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平《豌豆花母雞》

豌豆花母雞

王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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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天藍藍的雲朵下，那綠綠的樹，綠綠的竹，綠綠的田野，綠綠的草叢，連氣息和堰塘都充滿綠意的農村，我就有種不管不顧，要奮力去擁抱的衝動。

在這蔥鬱的環境里生活的農人，祥和、寧靜。

婆婆家除了兩隻雄健的大紅公雞外，其餘的都是紅冠綠耳、能歌會唱的小母雞。它們一個個毛光順滑、機敏妖柔，十分惹人喜愛。

唉，這段時間怎麼沒見那臭美的豌豆花母雞了呢？

這天清晨，婆婆聽到門外有小雞娃「呷呷」的聲音，打開門一看，那可愛的豌豆花領著十來只剛孵出來的小雞娃回來了！那神態活像出嫁的姑娘帶著剛滿月的娃兒回娘家出窩:驕傲、自豪，還不失靦腆。它昂著頭，「咯咯」地叫著，興奮得像報喜，又像在向主人邀功請賞。

婆婆認真地查找，才發現小雞是在屋前的草堆里孵化出來的。豌豆花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在孵化它的孩子們。

有些不好的習慣會造成不好的結果。豌豆花很野性。也就經常帶著孩子們夜不歸宿，棲歇在草堆里。可是外面動物多，時間長了，小雞們就所剩無幾了。

鄰居買回來了兩隻小鴨，天天跟豌豆花的小雞們一起玩耍。鴨們把豌豆花當成了媽媽，而豌豆花也就欣然地接受了它們。

然而，鴨仔們大了是要下水的。它們在坡下的堰塘里暢遊著、嬉戲著，有吃不完的魚兒。

鴨兒們脫離了豌豆花媽媽，它就眼巴巴地蹲在堰堤上守望著。是怕鴨兒們溺水？還是等它們一同回家？慈悲的豌豆花母雞連捉的蟲子都捨不得吃，痴痴地望著堰里的小鴨子「咯咯」地大聲叫，呼喚它的鴨兒們來享用。它是怕它們餓肚子。不管豌豆花怎麼呼叫，一旦下了水的鴨兒是不可能上岸的。可憐的雞媽媽哪裡知道，它的鴨兒本是屬於水的。

一天一天，鴨兒們長大了，膽也大了，心也野了，索性不回家了。慈愛的豌豆花就守在堰堤邊的刺叢里，身旁還有二三隻半大的雞仔。

於是，這便成了堰塘邊上的一道風景:三四隻雞成天圍著堰塘蹓躂著，堰塘里兩隻鴨兒邊唱邊劃。夜晚，雞們守在刺籠里，鴨們蹲在堰堤下。

感嘆這世上萬物都有靈性啊！

我要回到那綠意盎然的鄉下，去養一群雞鴨，和滿目綠色一道溶化。

名譽主編/楊東魯 張啟躍

編輯/王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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