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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行蹤詭異我給他手機裝竊聽器,跟蹤他後我崩潰:他有孩子了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流殤非夢 | 禁止轉載

1

我踹了阿沈。

原因是他來我家的時候,為顯低調坐的是計程車,而不是開著他的奧迪,這令唐彩雲很不滿。

後來他拿出的禮品是燕窩而不是她愛吃的綠豆糕,唐彩雲怒了。

最後,他告訴唐彩雲,他爸是環亞集團的副總經理而不是總經理,唐彩雲終於忍無可忍。

他走後,唐彩雲跟我大吵了一架。

我跟她吵,因為我不服。

從小到大,我的學校,成績,名次,到後來的大學,專業。

每一項,她都幫我定得死死的。

嘿,我這暴脾氣嘿!每回我都要跟她大吵個幾天幾夜。

每次我跟她吵,她最後不行了,都要蹦出句,「你說我一個女人家,辛辛苦苦養你十幾年我容易嗎我?你就不能聽我的?讓我省點心?哎呦喂,我怎麼這麼慘哪……」

所以無一例外,這二十年,我總吵不過她。

可是這次我不再打算讓著她,前面的幾百次都可以,然而這次,不行。

我跟她吵,一步不讓。

終於,她又說:「你說我一個女人家,辛辛苦苦養你十幾年我容易嗎我?你就不能聽我的?讓我省點心?哎呦喂我怎麼這麼慘哪……」

講過幾百遍的話,她依舊能夠說得慷慨激昂,並且聲淚俱下。

我說:「唐彩雲你不要太過分。我跟你講,十幾年了,我的人生大事沒有一項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受夠了。前面幾百次我理解你並且覺得自己虧欠你,可是這次,不行,已經夠了,我不再欠你了。

「你說這十幾年你過得慘,我不是也一樣嗎?我總是處於弱勢,別人都叫我有媽生沒爹教的野孩子,你根本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有沒有覺得欠我呢?欠我一個父親。如果你當年能留住那個男人,我就不會受那麼多委屈和白眼。」

我說完了,氣定神閑。

她紅著眼看我,良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自己贏定了。

這是十幾年來,我第一次打得這麼漂亮的翻身仗,我決定去跟沈就開箱啤酒慶祝下。

可是,她說:「不行,我還是不同意。」

啊,我這暴脾氣啊!我擼著袖子就要上去跟她繼續吵,我還不信了,全校最佳辯手還吵不贏一場架了啊?

「唐彩雲你還真以為我怕你呀?現在我有房有車有工作,你就是斷我生活費我也餓不死了,二十多年抗戰我都熬過來了,今天還能在陰溝裡翻船?我跟你說,你今天……」

然而,她就說了一句話,我就住了嘴,並且敗下陣來。

他娘的,吵了十幾年了,居然都不知道她還有一招殺手鐧沒用,合著是在這兒等我呢?

我最後到底是把阿沈給踹了。

2

再見到阿沈是一年後的同學聚會上,他坐得離我八丈遠,旁邊一個女生,是我們大學隔壁班王凌,全系校花,正小鳥依人地偎依在他旁邊。

可以呀,小夥子!人家王凌早就出國定居加拿大了,這都能被你拽回來,牛逼得很哪!

我向他投去鼓勵而又討好的目光,然而這孫子看我的眼神一直帶著鄙夷和掩飾不住的驕傲之感。

正在我猶疑著,要不要拉下這張老臉上去可恥的,恭喜他的時候,他開始向王凌介紹他當年的朋友圈。

等到介紹到我的時候,聲音一下高了八度,指著我,「看到那個女的沒?我前女友!和你比?哪有你漂亮!我跟你說啊……」

隔著兩張桌子我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更何況周圍的人,搞得我都想操刀子上去砍了這孫子。

我旁邊老陳輕輕地「啊」了一聲,說:「你和沈就分手了?」

我怒氣沖沖,「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雪碧,狠狠地打了個嗝,說:「是啊,是老娘踹的他,我告訴你。」

