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一場西藏的婚禮吧,這裡有著最後的說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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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阿澤
圖片來源|紀錄片《極地》、阿澤
四月的納木錯,冰雪初化,冰冷的湖水裹挾著剛剛融化的寒冰在湖中起伏流動。寒意逼人,卻美景如畫,海拔4718米的高度更是使得這裡的春季來的格外的晚。
(納木錯)
納木錯的湖邊,住著一位爺爺,他是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占堆,藏區的說婚人。新人結婚時,藏人們通常會請一位說婚人,通過說婚(口頭說唱)的方式,教人如何識別別天氣,如何放牧,如何占卜,如何獲得幸福。
(占堆)
占堆並不識字,卻是一位說婚人,一口說婚的本事是自己十歲開始放牧時爺爺一句一句教給他的,海量的唱詞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熟記於心。
他長給自己的孩子講一個故事:這世上,本沒有人,人的爸爸,是個猴,人的媽媽是羅剎女,兩人在一起,生了三個兄弟,於是我們就這麼出現了。最終世世代代得以繁衍至今。
(占堆與他的孩子)
藏人們結婚,通常會由新郎的父親提前前去邀請說婚人來參加婚禮,並在婚禮上對新人進行祝福。
因為已經兩年沒有人找占堆說婚了,所以,占堆非常看重接下來的婚禮,即使在新郎的父親再三要求下,依然希望按照傳統的說婚禮節騎著馬兒前去婚禮現場進行說婚。
(騎馬趕去新郎家)
婚禮開始前,藏人們通常會用去年收穫的青稞擺成雍仲符號,用來迎接說婚人,以示禮節。
20歲的新娘還未開始梳妝,說婚人帶著新郎就已到達了村口。還未走到新娘家的門口,說婚人占堆的歌聲就已開始響起,祈福風水,帶來安康,祈禱財富,祝人安寧。
(占堆帶新浪前往新娘家)
剛走到村口,女方的人就已經前往村口迎接,人數並不少,婚禮前往迎接的人數的人數,往往決定了婚禮的嫁娶方式。依照此次的人數迎接,占堆很快的判斷出此次婚禮的不同以往。這次是男方嫁到女方家中,說婚人必不可少。
新娘正在閨房梳妝,占堆就已經開始布置了新房,他用潔白的哈達裝點出屋子裡的每一處,以求將吉祥與祝福帶往屋中的每一個角落。
(用哈達布滿房間)
由白海螺與紅珊瑚製成的信物,將會在婚禮中被系在新娘的辮子上,之後,兩人便成為了真正的夫妻。進行完所有的禮節之後,大家就可以吃肉了。
和漢人們一樣,新浪新娘會在婚禮之上輪番給在座的親友們敬酒祈福,以盼來年幸福安康。大家一起吃肉,喝酒。
而占堆,會在婚禮上全程都通過說唱的方式,一直不停的進行婚禮頌詞的唱誦。
(新郎新娘在接受親友們的祝福)
婚禮的時常通常會超過12個小時,從早到晚,在夜晚頌完最後一段頌詞之後,占堆完成了他的使命。在以前,除了吉祥的祝福語,占堆還會回答敬酒人提問的各種問題:「世界是如何形成的。」「人是如何誕生的。」占堆就是那個代替大地回答問題的人。
但是現在,沒有人再問這些問題了。
(臨睡前的占堆)
這場婚禮結束後,占堆四處遊走,他要找一個會寫字的人,可以幫自己記錄下這麼多年的說唱與這麼多年行走藏區所知道的民俗、傳說、故事。
那些關於季節,關於山川河流,關於風土民俗的故事,都在歌里。占堆確實老了,但他也越來越知道自己在唱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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