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別霸王
前幾天，看了張國榮演的《霸王別姬》，一部久負盛名的、很長的影片。
這部影片原本就有了太多經典的深刻的影評，而我也不是真的有多懂欣賞，所以不做影評，只是寫一點自己的想法。
嗯。
整部影片的基調還是很壓抑的，深深淺淺的悲壯從片頭一直延向片尾。
看之前，舍友好心提醒了一句，說以前她的一個朋友看過之後，隔了好一段時間才緩過來。此言不虛。它的確有這樣的魔力。
主角當然是蝶衣。可是我看的時候，最喜歡的卻是菊仙。
圓融善良，潑辣堅韌，有稜有角有主見，有勇，有謀。相比於蝶衣一直以來的高傲態度、有意地稱呼她為「菊仙小姐」而不是「段太太」、在一切清醒的時刻固執地拒絕她的一切善意並從未放棄過將她趕離段小樓身邊，菊仙對蝶衣，卻是理解、包容併當得上一個「好」字的。
儘管不是菊仙並一開始便對他好的，她也勸過段小樓，不許他再跟蝶衣一起演戲，「這個人不知道是老天和他作對還是他和老天作對，總是惹出一些事端，你以後不要和他一起唱戲了，離他遠點。」
甚至是，在段小樓被日軍抓走後，她明白了蝶衣的心思，二人有些針鋒相對。
或許正如一些影評所說，是在蝶衣戒煙那一場上，菊仙才真正從心裡接納了蝶衣吧。總之後面的好幾場大戲上，菊仙的態度和行為都讓我覺得好感動。
最打動我的是兩個細節。一個是，蝶衣收養的徒弟小四兒在一場演出中搶了他的「角兒」，與段小樓搭戲演虞姬。空空的後台，蝶衣怔怔地佇立，菊仙默默陪了他一會兒，拿了斗篷替他披上。一個是，在段小樓將對蝶衣十分重要的寶劍扔進火堆里時，菊仙衝過去，將手伸到火堆里撿回來，並在自殺前，將劍送還給了蝶衣。
儘管，那斗篷被蝶衣掀翻在地；撿劍後，蝶衣無情地向群眾揭發和辱罵她，間接導致了她的死亡。
最後，借用一句知乎上看到的評價菊仙的話——「菊仙是一個令人潸然淚下的女子。」
然後，當然想再說說蝶衣。
很美，很苦，足夠凜冽，足夠擔當。當得起「風華絕代」四個字。
雖然最開始因為他的凜冽一遍遍刺傷菊仙而覺得有些不喜，但後來想想，倘若不是如此， 「她」也就不是虞姬了。
張愛玲說，「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你會原諒現在的我。"我覺得，這句話，很適合蝶衣。
對蝶衣的感情是慢慢發酵的。看完之後，總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 回想那幾句經典台詞出現的場景。「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和「她」倔強地說著「菊仙小姐」的神色。真的就慢慢能夠理解「她」並且慢慢也喜歡上了。
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段小樓
以及霸王呢。
其實我不像很多人那樣子討厭他。
甚至覺得除了群眾批鬥那場戲，他對蝶衣和菊仙也並不薄情，在現實中也算得上是很好的人。
不過，的確是個假霸王吧。
後記。
這部戲最壓抑的地方，就在於它裡面帶了太多時代特色吧，真實的，讓人恐懼。
我知道的戲子不多，大部分還是書籍影視里的「假戲子」。最喜歡的有兩個，一個當然是蝶衣，另一個是《北鳶》里的言秋凰。一樣是虞姬，不一樣的悲壯絕望。
我看《霸王別姬》的時候，就一直想起言秋凰。
想想蝶衣，想想言秋凰。
於是也有點陷入了「過了一段時間才緩過來」的狀態里。
——END
註：圖片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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