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虛無縹緲,期待的永遠是下一站
Cover My Own
Cover My Own
Old Sea Brig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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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個瘋狂的夜晚,幾個姑娘坐了17個小時的火車,從亞歷山大到阿斯旺,縱穿埃及,夜裡不知道被凍醒吵醒多少回,然而,一切的心酸和疲憊都在雄偉的神廟前煙消雲散。
我們陶醉於美輪美奐的古代建築,享受了豪華的郵輪之行,坐著熱氣球遨遊天際,跨越戈壁和綠洲,看著尼羅河上的朝陽慢慢升起,萬點熱氣球騰空,無比浪漫,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
又是一次大部隊的行動,所以直接報了一個團。因為不需要做太多的攻略,聽導遊指揮,跟著走就好了。
我們從亞歷山大出發,坐了18個小時的火車,到達埃及南部的阿斯旺。我們在尼羅河的一個小港口上船,開始了郵輪之旅。然後從阿斯旺一路向北,盧克索是船的終點站。
到了阿斯旺發現,同樣是埃及,北部的亞歷山大處在冬天,在地中海的風中瑟瑟發抖。但是在這南部,尼羅河岸依舊溫暖,還是需要穿短袖的季節。
我們一撥人拖著一撥行李箱,浩浩蕩蕩進了我們的游輪。
游輪有四層和一個露天的甲板,船艙里的裝修風格,應該是埃及和歐式風格的結合。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但是整潔,依舊讓人覺得舒適。
船緩緩行駛在尼羅河上,帶起的浪花和窗邊吹過來的風,看慣了海後,發覺了尼羅河的溫柔。
剛到阿斯旺就上了游輪,游輪還還沒有出發,停靠在岸邊。導遊就先帶著我們坐著小船去了尼羅河沿岸一些古老的小村落。
已經是下午時分,尼羅河上的夕陽特別美,沒來之前想像過很多次尼羅河上的景象,但是真正看到時還會覺得想像力還是匱乏的。
天空被金燦燦的夕陽染成一片,把尼羅河映成一片金水,船緩緩行駛,太陽也一點一點落下,天空變得半藍不黑,透出星星點點。
這邊的星空和錫瓦比起來還是差了幾分,但是有了尼羅河的映襯下又是另一種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了岸,整個村子都是一些極具阿斯旺特色的紀念品商店,這樣的形似就和中國的一些古鎮一樣,就是換了一個風格而已。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象徵性地買了一些小玩意兒,還是一個遊客心理啊,想著送出這個物件的時候還能說上一嘴「這個東西我是在尼羅河邊上的一個小村落里買的哇!」
剛上島上就有一個小商鋪的老闆,滿臉微笑沖我說「你真漂亮!」不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讓我去他們家買東西的手段。
如果這句話在中國,一定會讓我覺得他是一個臭流氓,但是在這阿斯旺的小村子裡,竟然會讓我有點開心,希望自己溢於言表的笑容不會讓我看起來很輕浮。
回船的路上,天已經黑透了,尼羅河的風吹走了一些炎熱,望著尼羅河出神。
那個晚上朋友圈格外熱鬧,剛進入2018年,朋友圈裡又捲起一陣回憶各自18歲的風。十八歲,引起太多人的共鳴。可能,像「時間」、「青春」這樣的字眼,總能讓人感慨和懷念。
十八歲給我留下最珍貴的是現已散在天南海北的朋友們。十八歲多麼好,不用在意未來,不用在意我去北地你在南方。
我希望時間沒有流走,時間還停留在過去,黃昏的光還照在舊日的路上。心裡想到開心的事啊,就自顧自傻笑。我們在數學課上寫著一張一張的小紙條。
「我先睡一會兒,小王來的時候叫我」
「下課後一起去廁所哦」
「你的數學卷子借我看看」
……
我們一起期待一個月一次的大星期,一起約定高考結束後。那時的我們在千篇一律,日復一日的格式里,卻活出了難忘的故事。
如果若干年後,我站在街對面的斑馬線上,蹦跳著跟你招手,希望你能奔向我,給我一個擁抱。
那些故事已經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展開來講,越長大心裡就會越多的條條框框,太難找到和這條框相適的朋友。我們就像一同迷失在一片沙漠里。我希望望向遠處的時候,能看見你。由於我的顧慮和惶恐,我沒有去找你,最後你也沒有找到我。
但,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是不是沙漠就不會是沙漠了。
阿里是我在游輪上最大的收穫。每次見到他,都想親親他,抱抱他,搶他的氣球逗他,給他喝我的果汁。
我可能對於一切可愛的事物都沒有抵抗力吧。在船上的幾天,一見到阿里就能透出我渾身母性的光輝!一想到他啊,又是老姨母的笑!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游輪上度過三天兩夜,船停靠在了盧克索。
離開船後,還會想念的就是船上的自助餐。算是非常符合中國人胃口的埃及餐了,但還有一種可能是,在埃及的幾個月我已經習慣了埃及食物。
我真是忘記了剛來埃及我有多麼嫌棄埃及的食物,任何一道菜都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對中國人來說簡直就是黑暗料理,埃及人都是吃這些長大的嗎?
