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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好型人格」蔣方舟:比起天之驕女,我只想做個平凡的普通人

一個夏日的夜晚,

孩子們都坐在大樹下,

大口吃瓜,快意飛馬,

不到7歲的蔣方舟,

卻得知了一條人生的「新律」:

每個小學生在小學畢業之前,

必須出版一本書,

否則就會被警察抓走。

帶來這條不容分說的「新世界規則」的,

正是蔣方舟的母親尚愛蘭。

母親是高中語文老師,

曾經獲得過「榕樹下網路文學大賽」金獎。

而母親對她的期望便是:

永遠也不要成為一個庸俗的人。

從小蔣方舟便在母親的引導下,

浸盈在圖書畫報中,

四五歲就開始寫作。

上了小學以後,

蔣方舟一放學便泡在圖書館裡,

等到媽媽來接她時,書也讀了一半。

但在她長長的童年書單中,

那些模版式的作文精選卻是不存在的。

於是,「自由生長」式的閱讀體驗,

帶她看見了五彩斑斕的世界,

那裡有孩童天真的揮揮洒洒,

也有成人艱難的磕磕絆絆。

世界是交錯而生的,

萬物是充滿神奇的。

小小年紀的她寫下了一首小詩。

《我不懂》

我不懂,為什麼媽媽不喜歡我的同學,

我不懂,為什麼阿姨說我拉琴像殺雞,

我不懂,為什麼媽媽總是和爸爸睡,

我不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我不懂,蝴蝶和蝴蝶是怎樣舉行正式婚禮的。

在這首蔣方舟自己命題的小詩中,

寫滿了她對世界的疑惑。

也許現在看來,

這些稚氣未脫的文字,

只是小孩子的信手塗鴉,

但母親曾對蔣方舟說:「你是天才。」

這四個字擁有精緻卻粗暴的光芒,

蔣方舟說:

「它既是鼓勵,也是詛咒。

我被指定為天才,

所以我要有能力成為天才。」

於是蔣方舟,

9歲寫成散文集《打開天窗》,

10歲開始創作《正在發育》,

完成了她所以為的,

每個小學生都會完成的事。

《正在發育》出版時,

蔣方舟還只是一個普通城市的小學生,

她天馬行空地寫道:

「我希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怪胎……

我要當一個永遠不驚訝的瘋子……

我只吃美麗的樹葉,

吃百合花,吃天堂鳥,

不吃人們丟棄的骨頭……」

正當你狐疑一個12歲的小孩,

怎會有如此筆觸時,

她卻在結尾跳出來一句:

「噫!身上發冷,好噁心人啊。」

很快,「12歲未成年作家」的故事傳遍全國,

她成了「早熟的蘋果」、「說大人話的小孩」

自然也變成雜誌報紙討論的焦點。

蔣方舟不僅出書,

還從12歲起就有了自己的專欄,

15歲時又寫了《邪童正史》,

以「邪童」的眼光,

歪解一個個中國歷史小故事,

深厚的知識積累和迸發不完的靈感,

竟讓小小年紀的她仿若職業作家。

逐漸地,

「天才少女」成了她的標籤。

她成了很多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天賦異稟的「神童」,

如同張愛玲所說:「出名要趁早」,

蔣方舟的光芒引來了無數目光。

而另一方面,

也有人批評她的文章儘是語病。

那片曾經「自由生長」的沃土上,

似乎建起一道又一道藩籬,

她開始擁有了一條叫做「天才」的軌跡,

軌道旁是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

知乎上有人提問,

「少年成名是什麼感覺?」

蔣方舟前去作答,

被點贊無數。

「無人時也覺得有人鞭抽棒打地,

在後面催促自己,

或是有無數雙眼睛,

在盯著自己的人生進展,

不懷好意地,

於是總是提著一口氣,

擔心不進則退。」

拚命寫作的蔣方舟,

因為不堪重負,

甚至曾經想過退學,

母親並沒有反對,

反而去找方舟的班主任商量,

最終惜才的班主任,

以「可以不寫作業」為特赦,

讓蔣方舟沒有走上退學的道路。

但關於她的非議聲從來沒有減少過,

蔣方舟高中畢業後,網上關於

「清華願降低60分破格錄取天才少女」的新聞,

傳得沸沸揚揚,

而實際上,方舟只是參與了自主招生。

在高考期間,

蔣方舟深知自己的弱勢是數理化,

於是遍尋習題,

一個類型的題目居然打出了600多頁紙,

連她的數學老師都說:

