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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丑」,是絕症

劇場里的「以貌取人」

在初次相識無法深入了解對方之前,能做的也許只有「以貌取人」。

「以貌取人」並不只存在與人與人的交往之中,在無法斷定一本書的內容好壞之前,封面是吸引讀者的重要因素;購買一件衣服,對於很多人來說,好看這一項因素會比舒適、耐穿排名更加靠前。

在劇場和舞台之上呢?

觀眾買票坐到劇場,首先看到的就是舞台上的設計,所以舞台設計多多少少承擔著演出前給予觀眾第一印象的功能。也許那時候舞台上的轉檯等裝置尚未運作、燈光尚未開啟、煙霧或舞台上方將灑落的物體還未彌散……但是,不太明亮的舞台上,演出的雛形已經透過舞台設計和裝置顯露了。

於是,經驗豐富的觀眾對這齣戲的成本、主創用心程度等等,心裡已經有了一些預期。

△Dialoge 09,by Sasha Waltz

舞台「丑」,是絕症

舞台丑,真的是絕症。

這不僅僅和舞台設計者有關,還顯示出了整個創作團隊的問題。

這裡的「丑」,可以從多個層面闡釋。最表面的一層是生理層面上給人帶來的不適,粗糙的製作、混亂的用色、不明所以的設計都會給觀眾帶來生理上的不適;中間一層是好大喜功,喧賓奪主的舞台設計反而讓自己成了配角,只追求場面不追求意境,舞台設計成為了空洞的舞台背景;最里一層是文本和設計結合度不夠,舞台設計和文本或敘事形成脫節,導致觀眾觀賞空間的破碎和情感連接的斷裂。

當然,情況並非絕對,有的演出舞台設計看似不溫不火,但演出本身十分精彩;有的戲的舞台設計,風頭蓋過了演出本身;當然,大多情況下,是舞台的設計與包括表演、劇本等在內的其他元素「泥沙俱下」。

這三種,都不值得褒獎。

真正好的舞台設計,應當是與演出「相得益彰」。這種相得益彰體現在兩方面,

第一,舞台設計應當與舞台其他因素「一脈相承」,這裡舞台設計是舞台其他因元素的從屬,它為情節的展開提供恰當合理又不失美感與審美的展開空間;

第二,舞台設計可以為舞台其他因素「畫龍點睛」,這裡舞台設計居於主導地位,它可以為深化演出的內涵,甚至讓你體會到一點點哲理的感覺。

△Nobody,by Sasha Waltz

同時,好的舞台設計,更多是功力問題,更少是成本問題。

劇場大師彼得·布魯克(Peter Brook)善於用低成本而簡單的舞台設計與道具營造豐富的意向和舞台空間。

高投資的舞美設計也可以成為視覺污染,相信大家都有體會。

△《驚奇的山谷》,彼得·布魯克作品

說說四川人藝的

《茶館》

林兆華執導的四川話版《茶館》是個正面案例。

階梯式的舞台設計,呼應著四川多山的地貌特徵,首先將觀眾帶入了一個地理空間,同時也讓座位較靠後的觀眾有不錯的觀感。

其次,主色調白色的運用,時時刻刻提醒著觀眾《茶館》的悲劇底色。

此外,舞台設計和演員調度有著完美的呼應,演員在階梯般的舞台上席地而坐,清末以來五十年內各行各業的「大人物」和「小人物」如展品一樣被立於台上呈現給觀眾,一幅世態炎涼的「浮世繪」就這麼成為了演出的背景。

此般舞台設計,不失美感的同時傳達出了作品的意味,十分高妙。

△四川人藝版《茶館》

舞台設計與裝置藝術

講求跨界的當下,當代劇場也不僅僅局限於舞台設計或舞美僅作為陪襯,尤其是在裝置藝術大行其道的當下,舞台設計變得越發多元起來。

在舞台上,有這麼一位藝術家,她作為編舞家的同時,還將注重裝置藝術在舞台的運用,創造出了別具一格的風格。她就是被譽為「皮娜·鮑什的接班人」的德國編舞家

薩沙·華爾茲(Sasha Waltz)。

△薩沙·華爾茲(Sasha Waltz)

「皮娜·鮑什的接班人」

薩沙·華爾茲出生於1963年,雙魚座,父親是一位建築師(父親的職業無疑對薩沙的創作生涯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這一點在她對舞台之空間的關注中有明顯體現)。

