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德的「最後一課」與美麗的阿爾薩斯

法國小鎮SUNDHOUSE

阿爾薩斯(Alsace)是法國著名小說家都德的代表作品「最後一課」發生的地方。

擁有八千二百八十平方公里的阿爾薩斯地區在法國東北角和德國交界的地方，寬闊平緩的萊茵河從南向北流過，形成法德兩國的天然邊界。肥沃的河谷平原養育著一百九十萬人民，西部是丘陵地帶，又形成與法國另外兩個大區的分界線。所以，我感覺從地理上阿爾薩斯就是夾在德法兩國之間相對獨立的一片區域。歷史上，這片連接法國，德國，瑞士的富庶區域就是各國爭奪的獵物。法國在普法戰爭中失敗後，該地區1871年被併入德意志帝國，一戰後它回歸法國統治，但是二戰期間又被德國佔領，直到1944年才重歸法國版圖。因其複雜的歷史原因，此地的各種政策和方言都與法國其它地區明顯不同。

阿爾薩斯萊茵河沖積扇平原及遠處丘陵地區

記得2000年來該地區時，我提起了都德的「最後一課」，沒想到的是，當時那些阿爾薩斯人中竟然沒有人知道這篇小說。於是，我興緻勃勃地從小說中的小弗朗士不愛去學法語，後聽到普法戰爭法國失敗割讓本地給德國，從此本地人不能再學法語的震驚，到學生們是如何珍惜這學習法語的最後一課。我告訴法國朋友，自從1912年胡適先生將這篇短篇小說介紹到中國，中國的中學課本幾乎一直都採用它。它成為中國家喻戶曉的法國文學名篇，愛國主義代表作品，一代代的中國人通過文章中的老師韓麥爾先生，知道」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最清晰，最嚴謹的語言「。

至今還記得當時聽眾給我的掌聲，要知道當時我的法語還很不好。一位學員前天在梅花拳的訓練班上，還回憶起當時他們的驚訝和感動，提到2016年來訪的中國梅花拳家庭也熟知這篇小說，又一次感嘆中國人對他們當地文化歷史的了解和喜愛。確實，我很喜歡這一地區，覺得這是法國一個最像我家鄉山東的地方，因為相對於法國南部：阿爾薩斯人比較有家庭觀念，重視傳承和傳統節日，很多民間工藝和家庭手工較好的流傳下來；這裡的人們勤勞踏實，房間花園打理的整整齊齊；從初中，高中到大學的專業學習出路很多，就業指導比較完善，無論工種如何，大家均以有工作為榮。這裡的人，一般表現的外冷內熱，一旦和你熟悉了，接納了你，就非常熱情；他們的酸菜(Choucroute)和一些家常菜特別有我家鄉菜的感覺，這也許和氣候有關係呢！當然，這只是相較而言，其實這個地區從思想到語言，從文化到建築，都接近德國的風格。以後我會專門就他們的傳統習俗，宗教和工藝，寫篇文章與大家共享。

這次先談這裡的房屋建築，這是抵達後的第一印象，它們非常具有日耳曼文化的特色。很多村莊和古鎮的老式房子是磚木結構，而且牆面色彩總是那麼驚艷，深淺不一的黃色，紅色，藍色，綠色，雪青色等等。窗戶都有木質外窗，都與牆壁顏色形成鮮明對比。夏天，到處種著鮮花，每家窗台上都是盛開的各種顏色的天竺葵，雙瓣的，單瓣的，每天都需要人摘掉開敗的花梗，這些蓬蓬叢叢的各色鮮花使整個夏天變得那麼美麗。

據說他們的房子在地基打好後，要用浸泡和陰乾五年以上的木頭先架好框架，這個框架暴露在外面，就同照片上看到的那樣。然後再往框架裡面填充磚石和黏土，露在外面的木頭要八年左右重新油漆一次。很多幾百年老屋的木頭質量依然很好，我就常常拿它類比梅花拳的架子，房屋基本架構千變萬化，裡面需要填充很多內容，還可以改變顏色，並要經常維護等等。有個保存很好的七，八百年的小鎮，大多數房子的歷史都有五百年以上！並且，鎮上90%還是原住民，也就一到兩條街道是商店和飯店林立，遊客稍稍拐進旁邊的小巷，就是真正的住家，是恬淡的普通人的生活氣息。還有很多村莊很好地保留了中心地帶的傳統房屋，甚至有些新建房屋也部分採用傳統風格。

阿爾薩斯地區是涼爽的大陸性氣候，冬冷夏熱，非常適合葡萄的生長，白葡萄酒是本地的，也是法國的著名特產。冬季常有大雪，所以各家的房子都比較大，在寒冷季節可以在房子裡面做工，房子都是陡頂飛檐厚牆。我們這次住的是個小村子，不少人家還有很大的倉庫放農具機械，貯存作物的不同倉房，一個朋友家的煙葉倉庫又高又大還很通風，當然，大大小小的合作社和家庭酒窖遍及各地。

朋友家的煙葉倉庫

附近有幾個相隔不遠的梅花拳分會，我們每年固定一月，四月和九月各來一次。十幾個當地家庭曾招待過我們住宿，因此我們接交了不少要好的朋友。這次，我們住在相識十五年的朋友家，男女主人都已退休，男主人原來是廚師，女主人是護士教師。他們有一個很大的房子，房間里隨處可見家庭祖傳下來的物品，及很多具有當地特色的裝飾品。

居住的朋友的美房

室內裝飾一角

這對夫妻跟我們2007年去過中國，也接待過中國來的師兄弟家庭，所以問起家父和中國朋友的情況。他們很感興趣那年在國內旅遊時看到的，到處正在興建的大批高樓大廈的入住情況。結果話題又轉到他們的房子和孩子們，還有這個地區正在慢慢退步的特有的阿爾薩斯語言。我們詢問起女主人曾經工作過的護校經歷，還有當地不同於法國其它地區的退休制度，天馬行空中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這個美麗富饒的地區，很多方面即像法國，也像德國，同時也不是法國也不是德國，它就是它自己– ALSACE。

燕雁 2018年4月17日星期二 於德國海德堡

法國泰山文化協會是在巴黎登記註冊的民間社團組織,一方面致力於在法國和歐洲對以泰山精神和齊魯文化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思想的傳播，另一方面向國內介紹法國悠久的文化歷史傳統，進而加強兩國人民友誼，推進東西方文化以及與之相關的經濟和科技的良性互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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