就經常哭，無數次睡到半夜，我都被她哭聲驚醒，到後來她把眼睛都哭瞎了，想兒子想得精神失常。她總是伸著無助的雙手:子和——子和地叫，你回來啊，叫媽看看你啊。
不一會又拍著手、自言自語地嚷叫著:"我兒子回來了……子和，子和你可回來了，快過來叫媽看看你……
說著張開雙手去抱。開始我還不停地安慰她，到後來安慰已不管啥用了，我不但要照顧瘋瘋癲癲的老伴，我還得照顧孫子，我不能倒下呀，人活著就有希望！……
在我孫子七歲那年，我老伴也去世了，我就一個人把孫子養大成人，為孫子蓋了新房，還考慮著為他娶媳婦。孫子二十一歲下學，就外出打工了。去年談了女朋友，如今我重孫娃都八個月大了，叫我來帶……
老人一臉喜悅，帶著興奮，接著說道:"我家裡還種有地……看情況吧，好好合計合計，離割麥還有一兩月，看到時候我把重孫子抱回家養，還是我留在這裡(廣州)，我要留在這裡，就要把老家的地處理掉"……
母親問:"你重孫他外婆呢？"
"不提了，我這孫媳婦是山裡人，她當時跟我孫子談戀愛，她家裡人知道我家裡情況後都強烈反對。說我孫子沒爹沒媽，就我一個孤寡老人，家裡又窮……
我身體還能行，能照顧重孫子，他們可以打工掙錢。就是我住在南方，生活上很不習慣，我不會用液化氣，還要跑菜市場買菜，說話也聽不懂，啥都沒在家裡自在。不過沒事的，時間長了習慣了慢慢也就好了"………
老人自始至終一臉平淡，他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讓人不忍去想在他平靜的表面之下，生活是多麼的艱辛和不易。
這時候，老人的孫媳婦抱著小孩來了，孫媳婦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說星期天了，帶老人熟悉熟悉附近的環境，省得到時迷路了，她說廠已經找好了，過二天就去上班。
老人很樂觀，他站起來向我們告別，同他孫媳婦一起走了。
我和母親目送他們遠去，內心裡久久難以平靜。
我們為堅強的老人默然起敬，祝福他苦盡甘來，幸福快樂！
圖網路
作者簡介:
肖紀紅，河南鄧州市羅庄肖營人，熱愛生活，熱愛文學，以文會友多方取法，以文字溫暖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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