「你是我見過做題最多的人。」

最後蔣方舟的高考成績中,

最弱勢的數學卻拿了最高分。

蔣方舟曾說:「我也高三過,

我對高三所有美好的傳說,

都賦予不信任。」

她認為自己並不是天才,

只是一個朝著天才的方向去努力的人。

2012年蔣方舟從清華大學畢業,

就任《新周刊》雜誌副主編。

天之驕女初長成,

外界的非議卻甚囂塵上。

既有懷疑她的文章為其母親代筆的,

也有因她沒有經典作品而反感的,

她卸下孩童的光環走進成人世界後,

外界便迫不及待地以惡意相加。

她會參加很多講座、論壇、頒獎禮,

微博上也已經是坐擁700多萬粉絲的大V。

小時候她覺得,

自己像被參觀的馬戲團表演者,

害怕江郎才盡成為普通人,

辜負了他人的期待,

但當惡意真正紛至沓來,

她倒更願意拿掉身份,

成為一個普通人。

她沒有像那些年少成名的作家一樣,

趕著去拍電影,或者做編劇,

但她找到了另一個喜歡的身份,

那就是在《圓桌派》里擔任嘉賓。

我們終於可以認識一個真實的,

立體的蔣方舟。

她活潑、開朗,總喜歡自黑,

她說起觀點來總能引經據典,

無論是從電影、小說,

還是某次生活中聽到的智言。

與她對談的竇文濤、馬未都、

梁文道或是馬家輝等,

都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人物,

但她絲毫不怯,

以一個28歲女生的獨特視角,

切入方方面面的社會問題。

而在節目中,

她還大膽地自爆了不少情史。

愛情對於蔣方舟來說,

似乎遲到了一些。

那悠長的童年被加足了碼力,

大部分的時間她都用來寫作,

十幾歲女孩子愛看的言情劇、偶像劇,

都被母親禁止了。

直到高二時,蔣方舟一股腦兒,

看了好幾百本言情小說,

那些薄薄的充滿青春荷爾蒙的故事,

濃縮在極短的時間內,

灌進了少女的大腦,她說:

「青春期在我身上加速完成了。」

21歲的她,

曾經「恨嫁到哪怕是條狗也可以談一下」

於是她渾渾噩噩地邁入了自己的初戀,

卻與理科男友討論了一年

曹雪芹和袁隆平誰更偉大。

後來,蔣方舟順理成章地,

進入了相親市場。

在《圓桌派》里,她說自己曾經,

因為性格好而被司機相中,

預備介紹給自己的兒子,

暢聊了一路,司機喜歡她到,

就連自己兒子新房照片都給她看了,

最後卻沒留下任何聯繫方式。

曾經一個好友,

給她介紹了一個年輕的書法家,

還沒到見面,

對方就發了條微博說她難看,

怕她看不見還特意@了她。

但蔣方舟卻表現得超出常人的冷靜,

甚至很愛自黑,

上節目時,她曾不止一次地表示,

自己長得就是很不好看。

微博上,她翻出自己體重巔峰時的照片,

背著一個登山包,雙手插在褲兜里,

風吹亂了頭髮還沒蓋住她的臉,

一個網友回復「挺像搞搖滾的」,

她竟也樂呵呵地就轉發了出來。

除了自黑,就是難得的誠懇。

也許從小見多了成人世界的套路,

並且成為套路中受益的一員,

她對這些早已倦怠。

在《圓桌女生派》中,

她和徐靜蕾的對談,

讓她成為了群嘲的對象。

她認為自己是相親市場上被挑選的那方,

而四十多歲的徐靜蕾,

卻是獨立新女性的驕傲姿態,

一個充滿自信,一個滿含焦慮,

徐靜蕾從未妥協的「對抗性」,

襯得28歲的蔣方舟火候差了半截。

曾有周刊說:

