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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房給兒子在北京買房,問他啥時候回家時他卻說:等你死的時候

賣房給兒子在北京買房,問他啥時候回家時他卻說:等你死的時候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羅大狼 | 禁止轉載

1

初春的早晨,太陽剛剛從山後露出臉來,柔和的陽光瞬間便鋪滿了山坳間的一個小村莊。

平日安靜祥和的村莊此時敲鑼打鼓,熱鬧非凡。村裡一座破舊的平房當中放著一口棺材,幾個道士在棺材前念念有詞,道士身後,跪著披麻戴孝的孝子和一身素縞的孝媳,以及逝者的一眾親友。

「亡人升天,陰陽兩隔。蓋棺材蓋,釘子孫釘。孝子孝媳,親朋好友,哭喪啦!」

道士高喊過後,鑼鼓的聲音更加響亮了。跪在地上的孝媳眉頭一皺,低聲問身旁的孝子,「還得哭喪啊?這怎麼哭得出來呀?」

孝子一臉為難,答道:「那有什麼辦法?親戚朋友都看著呢,哭不出來也得嚎兩嗓子。」

這邊正說著悄悄話,那邊已經圍過來八個壯漢,他們把原本留著一條縫的棺材蓋緊,然後用鐵鎚將幾顆長釘釘入棺材裡。

孝子對孝媳使了個眼色,兩人伏在地上煞有介事地哭喊了起來,隨即,他們身後的親友也開始了唱戲一般的啼哭。

「哭喪禮畢,八大金剛就位,架壽杠。」

孝子孝媳如釋重負,滿房的哭聲戛然而止。那被稱作八大金剛的壯漢用繩子將粗壯的壽杠固定在棺材上,然後分別在壽杠的一端蹲下,隨著道士一聲大喝「抬棺」,沉重的棺材被平穩地抬起。一個人的一生,即將在這最後一程里終結。

眾人起身讓出一條道,壯漢們一個個憋紅了臉,正要邁出沉重的步子,這時,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平房外響起——

「等一等!」

眾人一驚,循聲往平房外看去,卻見又一個披麻戴孝的孝子滿臉悲切地站在門外。

「怎麼又來了一個孝子?不會是你爸的私生子吧?」孝媳低聲調侃著自己的丈夫,親友中有些年長的人也開始喁喁私語。

怒氣瞬間瀰漫在孝子的臉上,他從人群中走出來,厲聲質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攔我父親的靈柩?」

門外的人緊走幾步來到棺前,一邊伸出雙手作勢下壓一邊說道:「你們快把棺材放下,棺材裡的人還沒死。」

「你胡說什麼?」孝媳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在醫院工作十幾年,我公公死沒死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一個譏諷的聲音,從親友群中傳來,「你公公去世一天了,也沒見你看過他一眼吧!」

聲音雖小,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孝媳面露慍色,眼神怨毒地朝親友群里瞟了一瞟。

「你們相信我,這棺材裡的人真沒死。」棺材前的人急得面紅耳赤,「你們要是下葬了,就把他老人家活埋了。」

幾個道士面面相覷。他們經手的喪事多,見過的怪事也多,聽了男子的話,臉上都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最後,領頭的道士對那八個壯漢說道:「把靈柩放下,開棺。」

「封好的棺材哪有再開的道理?」孝媳聽了道士的話臉色大變,衝上前理論,「再說,開不開棺應該我們說了算吧,你憑什麼做主?」

那道士臉一冷,道:「人活著,你們說了算,進了棺材,就得我說了算。」說完又質問孝媳,「這棺材裡躺著的是你老公的親父,你兒子的親爺,你怎麼倒像是生怕他沒死一樣?」

孝媳臉上一紅,她看到有些親友已經開始指指點點了。

道士見孝媳不再說話,斬釘截鐵地喊道:「開棺!」

剛剛釘上的棺材蓋子又被撬開,光亮照進棺材裡,一個穿著壽衣的老人微睜著雙眼,兩行眼淚從眼角滾落,一個悲傷的聲音無力地從棺材裡飄了出來——

「老天爺,下場雨吧!」

2

初識胡成才,是在老頑童生日那天。

那是一個碧空萬里風和日麗的日子,我買了一些老年人的日常用品,去市郊的敬老院看望老人。

迎著朝陽來到了敬老院的門口,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大門外的一塊大石頭上,上身前傾手搭涼棚逆著陽光朝馬路東邊的拐角處看著。那姿勢雖然像孫猴子一樣滑稽,但那望穿秋水的期盼,卻讓我有了一絲莫名的感動。

