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潘老闆
文 | 憂傷的楊老闆
最近常有人問我,你讀書是為了什麼?我說,是為了感受時間。
時間的本質是過程,人類用時間的方式給這個過程標上刻度以丈量生命的長度。如果萬物生靈從始至終都是單一形態,且擁有長生不老的本領,時間也就失去意義。
讀書就有這樣的魔力,我在體驗真實時間消逝的同時,在文字世界中體驗主人公的時間消逝,獲得雙重時間感受。此時我擁有比文字世界更高的維度,可對其進行碾壓式的降維打擊,有主宰感。
時間美妙而可怕,但我從未感到時間流逝的美好。白天被工作填滿,夜晚被空虛充斥。也許會出於打發時間的考慮去玩一玩火爆的吃雞遊戲,收到朋友的邀請去打打王者榮耀……因為遊戲里經常扮演菜逼的角色,我從未有過一場遊戲一場夢的感覺。而當我下定決心去做一場真正酣暢淋漓的美夢時,卻連睡意都被嚇跑。
不止一次地想過與時代決裂,扔掉手機,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屏蔽掉舉國上下都在販賣的焦慮情緒。通常是做不到的,我天生焦慮體質,用文字才能毫無節制地表達心中苦悶。這是我能夠做好自我調節的為數不多的絕佳選擇。
大部分時候,所謂生活的選擇,無非就是在一場註定的悲劇里扮演一個執迷不悔的小丑,或一個愚蠢的所謂英雄,而已。
也有眾多經驗證明,時間是無法被打發的。喜歡音樂但樂感極差,斥巨資買來的彈吉已落滿灰塵。在某個被空虛逼瘋的夜晚甚至嘗試學習韓語、日語以及阿拉伯語。立了無數Flag,打了無數次臉。我對自己失望極了。
2017年我認識了更多的胖子,他們都是好人(《我認識的胖子都是好人》)。此時距離我出生已經過去了29年,而距離智人幹掉尼安德特人已經過去了3萬年。當然,我頭腦十分清楚地知道,當我離開這個城市去往下個城市的時候,我們會無可避免地相忘於江湖,同時認識別的胖子做最知心的朋友,並以此作為在某個城市生活過的最直接和最重要的證據。
潘老闆就是這樣的人,皮膚黝黑,髮際線緊跟時代潮流向後腦勺方向漂移。比我晚出生5天,比智人幹掉尼安德特人晚3萬年零5天。為了追求人生的理想,尋找生活的真諦,辭掉某國企高級工程師的高薪職位,干起精釀啤酒吧的營生,起其名曰"程序猿精釀"。在滿是火鍋與烤肉的商業街,顯得特立獨行但又恰如其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覺得它就應該在那兒。
從酒吧名就能看得出來,辭職花了他很大的決心。這也沒辦法,人生必須有所進階。即使生活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磕磕絆絆,滿懷期待,卻時常落空,但始終不能停下腳步,總要幻想著明天會更好。
我慶幸有這樣一個朋友,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身邊又多了一個為夢想而身先士卒的鮮活例子。主要是因為,兩點一線的生活某種程度上得到了解救。幹完一天的工作,趕在日落前要一杯"翻篇",心情惆悵了喝一杯"斷片",騷柔的內心需要升華的時候與"金城往事"一同喝醉。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昏黃的燈光像極了陪你下沉的時間曲線,慵懶而堅定的爵士樂時時刻刻誘惑你吐露心聲。
我把我的故事都放在了那裡。醇厚的精釀啤酒很容易逼出深藏在心底的往事,一杯就夠。潘老闆氣質如斯,我想他已經傾聽過無數悲慘的故事。也只能是悲慘的故事了,誰會把快樂的事說給一個黝黑的胖子。
之所以有這麼強烈的表達欲,大概是因為我依然卑微地渴望著愛和被愛吧。畢竟時間過去很久了,幾乎無人過問我的從前。
走出潘老闆的酒吧,路燈早已亮起,黑夜被稀釋殆盡,就像酒精將往事稀釋殆盡,就像高濃度的青春被時間稀釋殆盡。在這條走過無數遍的路上,和不同的人抬頭看同一鉤燦黃的殘月。夜風捲起灰塵和垃圾,迎著風吹過來的方向使勁吐一口煙,看著它們極速向身後飄散,藉機許下願望:希望時間回到以前的某個節點,世界恢復記憶里的模樣。有時心裡念到高興的事,就自顧自的微笑,誰也不在乎。縱使迎面而來的路人因疑惑而發出神經病的感嘆。
潘老闆的酒吧對我最大的吸引不是去買醉,而且我也不喜歡喝醉。身體醉過的次數太多了,不能把靈魂落下。
潘老闆對我最大的吸引,可能就是因為開了這麼一家獨特的酒吧吧。允許我把靈魂灌醉,再去感受時間的逼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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