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與探索是「當代藝術」的重要擔當！

丨搜尋一線攝影人的問題

丨思考前沿攝影人的困惑

丨反映基層攝影人的聲音

成功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廣東省攝影家協會理事、理論委員會副主任、廣東省魯迅文學藝術獎（藝術類）獲得者、廣東省第三屆「十大攝影家」（紀實類）稱號獲得者、全國公安文學藝術聯合會會員

實驗與探索，是「當代藝術」的重要擔當！

因為「當代藝術」還有一段很長時間的路要走。特別是攝影作為「嬰兒期」的藝術，其探索與實驗必須經歷成長的漫長過程。以「當代藝術」為理念的「當代攝影藝術」也不例外。

關於「當代藝術」的討論近年來一直時冷時熱，而攝影界的「當代熱」是近期的事。

關於當代藝術攝影作品的討論，依筆者看，其原因不外乎是「離 經叛道」（ 形式新穎的表達）的「荒誕變臉」（疏離過往經驗）和「天馬行空」（超越傳統領域）的「自以為是」（完全個性呈現）的表達所引發的「看不懂」和「陌生感 」。討論的熱鬧點也像是在玩一種「迷宮遊戲」，入口和出口都在「迷幻」的茫然之中。這是因為「當代藝術」這一概念，一直沒有真正權威完全服眾的共識定論。或許也是因為當代藝術的包容性，決定其不必去圈定和框取什麼，或許也是其本身不需過於人為概念化的「定論」之緣故，或更是因為其還處於 「孕育胎中」 形成的動態之中而無法定性。

但當代藝術的探索和實驗是非常有意義的，這已成為共識！因為當代藝術是對過往藝術一脈沿襲下的新思考和新探索。

人類思想的前行，藝術是重要的引領。

《人言可謂》1996（之一）

1

「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是文化前行的需要使然。求發展」

對未知和未來的期待和探索，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必然。而這個「必然」是一個「肯定與否定」循環和「樹立與破壞」交替的輪迴演進過程，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是文化前行的需要使然。

一是人類認識自然是循序漸進、由淺入深、逐步提升的，有探索才能前行。這漸進的過程、深入的層面、逐步的快慢、甚至輪迴的往返都是由探索和實驗決定的。其探索的界面、實驗的領域都有可能是新穎、陌生的，甚至是另類和不可思議的，這是由先鋒前衛的思考理念和探索領域決定的，是文化前行所必須要具有的開墾拓展精神所要求的。

以印象派的演進為例：1874年——1886年，克勞德·莫奈、保羅·塞尚等放棄傳統的室內架上繪畫，在室外的大自然和社會市井中「藝術家們用畫筆記錄下他們瞬間捕捉到的景物的『印象』」，去強調「瞬間抓住」——主觀感受，開創室外繪畫的早期印象主義；1886年——至18世紀末，喬治·修拉為代表的又回到室內創立新印象主義，「想要去實驗的，是一種介於不同的光之間的互補（底色用紅色），就這樣，兩種純色結合到一起，產生了一種比混合更亮的顏色」的科學與技術層面的探索； 1886年—1905年間，保羅·塞尚、保羅·高更、梵高等又提出「他們的作品都要抓住感覺」 ，再回到對主觀感覺的強調，才有了我們今天看到的對印象派的總體感覺和風格。

二是當代藝術的探索是疏離大眾經驗和認知的，有出新才有可能前行。作為新的拓展，其初始的定位和定向就是往前沿和陌生領域確定的，其探索出的「新東西」有「陌生感」和「看不懂」是理所當然的，它超出了我們過往的經驗和認知。

三是對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要有一種理性態度和認識的主動性。若探索出來的「新東西」新穎度不是很「超前」，你可能在第一時間讀懂個大概。如果過於「前衛」和「深奧」，也不應該責怪探索者，而是應感謝他們為探索而付出的勞動和心血。多數的探索雖有「隆重推出」的光鮮，或「粉墨登場」的招搖，但多數仍可能是以失敗而告終，但它們的出現一定是具有意義的。因為它驗證了某種「可能」與某種「不可能」的探索，正面或反面地啟示和指引出某種新的探索方向和可能。