青年階段在德國學習舞蹈後,1986-1987年,薩沙到紐約進行進一步的學習,擔任舞者之餘,她還與一系列編舞家、視覺藝術家和音樂家進行了緊密的合作。1992年起,她成為了Künstlerhaus Bethanien的駐團藝術家,並開始了她「跨學科」的藝術探索與創作,這成為了她日後創作的專註點之一。1993年,她創建了她自己的舞團「薩沙·華爾茲與客人們」(Sasha Waltz and Guests)。

1999年,薩沙接任了邵賓那劇院(Schaubühne)藝術總監一職,對於國內的戲劇愛好者,關於鼎鼎大名的邵賓那,相信已無需多言。

△邵賓那劇院

與邵賓那五年合約期滿後,她重新啟動了「薩沙·華爾茲與客人們」,將其發展為了國際項目運作的形式,包括25位常駐藝術家和40位合作藝術家。

薩莎擅長利用形態各異的空間編舞,並與不同國家不同領域的藝術家合作。前面曾提到,父親建築師的職業對薩沙形成了深遠的影響,「空間」一直是薩莎作品中揮之不去的舞台元素,「透過那些建築物塑造出的空間感,我們可以重新檢視舞者的肢體與這個人造空間的關聯性。從關聯性中,我們可以探索文明社會中的城市生活或是村莊社會等題材,將舞蹈中比較具象的表達,抽離至純粹的身體關係中。」

薩沙的舞台裝置藝術

薩沙偏愛跨界,她曾在美術館中發表其作品,這一點可以看作她對環境舞蹈的痴迷,也可解讀為她對於建築、空間和舞蹈的痴迷,要讓這些元素都為自己的創作服務。

在舞台上,薩沙還痴迷於裝置,有一本書是專門介紹薩沙和她的舞台裝置的。

△Installations,Objects,Performances

關於薩沙和她的舞台裝置,我們從《松風》(Matsukaze)這部作品開始講起。

《松風》原為日本能劇奠基者世阿彌的經典作品。日本能劇作為極度風格化的藝術形式,其內容多涉及逝者與亡靈,因種種痴念無法解脫,而能劇中常出現的僧人則助其解困,幫亡靈超脫。

《松風》講述了一位僧人來到須磨之濱見到兩位女子(姐姐松風與妹妹春雨),詢問其過往時得知這姐妹二人已是亡靈,生前同時愛上了流放至此的貴族男子,貴族男子回城後卻意外身亡,她們也因傷心與思念過度而亡。但姐妹二人卻仍困於此情,即使生命已經逝去,靈魂仍在此久久流連不去。

△《松風》(Matsukaze)

在《松風》中,出現了兩個較為「驚人」的舞台裝置,第一個裝置是垂直於舞台平面的黑色巨網,局網佔據了整個舞台立面,具有十足的壓迫性與衝擊感。這個象徵著劇中姐妹二人無法走出痴念的「塵網」與「情網」的裝置,打破了傳統的舞台平面調度,為舞台增加了垂直向度,與之而來的編創難度和觀賞性的提升自然不言而喻;同時,「網」的象徵含義表現出了姐妹二人的處境,十分高明。第二個裝置是一個巨大的木製框架,在原本的舞台空間中又建造出一個新的空間,也呼應著劇中姐妹二人所在的困局和身上的情慾枷鎖。

△《松風》(Matsukaze)

在她對英國巴洛克作曲家亨利·珀塞爾(Henry Purcell)經典悲劇《狄多和埃涅阿斯》(Dido & Aeneas)的重塑中,開場就是演員浸在巨大的水箱之中,這一靈感來源,是亞特蘭蒂斯大陸的沉沒。

△《狄多和埃涅阿斯》(Dido & Aeneas)

歌劇之外,薩沙也對古典芭蕾《羅密歐與朱麗葉》進行過新編。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裝置是那個被吊起忽高忽低的白色平台,

這個平台可以象徵二人之間的家族隔閡,也可以展現二人的陰陽相隔,甚至可以微微升起就變作了二人濃情蜜意的陽台。

眾多的意象,只在這一個裝置施展,非常討巧。

△《羅密歐與朱麗葉》

薩沙的創作過程,可以大致歸納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關注敘事和角色,舞者塑造角色,作品有大致的情節;第二階段,以「身體三部曲」為標誌,走入了抽象;第三階段,注重創作元素的多元化,包括舞蹈的空間的構成、合唱團的介入、語言的表述、與歌劇以及舞台裝置的跨界等。

以下,是薩沙其他作品的劇照。

△Nobody

△Travelogue

△Me?tamorphoses

△Dialoge 09

△Zweiland

期待舞台上,

能有更多絕妙的設計,

也創造更多的美妙「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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