蔣方舟心裡有兩輛相向而行的火車,

分別代表她的心理和生理年齡,

這兩輛火車會在她18歲時相遇。

也許比預期晚了十年,

蔣方舟在28歲終於和同齡人並肩而行。

一個在少女時代就被催熟的年輕人,

在婚戀問題中,

擁護著同齡人真實的生存處境,

勇敢地跳了進去,

並大方地表達出來,

她也許不夠「覺醒」,

但她足夠真實。

直到蔣方舟以一個近30歲的年輕人姿態,

摘掉了「天才少女」的桂冠,

我們才漸漸得以看見那些年,

天才少女的心路歷程。

在新一季《奇葩說》中,

蔣方舟也出人意料地,

分享了一個看似離她很遠的主題,

《我是如何克服自己的討好型人格的》

從小成名的蔣方舟,

習慣於與文學界的長輩們交談,

不自覺地形成了一種仰望和剋制的態度,

因為活在他人沉重的期盼中,

她不敢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與情緒,

甚至從來沒有和別人有過爭吵。

她說:「在現代社會,

被人喜歡的需求被前所未有地放大了,

大家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就好像現在的藝人一樣,

被粉絲賦予某種人設,

然後必須按照那種人去活,

一旦人設崩塌,

就會從空中樓閣掉入萬丈深淵。」

在人設這個詞還沒有出現之前,

蔣方舟早已是活在「人設」中多年的

親身體驗者了,

她說,被人喜歡的自己,

經常會覆蓋真實的自己。

久而久之真實的自己會變得非常陌生。

而為了克服自己的討好型人格,

蔣方舟在2016年將自己放逐到了東京。

沒有家人、朋友,

沒有工作和大大小小的計劃,

遠離社交,和自己相處,

每天只沉浸在展覽、看書、

聽音樂、寫日記中。

那些曾經神往或未知的地名,

一下子成為了生活每日的坐標。

也許是在新宿車站裡暈頭轉向,

也許是在神保町的舊書店淘書,

也許是在黑澤民的餐廳痛快地吃起來……

就連交朋友,也多半是以喝酒的方式,

她說,「我開啟了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生活。」

當吃飯學會細嚼慢咽,

當一幅畫可以看一整天,

當她可以花上四五個小時,

去注視著豐島美術館裡,

那冒出又滑下的水滴時,

每一個念頭都彷彿,

可以被無限地拉長。

蔣方舟說:

「我過的是完整且混沌的時間,

社會分工所製造出的精準時刻,

被還原成模糊的流動。

在這種流動中,

我可以認真地去觀看和面對自己,

而不用在社交場合去扮演自己,

不用在公眾關注下去扮演自己。」

東京一年旅居後,

她感覺某種程度的討好型人格被治癒了,

同時她清醒地看見,

文藝生活完全可以支撐起她來。

她給自己一年的生活做了記錄,

叫《東京一年》,

記錄她「活過漫長而倦怠的二十多年裡,

是最篤定、有力量,

像個年輕人的一年。」

而陳丹青捧起這本書,卻很生氣,

原因是在於,

「80後作者的書我能看完的幾乎沒有,

只有蔣方舟的上一本書。

這本《東京一年》,我是怕看完。」

也許人們像曾經期待少女蔣方舟一樣地,

期待青年蔣方舟,語出驚人,

永遠像被托舉在上方的勇士,

揮刀下來,不同凡響。

但事實上,

她早就該用自己的步調,

成就自己的「平凡」。

正如她說:

「主軸寫作,

輔線拐到哪兒都無所謂。」

- END -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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