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數十馬甲系「借屍還魂」？今日頭條出數招與監管「周旋」

從2018年3月底開始，監管方密集實施了對「今日頭條」「快手」「火山小視頻」「內涵段子」等網路應用的整治與懲戒。

4月9日，有關部門下令，「今日頭條」被暫停下載服務3周，時間從4月9日15時起至4月30日15時止；「鳳凰新聞」被暫停下載服務2周，時間從4月9日15時起至4月23日15時止；「網易新聞」「天天快報」分別被暫停下載服務一周和三天。

然而，截止4月21日（今日頭條與網易新聞的暫停下載服務令還未解除前），在蘋果、安卓應用商店裡仍然能夠看到今日頭條、鳳凰新聞的各類其他版本，並均能夠正常下載，內容與此前的版本並無較大差異。

「專業版、探索版」未受影響 仍能正常下載

4月21日實測後發現，在蘋果應用商店裡，搜索「今日頭條」，會顯示「今日頭條專業版」，並顯示付費1元。點擊下載字樣後，會扣費1元並提示下載成功。

(蘋果應用商店裡的搜索截圖)

（ios版本4月21日下載的專業版與整改之前免費版截圖）

在安卓端實測顯示，通過vivo、華為、小米手機搜索「今日頭條」，出現「今日頭條極速版」，點擊下載後，提示下載成功。

（華為手機應用商店搜索截圖）

（vivo應用商店搜索結果）

（魅族手機應用商店搜索結果）

通過今日頭條首頁對比發現，專業版與探索版的首頁內容與之前的免費版內容無差異，均能夠正常刷新瀏覽。幾部不同型號的安卓手機在應用商店評論區，用戶留言區活躍，最近時間均在9日之後，其中華為、vivo商店下載評論區當前最新時間均為4月21日。

而根據此前4月10日《新京報》刊登內容，4月9日15：00過後，今日頭條、鳳凰新聞、網易新聞、天天快報四款應用產品確實已經下架。但在蘋果應用商店這些應用仍在提供下載服務。

對於4款產品下架的原因，騰訊應用寶給出的理由是「應主管機關要求，暫停下載服務」；Vivo應用商店則顯示「因內部優化修改，修改完成後立即恢復下載」；OPPO應用商店顯示「內容正在調整，暫不提供下載」；華為應用商店則完全搜索不到被要求下架的產品。

而在4月21日，記者實測在各大應用商店下載情況，均未發現上述所說的「暫不提供下載」提示，華為商店的「今日頭條探索版」下載正常。同時，還未過暫停下載服務期的「鳳凰新聞」在蘋果、安卓端應用商店均能夠搜索到「探索版」「專業版」「極速版」，並均能正常下載。

（vivo手機下載頁面評論區）

（魅族手機評論區截圖）

（華為手機下載頁面評論區）

各個版本並無本質區別

此前有關部門明令要求原文為「為依法規範傳播秩序，各互聯網應用商店暫停今日頭條、鳳凰新聞、網易新聞和天天快報四款移動應用程序的下載服務」。

而在被暫停下載服務之前，蘋果、安卓端的各個版本，主要分為三個大類，分別為免費普通版、免費探索版和專業版。

免費普通版是目前使用人數最多的版本，也就是現在應用商店裡被下架的版本；其中免費探索版用戶也可以理解為測試版本，通常會比普通版高一個版本號，官方推出探索版應該是為了提前進行測試，其功能是和普通版一樣的，但是容易出現BUG；付費專業版需要付費才能使用，為用戶提供去除廣告等服務，也就是目前蘋果商店裡出現的能夠下載到的專業版。

據業內人士告訴記者，除了上面的原因，其實官方推出這麼多版本，其中有很多方面的考慮，「有些新的界面或功能會通過探索版進行市場上試探性的投放，以及了解市場，其中也有佔據更多的榜單等方面考慮，作為普通用戶來說，免費普通版是較為官方正式的渠道，是最適合大眾下載的。」

據發稿前，在求證以上為何能夠繼續提供下載服務問題上，撥打今日頭條的客服電話均處在忙音狀態，網路溝通渠道也未得到具體回復。

記者致電北京市網信辦網路信息服務管理處副處長徐磊回應稱：「關於今日頭條的相關整頓，一切以對外公布的信息為準。」

多位業內人士表示，ios通常下架流程或許相對繁雜，並需要一定時間逐一處理；但安卓端應該時間上來說要快得多。

圖片、視頻頻道內容底線模糊

4月11日，今日頭條宣布關閉App內語錄，段子，趣圖，美圖和美女共5個頻道。原因主要集中在因內容涉及低俗。

在21日下載到的今日頭條專業版，圖片頻道依然有大量三點式美女圖作為頻道內頁封面。

據南方周末此前報道，「低俗」，是這輪整肅中出現最多的一大「罪名」。然而在實際操作中，「低俗並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界定，只有相對的審美定義。」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跟記者表示「實際操作中，情色、淫穢、下流好判斷，但低俗和色情不好判斷。」

類似以下「擦邊球」的標題以及美女圖片並未有實質性的界定，「法律是沒法規定太細緻，只能是監管部門根據個案處理。」所以，在與此前整改前的的版本「美女」「美圖」頻道的內容區別並不大。

「目前正在整治低俗，涉及到淫穢是屬於犯罪的問題。低俗只能通過判例，只能通過處罰措施，把界限逐漸勾勒出來。目前的圖片視頻頻道究竟露到什麼程度，糾結是否有性暗示，算不算低俗的成分，還是沒有統一的標準。」

「擦邊球」行為監管或仍需加碼

「這些問題涉及到行政處罰的執行程度，具體應該看監管部門的具體要求措施，暫停下載服務，是否要求商店裡全部要求暫停下載。」 朱巍說。

「行政處罰做出之後，還需要看對應企業是否執行到位。道歉不在具體的行政處罰要求之列，如果對應的企業涉及執行不到位，監督機關可以要求強制執行或者加重處罰。」觀韜中茂律師事務所王瑜偉告訴記者。

「不單是今日頭條的這種做法，還涉及到各個應用商店是否執行到位，是不是把所有的相關馬甲都應該下架了」。

過去一年多，有關部門對網路空間監管力度不斷加強。2017年8月，國家網信辦發布消息稱，微信、新浪微博、百度貼吧因涉嫌違反《網路安全法》等法律法規，對其平台用戶發布的法律法規禁止發布的信息未盡到管理義務，被立案調查。

2017年12月底，因持續傳播色情低俗信息、違規提供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等問題，今日頭條、鳳凰新聞手機客戶端被北京市網信辦約談，企業被責令立即停止違法違規行為，8個頻道被暫停更新。　　今年以來，知乎、快手等應用也陸續接到主管部門約談的要求和應用下架的處罰。愛奇藝、bilibili等網站也遭遇政策監管下架了大量影視和動漫資源，網路自製內容更因打擦邊球成為了重災區。

但目前依據的是的是2017年6月1日起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網路安全法》，但過於抽象，在具體落實的過程中，監管部門是通過一個又一個的公共事件、司法判例，慢慢勾勒出了中國特有的網路內容安全法律體系的邊界。

「在擦邊球這一做法上，無論是下架的命令還是內容整改的命令，肯定不是階段性的，還都需要長線的監測和管理。」朱巍說。

文章來源：重慶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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