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小伙穿成蜘蛛俠高空作業 一天賺五百

迫於生計，1994年出生的甘肅小伙武濤，在他初一那年便休學來到天津打工，成為一名「蜘蛛人」。他說天津的高樓他基本都爬遍了，最高的一次，他曾懸空在300多米的大廈外圍工作。（津視132期·騰訊大燕網出品 圖/文 韓先坤）

武濤是他所在的施工隊里年紀最小的一個。2010年，他在哥哥的帶領下，走上了「蜘蛛人」的崗位。說起第一天上工的情景，武濤還記憶猶新，來到樓頂往下一看，他腿都軟了，是哥哥生拉硬拽讓他上了座板。

從大樓樓頂坐到懸空的「座板」上，是他們工作環節中最令人恐懼的瞬間。武濤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適應這個過程。

在高空作業之前，每個人的安全繩都是自己親手系好，他們不希望把自己的命放在別人的手中。對於可能面臨的意外情況，武濤不敢去想，他說迫於生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清洗大廈幕牆的時候，需要經過兩道工序，先用含有洗滌劑的濕布擦洗，再拿刷子刮乾淨，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不停重複機械般的動作。

「蜘蛛人」的工作，對於環境要求極其嚴格，稍微有風就要停止作業。每年的4月到5月，是清洗大樓幕牆的高峰期，為了防止在空中晃動幅度過大，武濤用吸盤將自己固定住。

這些「蜘蛛人」的工作繩，每半年會更換一次，哪怕沒有損壞，內心也會感覺不安全，換條新的才覺得踏實。像這樣一根長達200米的工作繩，需要花費三四千元。

從這幢180米的高層頂樓刷到樓下，他們需要花費一個半小時。武濤說，每次這樣的經歷，都是心驚肉跳的，只有在腳著地之後，忐忑的心才得以跟著落地。

武濤和他的隊友們，平時以打零工為主，一天有500元左右的收入，一年可賺到七八萬元。到了工作淡季，他也會兼職送外賣。他坦言，做他們這一行，風險大掙錢快，說得直白點，就是拿人肉換豬肉。

這些空中清潔工在高空作業的時候，路人看來彷彿是「飛檐走壁」。有的甲方會要求他們穿上「蜘蛛俠」的服裝，來博得路人的注意。平時他們也戲稱自己就是「蜘蛛人」，一根繩子闖天下的蜘蛛人。

在下班之後，武濤他們喜歡到住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吃飯，價格實惠量還足。他們會將每頓飯的成本控制在15元以內，將攢下的錢寄回老家。

從早晨七點半到下午五點半，除去中午吃飯的時間，武濤和其他「蜘蛛人」都在工作，因長年累月跟洗滌劑打交道，他的雙手被泡得粗糙起皺，指甲縫裡滿是污垢。

武濤和老鄉租住在這間狹窄的老房子里，每個月一共要交800元的房租。在他們看來，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就足夠了。休息的時候，同行的老鄉會前來聊天串門。因為「蜘蛛人」工作對體力要求較高，在他們這個隊伍中，年級最大的也只有37歲。

每天，武濤都會跟遠在老家的愛人和孩子開幾次視頻，每次他都是報喜不報憂，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武濤把為孩子買的卡通書包放在床頭，打算忙完這段時間，就給孩子寄回去。

做「蜘蛛人」的這幾年裡，武濤他們經常遇到拖欠工資的老闆，目前還有三四萬元的工資沒有收回。這是2015年一個老闆拖欠工資的欠條，「後來他跑路了，拖欠的五千塊錢打了水漂。」

武濤希望趁著年輕多賺點錢，有點積蓄之後跟愛人一起做點小本買賣，對於「蜘蛛人」這份工作，他也不清楚自己還能做多久。而作為一名父親，他不希望孩子再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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