非常不幸的意料之中,三天後下船我腫了一圈。
我能怎麼辦能我也很無奈呀,人是鐵,飯是鋼啊。
到達盧克索,我們從船上下來,準備出發我們的第一站。
剛下船就被一群小孩圍住了,每個小孩手上都拿著幾棵蔫了吧唧的草。其中有個小孩把草遞給了我們的拉姐。那時,老姨母的開心溢於言表~
「天哪,他竟然送我了哎!哈哈哈」
「One dollar!」
……
還沒反應過來,原來這幾個小孩是換了一招要錢。拉姐的心受到了暴擊,當時可能翻了幾百個白眼。當時的尷尬,現在還能清晰記得。這件事成了我接下去幾天的笑料。
我們第一站是菲萊神廟,在納塞湖的一座小島上,但我們現在所能看見的都不算是真正的菲萊神廟。
因為在1902年的時候為了建造阿斯旺大壩,防止把神廟部分淹沒,於是埃及人又在70年代,重新在另一座島上建立了神廟。
我們走過一個長長的碼頭,準備渡船。一路上都是各式小攤,販賣著一些當地特色的工藝品和手工製品,草草掃過幾眼,有些東西還算是精緻的,但是無奈天氣太熱,時間太趕,我並沒有在任何一個攤上駐足。
我看每個攤上基本沒有什麼遮陽的工具,那些攤販就在這樣的烈日下烤著,我想帶走一些東西,但是我們都在趕往目的地,還沒留我足夠的時間去糾結,就已經上了去菲萊島的小船上。他們向我投來期待的眼神,我內心是有些不安的。
去島上的路程非常短,在我們一群人的嬉鬧中就過去了。
不得不說,上島後的風景還是非常令人震撼的,這個神廟有著關於伊西斯女神的傳奇神話故事,在古埃及,這是每個埃及人一生中至少來一次向神靈禱告的聖地。
神廟前有一個廣場,廣場兩側有幾十個大柱子。似乎在這神廟內的任何一面牆上都能看見很多精美的壁畫,據說是描繪了神的生活和故事。
百度一下這神廟就會出來一堆信息,但是真正了解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此刻,歷史儼然成為了屏幕中的文字和圖像。
我們只是純粹的遊客,拍照合影,走馬觀花,然後買走一些紀念品。就這就是我們一天中的兩三個小時,手機和相機中的若干張照片,腦海浮現的某些片段。
這裡像是一座遺留在歷史的孤島,擁有一份獨一無二的孤獨。歷史長河太久遠,世間太吵雜,我們總是萍水相逢罷了。
就像上島前的那些商販,或許我們此生也不會再相見。不過還是會在此刻寫下這些字的時候想起你們,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一定會買下一些東西,讓烈日下的你們看起來不會太讓人心疼。
我們去帝王谷的時候天氣非常炎熱,看著窗外的地面被烤得揚起熱浪,一度我就想躲在大巴車上吹空調。
帝王谷是埃及新王時期安葬法老的地點,幾個世紀以來,法老們就在尼羅河兩岸這些峭壁上開鑿墓室,用來安放他們顯貴的遺體。
我們跟著導遊參觀了很多個墓穴,墓穴裡頭除了剩下牆上的壁畫,其他的東西都已經被運到在開羅的博物館中去了。
時光流轉了,3000多年,帝王谷現在只是一個景點,在風吹雨淋中,變得破敗,曾經的輝煌不再,每天人來人往中,在茫茫的荒漠里顯得有些荒涼。
乘著車離開時,經過上山下山的我們,都已經疲倦到,一上車就開始安靜地打盹。
我回頭望向這片帝王谷,仍舊有稀稀拉拉的遊客進去,也有人離開,內心突然有些悲愴。
我們什麼都帶不走,什麼也留不下。會懂得它存在的意義的人,太少。它的歷史被淹沒在各個國家的遊客里和嘈雜的人群里。我們就這樣在走馬觀花中領略過。
在盧克索的幾天,會發覺,這應該是埃及中國人遊客最多的地方了吧。大大小小的旅行團,耳邊一句一句的普通話,一瞬間覺得自己回國了。
接下去的一天我們又去了大大小小几個神廟,對於這些神廟,震撼是一回事,但是視覺疲勞又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導遊的帶著埃及口音的英語,給我們講解起這些歷史,聽起來可以說是非常費勁了。
有時候會恍惚他是在講阿語還是英語。甚至現在我都忘了那些神廟都叫什麼名字。唯一慶幸的是,那些時光都被相機的照片拼湊在了一起,不能說是不辜負辛苦的導遊,不辜負自己的好時光,好歹在此刻給自己一點心安。
我們在盧克索、阿斯旺留下的是再也不會再相逢的背影,來去匆匆,走在時間和歷史的交匯之處,在另一段故事裡各自遠去,此去山長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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