「老頑童,幹嗎呢?」

我認出這是住在敬老院里的胡友慶老人,停下車跟他打招呼。因為老人平日里像老小孩一樣沒個正形,所以我們都叫他「老頑童」。

老頑童轉過臉來,竟是滿面春風,神采飛揚,「等兒子呢!我兒子今天來給我過生日。」

「你今天過生日啊?祝你生日快樂!」我微笑著送上祝福,「你兒子從北京回來了?特意來給你過生日的吧!」

我在這敬老院里當義工有大半年時間了,早就聽說老頑童的兒子兒媳都是北京大醫院的醫生,卻從來沒見過他們。

老頑童臉一板,眼睛瞪得跟牛似的,嘴裡拖著長長的尾音「咦」了一聲,好像我說了什麼犯忌諱的話一樣,梗著脖子說道,「我等的是我親兒子。」

這就奇怪了,你親兒子難道不是北京的兒子?除了親兒子你難道還有別的兒子?

我正要再問,卻見老頑童雀躍地從石頭上跳下來,一邊快步跑上馬路一邊歡欣地喊著:「來了來了。」那動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七十多歲的老人。

我順著老頑童奔跑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偉岸的中年男子右手提著一個大蛋糕,左手抱著一隻大木盆,正從馬路的拐角處走來,迎著老頑童親切地喊著:「爸!」

老頑童走到男子身前,伸手去接木盆,男子卻側身讓開了,寬厚地笑道:「我拿就行了,不沉!」又關切地問,「您怎麼這麼早就站大門口了?風大,別著涼了。」

老頑童滿臉堆笑,「不涼,不涼,你給我買的衣服暖和著呢!」說完順勢搶過男子右手上的蛋糕,男子則用空出來的手攙上老頑童朝敬老院走來。路過我車旁時,老頑童指著男子驕傲地問我,「我親兒子胡成才,怎麼樣?帥吧?」

我莞爾一笑,說:「帥,比你帥,瞧你那猴樣,怎麼能生養出這麼高大的兒子來?」

說完這話,我尷尬地看了胡成才一眼,我習慣了跟老頑童口無遮攔地開玩笑,可當著他兒子的面卻不太合適。

胡成才卻並不介意,他看著我友好地笑了笑,說:「今天我爸生日,中午來食堂一起吃長壽麵。」

話音未落,老頑童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往敬老院里走去,兩人膩歪得像一對小情人似的。

我把帶給老人的物品送到了敬老院的接收室,然後就開始跟工作人員分工打掃每個老人的房間。我雖然是這裡的義工,但只是隔三岔五地來,所以每次來我都盡量多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我打掃到老頑童的房間時,我在半敞著的房門外停住了。我看到老頑童端坐在床沿上,雙腳放在一個大木盆里,胡成才半蹲在木盆前,挽著袖子在給他洗腳。

「新木盆比原來那個大些,洗起來更舒服。」胡成才邊洗腳邊說著話,聲音跟洪鐘似的,老頑童則俯視著兒子,喜笑顏開。

「水溫怎麼樣?涼不涼?」

「不涼,一點都不涼。」

「水涼了您就說,我給您加熱水。」

「家裡人怎麼樣?老婆孩子好嗎?」

「好著呢,孩子要上學,他媽媽中午要給他送飯,他們晚上再過來。」

「不用過來了,你們白天都忙,晚上還要來看我,我過意不去。」

胡成才抬頭看著老頑童微微一笑,「我們是您的親人,來看您是應該的。」說完側蹲著身體,把老頑童的一條腿從木盆里抬出來,用毛巾擦乾後架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腳掌抱在懷裡,曲起手指在腳底揉按了起來,那嫻熟的手法,比我見過的任何足浴師都高超。

「疼嗎?力道是不是太大了?」

「不大,正好,舒服著呢!」

「要是疼您就說,我輕點。」

和煦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他們身上,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我不忍心打擾他們,拿著工具悄悄離開了。

敬老院里有個傳統,凡是老人過壽,都會請壽星的子女來食堂煮一鍋長壽麵。如果過壽的是孤寡老人,則由敬老院的顧院長代勞。

中午,食堂里坐滿了老人和工作人員,顧院長陪著我坐在了最前排,壽星老頑童像開會的領導一樣,面對著我們坐在「壽星席」上。在他身旁不遠處,放著一個大大的火爐,爐子上架著一口大鍋,鍋里的水已經沸騰。白色的麵條,綠色的菜葉,黑色的木耳,在鍋里翻滾著,那誘人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鑽入到鼻子里,勾引著每個人的五臟六腑。