「踹得好!」老陳伸出大拇指贊我。

而後湊過來,笑道:「那也就是說我有機會嘍?」

我點頭,說:「是的,你說對了。」

老陳突然面露難色,像是被噎著了。

他說:「姓唐的,你這也太直接了吧。就算是,你好歹也裝作欲拒還迎,以示對你逝去感情的緬懷吧?」

我說:「陳嘉樹你就別瞎幾把扯了,其實你心裡都樂壞了是不是?還欲拒還迎,還緬懷。我分手了誰都沒說,一年都沒有新的感情,老娘緬懷得還不夠嗎?」

我突然激動起來,轉身指著沈就對他吼,「你瞧瞧這孫子的模樣,噁心不噁心,噁心不噁心?!你就說噁心不噁心?!這狗崽子馬上都快結婚了,我他娘的談個戀愛還有錯嘍?!」

「說得好!」老陳伸出大拇指再次贊我。

我消滅完一塊鹽水鴨,謙虛地擺了擺手,說:「那是,人啊,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是不?」

「那是,那是。」老陳舉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笑得很賊。

3

其實我一直覺得對不住老陳。

當初高考,他成績都能上清華了,可就是擔心阿沈被撞了沒人照顧我,於是跟我們一起填了浙江。

也就是那個夏天,大一的第一個學期,我跟沈就在一起了。

老陳討了個沒趣,看到我們在一塊他就心煩,飯也吃不香了,覺也睡不好了,遊戲也打不過關了,索性一個人孤身前往藝術系泡妹子,並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老陳遠比阿沈優秀,各個方面均如此。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沒法比較。

聚會後,我和老陳正式在一起了,和所有情侶一樣,有了甜蜜也有了憂傷。

他公司在無錫而我在南京,又不常放假,見面的機會太少,而且我們兩個都挺耿直的,見面除了吃飯看電影逛街之外唯一的樂趣就是互懟。

雖然不說,其實我知道他一直對我和阿沈在一起過耿耿於懷,絕大多數時間莫名其妙發脾氣。

而我,總是氣憤於老陳跟別的女孩子曖昧不斷,這也就算了,其中居然還包括大二時候那個要為他跳樓覓死覓活的藝術系女生。這令我不能接受,這種胸大無腦的藝術女性的存在,簡直是對我擇偶標準的間接挑釁。

我覺得,我有必要跟老陳好好談談。

於是,我從總部跳到了無錫。

在一片掌聲中,我看到了一臉驚愕的老陳,那個時候他正和一胸大屁股挺、腿細聲音軟的妹子一起從茶水間出來,看到我的時候滿臉震驚。

一邊的經理介紹,說:「嘉樹啊,這是總部新調來的同事,以後多多照顧照顧啊。」

這孫子,一邊假裝熱情地一把握著我的手,就像機關的幹部下鄉來慰問辛勤的農民伯伯,一邊對總經理點頭哈腰,「一定!一定!」

我也假裝熱情地握緊他的手,十分配合,道:「那是!那是!」

我成功地打入了敵人內部,就等著什麼時候來個守株待兔捉姦在床,簡直完美。只聽,那妹子用嬌滴滴的聲音叫老陳,「哥,我的電腦突然黑屏了,你幫我看看!」那做作的聲音,簡直令我作嘔。

哥你個頭啊!現在女的已經如此不要臉了嗎?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撩漢,簡直厚顏無恥!