《人言可畏》1996（之二）

2

「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是藝術本身的屬性使然。求個性」

尋求個性，是文化和藝術發展的本質屬性和要求。傳統中國文化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和「技壓群芳」是很好的寫照。特立獨行、出類拔萃、獨樹一幟是藝術標榜和前行的意義。因為，藝術如果從活動過程的層面來說——藝術就是藝術家的自我審美感受和審美理想的表現、創造活動，這其中表明的藝術屬性是「自我個性」的東西。

過去，我們因習慣於大眾趨同的審美體驗和認識，對於個性的表達反而不適應和看不慣，從而缺失對藝術多元表達的理解和認知。傳統的藝術性多指形式或技法的藝術性，這也是人們判斷是否具有藝術性的一個出發點。

而當代的藝術性已經發生了漂移，認為是否充分表達了藝術家的思想理念和追求，是否體現了藝術家的表達能力，是否傳遞出藝術家的個性體驗感知和經驗反應，是否呈現出藝術家對藝術過程的闡釋，是判斷是否具有藝術性的新方向。這時的藝術性已經是一種文化性的外泄，不再僅僅是單純的形式寫照。當然也有人說，藝術發展至今，藝術性還那麼重要嗎？從多元出發，找另一個角度調侃，這也是不無道理的！

可以說，這也是我們判斷當代藝術是否是藝術的問題關鍵之一。

《人言可畏》1996（之三）

3

「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是影像表達的發展使然。求新穎」

藝術的發展和演進，一直是以不斷創新和出新來引領和推進的。

回望西方文藝復興後的19世紀末的印象派出現到20世紀初的亨利·馬蒂斯、巴勃羅·畢加索、愛德華·蒙克等一系列藝術家，幾近呈接力式的創新探索，開創了一條文藝復興之後，現代藝術走向當代藝術的曲折之路，藝術創新的探索已成為藝術構成的一部分。攝影術發明以來，影像的表達開啟了新的紀元。

當國門打開，外來文化和藝術匯聚和融合時，我們仍然抱著傳統的「老皇曆」或還浸潤在「古井裡」，表現在：

一是我們對藝術和藝術規律的認知還嚴重「缺課」。在影像藝術表達呈現的發展歷程的認識上多處於「斷代」 和「缺課」，特別是對藝術「求新、求變、求異、求個性化」的追求不甚了解，常將大眾化的「審美趨同」意識與藝術發展理念混為一談。

二是我們對藝術創新的習慣認知，多限於「改良」和「改進」的語境。認為只有在有傳承基礎上的「變」才是正道，否則「標新立異」的創新就有可能會受到「排擠」和「打壓」。 中國傳統觀念認為「求新」多要求源自「引經據典」和「傳承有序」的循序漸進的「改良」和「改進」，反映中國傳統文化只重傳承和沿襲層面的穩中「求變」、變中 「求新」的儒家道家思維。這種認識致使藝術長期缺失和輕視了對凸顯個性和具有鮮明新穎性「創新」表達的主動探索。這種認識上的局限也極大地影響了我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和主動性，在一定程度造成了進入新環境、新語境後的語言不通、不暢和與新事物接軌後的運行不適、不順。

三是我們的性格建立上，存在涉及影響「創新」的文化問題。常言「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出頭鳥」，不敢先鋒出陣，收斂、低調隨大流的處世態度是我們傳統的處事「法寶」， 這種文化嚴重影響了藝術創新觀念的樹立和自覺意識培養，也直接影響到對「當代藝術」的觀看和解讀。

《人言可畏》1996（之四）

4

「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是攝影目前的處境使然。求存在」

1839年，攝影術出現時，對傳統繪畫提出了挑戰，畫家們曾出現了恐慌，有斷言「繪畫已死」的，也有主動接受學習攝影術的。如莫奈、畢加索、雷諾阿都是攝影發燒友。畢加索的光繪攝影作品就非常有名。賈伯斯·約翰斯也是攝影家，曾就當時繪畫沒有像一位法國畫家所言的那樣終結於1839年，而大發感慨。1854年，德拉克洛瓦也曾風趣地宣稱：非常遺憾這樣一種神奇的發明來得這麼遲。