胡成才用一隻大鐵勺攪動著鍋里的麵條,他那雙大手乾燥又粗糙,怎麼看都不像醫生的手。

「老頑童挺有福氣的,兒子大老遠從北京回來給他煮長壽麵。」

顧院長聽了我的話轉過頭來詫異地看著我,問:「你做義工大半年了,沒聽說過老頑童的故事嗎?」

「老頑童的故事?什麼故事?」

顧院長還沒來得及回答我,食堂里的老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起了老頑童的玩笑。

「老頑童,你長臉了,有兒子給你煮長壽麵了。」

「你這老不死的,吃了長壽麵,閻王爺都捨不得收你,你真成老不死的了。」

「老頑童,我怎麼瞧著你一年比一年硬朗啊?你再這樣返老還童,過兩年都能娶幾房媳婦兒了。」

……

老頑童一張老臉泛著紅光,呵呵笑著,樂開了花。

長壽麵煮好後,胡成才用碗盛好,工作人員將面一碗碗端給老人們。老頑童看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臉上笑著,眼睛卻紅了,兩行熱淚,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

「成才。」

還在忙碌的胡成才回過頭來,這才發現老頑童已是老淚縱橫。

「爸,您這是幹嗎?好好的日子,得高興!」

老頑童卻哭得更凶了,嘴唇都開始顫抖了。

「我知道,今天是你傷心的日子,倒委屈你來給我過壽。」

胡成才的眼睛瞬間紅了,強笑著說:「爸,我不傷心,我高興。我是您親兒,都是我該做的。」

「這父子倆是怎麼了?」我低聲問顧院長,「他們這話什麼意思啊?」

顧院長擦了擦眼睛,問:「你真沒聽過那個故事?」

我搖搖頭,顧院長卻沒有接著往下說。

3

吃完了老頑童的「壽宴」,我繼續上午未完的工作,一直忙到太陽西斜,才開著車準備回家。

剛出敬老院的大門,我就看見老頑童弓著背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瘦小的身影如同坐化的老僧一般紋絲不動,平日里總掛著笑容的臉上滿是落寞與滄桑,一雙小而渾濁的眼睛,茫然地看著西沉的太陽。那望斷天涯的惆悵,竟讓我生出了莫名的悲傷。

我停住車,來到老頑童跟前,他卻目空一切,對我視而不見,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老頑童,你怎麼了?」我看著滿懷憂愁的老人,關切地問。

「等兒子電話呢!」老人乾癟的手上緊緊握著一部手機,失望地嘆道,「唉!等了一天,終究還是沒等到。」

「你兒子中午不是還給你煮了長壽麵嗎?他人呢?」

老頑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一言不發地注視著西邊的天空,那裡的雲彩如同燎原的烈火,紅彤彤,金燦燦,映紅了老人的眼。

「你有孩子嗎?」老頑童突然問我。

「有,快六歲了。」

「跟你親嗎?」

「親,就跟小尾巴似的,黏得我都有點煩他。」

「你愛他嗎?」

「當然,哪有父母不愛子女的。」

「為了孩子,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做,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他。」

「那是肯定的,只要他過得好,把命給他都可以。」

老頑童含著淚笑了,「我兒子小的時候,我跟你一樣,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裡,時時刻刻保護著他。那時家裡窮得叮噹響,可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我拚命幹活供他讀書,只希望他能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他倒也爭氣,高中畢業上大學,大學畢業就考研,一直念到了博士。兒子有出息,我自然很欣慰,卻也感覺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到北京上大學後,他和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除了要錢,他從不主動聯繫我。

「後來他參加了工作,成了大醫院的醫生,我忙活了一世,算是值了。可還沒容我喘口氣,他來電話說他要結婚了,對象是北京人,要求在北京買房。北京的房子比金子還貴,我們哪買得起呀?可孩子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總不能因為沒房子就結不成婚吧!我只好把自己住的房子賣了,再四處借了些錢,給他交了首付買了房,他也總算在大城市安了家。」

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老家的房子破了,市裡的房子賣了,我只好住到敬老院里來了。兒子沒讓我去北京參加他們的婚禮,新娘什麼樣、新房什麼樣,我都不知道。一年後,兒子告訴我兒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我欣喜若狂,想去北京看看孫子,可兒子卻堅決不讓我去。

「我想想也是,我一個農民,不懂大城市的禮數,去了只會給兒子添麻煩,等兒子一家回來,再看孫子也不遲。可半年多過去了,也沒見兒子有回來的意思。每次我給他打電話,他都是不耐煩地應付兩句就掛了。後來我忍不住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他沉默了片刻,說,等我七十歲生日的時候。

