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拍這部電影甄子丹散盡家財,沒想到他骨子裡也有文藝的一面
人們說2005-2015年是甄子丹的「黃金十年」,毋庸置疑的是,他開創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動作電影新時代。
甄子丹在成為享譽國際的動作巨星之前,也曾有過一段人生低谷時期。他面臨著電影不賣座,頻頻接爛片,轉行做導演遭遇失敗的窘境。
1997年,甄子丹和友人成立了「子彈創作電影有限公司」,開始自己做導演。到目前為止,甄子丹一共導演了兩部電影作品。一部是1997年的《戰狼傳說》,這部電影當年公映之後賣得並不好,最終只有81萬港元,導致投資者嚴重虧損。
更災難的是1998年的《殺殺人,跳跳舞》,據說為拍這部電影,甄子丹不僅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積蓄,還向人借高利貸來拍,但本片最終也只收了85萬港元,直接導致了「子彈影業」的破產。造成影片失敗最重要的原因,是這部電影顯得太過自我,風格化痕迹太重,沒有把握住商業市場趣味。
但以今天的眼光來看,這部電影文藝基調之濃重,與香港電影中的同類作品相比,顯得是那麼的獨樹一幟。譬如片中用優美的鋼琴旋律和黑白畫面相互穿插,黑暗中的一束光投射到人物身上,加上敘事和表達手法隱晦婉轉,與甄子丹平常的動作片風格有著天壤之別。
整部電影的故事簡單到有些「令人髮指」。
甄子丹在片中飾演的是已經退役的紐約警察,因被昔日的同僚出賣而失去了一切,從而轉行為殺手。
為找到背叛他的警察黃家諾,他回到香港試圖親自手刃仇人。他為此綁架了與之關係相當密切的女警吳辰君,試圖引黃家諾現身。而女警和殺手的相處過程中,也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漸漸愛上了這個綁架他的男人。
這部電影,表現出了甄子丹「自戀」的一面。在甄子丹以往的動作片當中,導演很少會給甄子丹特寫鏡頭,而是著重展示他剛毅有力的肢體動作,而這部《殺殺人跳跳舞》中有大量的甄子丹面部細節捕捉,這似乎也是甄子丹在向觀眾宣示——我也是有顏值,有演技的。
不知是不是《戰狼傳說》的失敗,讓甄子丹在這部電影中灌注了一種哀愁和落寞的情緒。主人公阿CAT,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帶著墨鏡,完全將自己保護和遮掩起來。1998年的甄子丹,突然猶如王家衛和吳宇森附體,一開始他借廣播傾訴自己內心孤寂的獨白部分,與王家衛電影風格非常相像。在戲院一幕,甄子丹開槍還擊追捕他的殺手時,每個人猶如跳舞式的死亡,子彈擊中身體擦出的火花,不正是吳宇森的招牌風格嗎。
甄子丹飾演的殺手在片中有一句台詞是這樣的:「你看到了嗎,那些窗戶乍看都一樣,當你真真正正去看時,你會發現每個窗子里都有故事。」甄子丹為什麼會設計出這樣一句值得人們反覆玩味的台詞,而這又是不是甄子丹當時處境的寫照呢,也許這要問問他本人了。
影片給筆者留下印象較深的有兩處地方。第一處是開場一幕,甄子丹的打鬥動作全用慢鏡頭展示,展示出了一種不一樣的美感;還有就是甄子丹在大開殺戒之前,竟然做起了指揮狀,然後翩翩起舞。當時敢這麼拍動作場面的導演真是少之又少,甄子丹無疑跨出了具有試驗性的一步。
《殺殺人,跳跳舞》是甄子丹的一部心血之作,沒想到卻遭遇慘敗,這也讓甄子丹意識到自己作為導演的不足之處。從此之後,甄子丹再三地放棄了做導演的機會。
其實動作片演員要成功轉行為導演,不僅講時運,也講天賦。
像當年年僅23歲的李連杰也自導自演了一部抗日題材動作片《中華英雄》,甚至在片中加入了不少宏大的戰爭場面,但票房和口碑卻不怎麼理想。影片的失敗,讓李連杰心灰意冷,後來索性放棄再做導演,最終成為了一名成功的動作演員。思及往日,李連杰曾說:』我不覺得自己能成為一名好導演,決定不再擔任導演的職務,而是回到演戲的路上,好好的發揮。」
這部電影之後,甄子丹還接拍了《新唐山大兄》、《黑色城市》這樣粗製濫造的動作電影,隨後轉向好萊塢發展,並出演了《挑戰者4》、《刀鋒戰士》等等,不過清一色都是龍套配角。不知道當年的甄子丹向好萊塢進軍,是不是為了拍戲還債呢?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僅8年之後,甄子丹終於迎來了他個人事業的巔峰。如果有吳京那樣的好運,甄子丹和李連杰會不會率先跨進「億元導演俱樂部」呢?當然這些已經無從假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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