我們的認知能力和水平，是隨著科學技術發展而前行，藝術也是隨著科技的發展而變化和演進。當互聯網的影像交流和手機攝影的大眾化，電影、電視、動漫的強力發展，3D、5D的新視覺體感構建，使年輕的攝影藝術遇到了嚴重的挑戰，似乎重演了攝影術出現時對繪畫的「致命」衝擊。但我們應當清醒地意識到，今天繪畫仍在延續，只是由經典的「形似描摹」走向了注重「思想表達」的呈現，鑒於此，攝影也會在探索和實驗中繼續前行，只是方向還在我們當下的探索中！

《人言可畏》1996（之五）

5

「當代藝術思考的探索和實驗，是創新意識的重要引領。需認知」

面對文化與藝術的演變和創新，要麼我們改變藝術，要麼藝術改變我們。話雖這麼說，其實藝術作為文化內容的流徑之一，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具有「不可控」的客觀性。

過去，人們面對一件藝術作品，首先是以是否具有「把玩與品味」的藝術性為前提的，然後才探究其「巧思妙趣」的構思、「鬼斧神工」的工藝水平如何 ？形式與內容 「珠聯璧合」的完美程度怎樣？蘊藏的「瑕不掩瑜」的潛在價值在哪裡？這些基於傳統藝術思考理念的「思考路徑和方法」就是忽略了藝術家主觀想表達什麼？個性化的呈現是什麼？筆者認為，對當代藝術的觀看和理解我們需要思考和接受一些觀點：

一是要在大文化格局的背景下去理解藝術創新。藝術是人類的精神需求。當代藝術是以人類共同守望的普世價值作為精神指向和出發點的思維外化的各種「冠以藝術」稱謂的表達方式。在內涵上也主要指具有現代理念表達、媒介材質運用和新時代語境為特色，但不僅限於此的藝術思潮。它不是一種新的藝術門類或流派，而是一種對藝術認知的態度和精神流露，具有無邊界延展的可能性，它的個性強調和原創性強調是核心性的，藝術的大眾體驗和大眾消費的「無門檻」是其新的特徵；

二是要在科學發展的新時代上去理解藝術創新。在互聯網時代，特別是在智能技術的支持下，隨著以手機攝影為特點的網路社交的出現，圖像的語言交流功能需求日趨凸顯，而當代視覺藝術理念正是從視覺影像出發的一種「另闢蹊徑」對傳統藝術語言進行新的探索和實驗的方法；

三是要從變化的現實發展中去理解藝術創新。在以「消費」為主導的當代社會，傳統經典藝術正向大眾化消費文化消解，且速度正在加快，形成擠壓傳統視覺藝術的狀況。這種變化，我們最能感知的是，視覺影像由昔日政府的「宣傳畫、教育片」功能演化為大眾層面的「社交語言方式」和「視覺娛樂內容」；

四是要在新的語境中去理解藝術創新。當代視覺藝術是繼現代藝術和後現代藝術之後新生的與其構成具有平行、超越、發展關係的藝術語言。當代藝術已處在新的藝術多元理念和表達的時空方位中；

五是要在整個社會的發展需要上去理解藝術創新。時代的發展，需要藝術創新思維的引領，這有助於整個社會創新意識的培養和樹立，沒有創新意識的社會是缺乏活力的社會，這才是最為關鍵和最具有意義的！

有觀點認為，現代藝術及後現代藝術解決了歐美局部國家的「藝術理念」問題，而當代藝術則企望「在網路背景下」解決「全世界」的問題，可見當代藝術使命如此重大，是長期的巨大 「工程項目」，要求我們慢慢來讀懂它。

但，實驗與探索，是「當代藝術」眼前的重要擔當，我想！

往期閱讀

實習編輯｜趙霏

?人民攝影報新媒體中心

有何感想 可在下方留言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