「那年我才六十二歲,離七十歲生日還有八年。」老頑童聲音沙啞,透著無盡的悲涼與失望,「八年時間,對於一個老人來說是何等的奢侈,閻王爺會容我再活八年嗎?要是我兩腿一蹬歸了西,豈不是連孫子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可兒子不回來,我又能怎麼樣呢?我只能天天數著日子,盼著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坐在老頑童身邊,感受著他的憂傷,腦中時不時地浮現出胡成才煮長壽麵的樣子,那麼寬厚的一個人,怎麼樣都與老頑童口中的「兒子」聯想不到一起。

「那八年,我真的是度日如年。」老人的臉上充滿了苦澀,「我想盡辦法找樂子,只為了讓時間能過得快點。白天還好,一到了晚上我就輾轉難眠,牆上時鐘滴答,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我想兒子,想我未曾謀面的孫子,我真希望七十歲生日快點到,哪怕見兒孫一面後立刻就死,我也願意。

「終於,七十歲生日快要到了,我滿懷希望給兒子打了電話,要他把孫子帶回來給我看看,可兒子卻說孫子上小學了,不能請假。我急了,我說敬老院里的老人過壽都有子女來煮長壽麵,我在敬老院住了快十年了,你就不能回來給我煮一鍋長壽麵嗎?兒子生氣了,說,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矯情。我心灰意冷,最後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冷冷地說,等我死的那天,他一定回。」

一直含在眼眶裡的淚水,決堤一般滾落了下來,老人泣不成聲,任眼淚流進溝壑一般的皺紋里。

我見老頑童傷心不已,連忙寬慰他,「你兒子估計也是話趕話才那樣說的,你不必計較,你看,他今天不是還給你煮了長壽麵嗎?」

老頑童卻搖了搖頭,抽泣著說:「我當時快七十歲了,死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在我生日的前兩天,敬老院里組織了一次體檢,我盼望著自己的身體能出點問題,最好是絕症,這樣我兒子就會回來了。可惜,事與願違,檢查結果顯示我一切正常。倒是住在我隔壁的另一個叫胡友慶的老人,查出肺部有陰影,醫生說極有可能是肺癌。

「這個胡友慶老人是我最羨慕的人。他雖然卧病在床,可是他兒子卻很有孝心,每天晚上都來敬老院給他洗腳按摩,十來年從不間斷。每年過壽,他兒子都會帶著蛋糕來煮長壽麵。他煮的面,味道真是一絕,我們全院的人都讚不絕口。」

聽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中午吃過的那碗美味的長壽麵。

「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我去胡友慶房裡探望他,他的體檢報告放在桌上。我看到上面署名『胡友慶』,靈機一動,用手機把報告拍下來發給了兒子,然後又加了一條信息——病重,速回!

「消息發出去以後,我忐忑地等著兒子的電話。他是醫生,要騙過他只怕不太容易,好在兒子只是回了一條簡短的信息——知道了,晚上到家。看到信息我激動不已,可同時也擔心謊言戳穿後兒子會憤然離去。於是那天我不吃不喝,把自己弄出一副病態,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昏迷不醒。

「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老頑童撇了撇嘴,「顧院長當時都被我嚇壞了,正要打120時,我兒子來了。他翻了翻我的眼皮,隔著棉襖聽了聽我的心跳,然後對顧院長說不用打120了,回老家準備後事吧。」

「啊?」我驚得目瞪口呆,「你兒子沒發現你是裝病嗎?」

老頑童擠出一絲苦笑,「他非但沒有發現我裝病,他甚至以為我快要死了。他把我運回了老家,請人給我穿上了壽衣,將我放進了臨時買來的棺材裡。又請道士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然後便迫不及待地準備出殯下葬。」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竟然不吃不喝在棺材裡躺了一天一夜!我不解地問老頑童,「你為什麼不讓你兒子知道你還活著呢?你不怕他把你活埋了嗎?」

老人喟然長嘆,憂傷地說道:「哀莫大於心死,在他沒確定我是否斷氣就把我塞進棺材時,我便一心求死了。我為了兒子操勞一世,到最後又得到了什麼呢?我活著他不聞不問,我死了他不悲不痛,即便是哭喪的時候,他也沒有半點傷心。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老頑童布滿淚痕的臉上現出諷刺的微笑,「只是我做夢都沒想到,我盼了八年的生日,居然是在棺材裡度過的。在封棺之時,我祈求老天爺能下一場雨,權當是為我哭一哭喪。大概是上天垂憐,出殯時胡友慶的兒子胡成才趕到了,他不顧我兒子的反對,攔下靈柩開了棺。」

老頑童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胡成才果真不是他兒子。

「當棺材被打開時,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身孝服的胡成才。他告訴我,在頭天晚上,他父親胡友慶自殺了。」

「自殺了?」我大驚失色,心裡猛地一揪,「他怎麼會自殺了?」(原題:《一碗長壽麵》,作者:羅大狼。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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