我覺得,我必須得跟老陳談談,畢竟大庭廣眾之下甩他臉子的確不好。

4

晚上我做了好一桌子菜,老陳加班,回來得很晚。回來後,他看到一桌子吃的,感動地落下淚來,拿起筷子就要動手。

我說:「你就不怕我在裡面下砒霜?」

老陳大驚,趕忙將嘴裡半塊豬肝吐出來,大叫道:「完了完了,我已經吃下去半塊了!我要死了死了,怎麼辦,怎麼辦?」

「行了,行了。」我擺了擺手,「別裝了,說吧,那女的跟你什麼關係?」

「哪個女的?」他笑嘻嘻。

「就是那姚姚,媽的,什麼人啊,見到人就叫哥哥,不要臉!陳嘉樹我跟你講,你一屁股風流賬我都沒跟你算,以後離這女的遠點聽到沒?」

我敲了敲桌面,這是重點。

老陳霸氣地擺手,「你放心好了,那是我妹妹,我還沒飢不擇食到那種程度。」

啊,我這暴脾氣啊,當初讀大學的時候就這德行,摟著一個女生就跟我們介紹是妹妹,瞧見一女的就是你妹妹,全天下女的都是你妹妹,咋的!你以為你爹是段王爺?

我強壓著火氣,「陳嘉樹,你撒謊也不打個草稿,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有幾個舅姥爺我都一清二楚,你哪來的什麼妹妹?」

這貨沒理我,吃得賊開心,我的刀呢?

看我進廚房拿刀,這貨才大驚失色地放下筷子,「真是我妹妹!不騙你!」

媽的,上周我買的一套蘇波爾刀具哪去了呢?!到現在都不說實話,不見棺材不掉淚。

看見我拿著刀殺氣騰騰從廚房出來,這貨才真的慫了。

「說實話,到底什麼關係?」

「沒啥關係,就是有點小曖昧,什麼都沒發生啊!我潔身自好著呢。」他拍了拍胸脯打包票。

哎!這才是談話應有的態度啊!雖說鬼才信你潔身自好。

我放下刀,明顯看到他鬆了口氣。

「怎麼的?以為逃過一劫?」我拿起刀揚了揚,「陳嘉樹,人啊,要聽勸,色字頭上一把刀知道不?就是我拿的這一把!你要是管不住自己我可以幫你,以後跟那女的少來往聽到沒?」

這貨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別吧,一個辦公室,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弄僵了多不好,不利於辦公室和諧。」

「哦?」我揚了揚刀,「和諧不和諧?」

「和諧,和諧,太他媽和諧了!」

5

經過了我的一番教育,很明顯,老陳的行為有所收斂,走路的時候腰挺得直了,目不斜視了,說話也少了,這是個好兆頭。

可就在我想著,什麼時候裹挾他麻利地把證給扯了的時候,出了問題。

總經理退休了,副總接任,於是層層接替之下,老陳算是踩著狗屎運了升任部門經理,人模狗樣地管著部門幾十號人。

我最見不得他發號施令那趾高氣昂的樣兒,幸好半個月前我已經調任銷售部,不歸他管,所以在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號召同事們玩命加班的時候,我已經在家燒好飯菜洗澡做美容了。

洗完澡,我把我們這兩天的衣服拿到洗衣機洗。

「吧嗒」一個東西從老陳口袋裡掉下來,是他的手機。

原來這貨今天一天都很狂躁是因為沒帶手機啊!真是個手機中毒晚期患者。

我撿起手機,準備把它放到茶几上去。

走到半路,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

按了電源鍵,輸入密碼,心怦怦跳。

密碼是我的高考成績,這些年老陳一直用這個,我知道。

實際上,我們各自都知道對方的幾乎所有密碼。比如銀行卡,比如支付寶,但作為對隱私的尊重,我們都很有自覺的,不去刻意探查什麼東西。

但今天……

今天是這個手機摔傻了自己解的密碼!跟我有什麼關係?

女人好奇的天性果然還是戰勝了理智啊!

我點開通話記錄,裡面記錄很多,不過雜七雜八的都是跟部門經理主管的記錄。

我又點開了簡訊,看著裡面寥寥幾條簡訊而且絕大部分是中國移動的垃圾消息。

然後就是QQ,微信,微博……

尋找蛛絲馬跡彷彿是女人的天賦異稟。

然而,沒有。

老陳手機里乾乾淨淨,除了一些跟狐朋狗友的葷段子。

我舒了口氣。

看起來陳嘉樹這廝跟我在一起之後果然收心了,不再拈花惹草,其心天地可鑒啊!我居然錯怪他了,一向沒心沒肺的我心裡居然有點愧疚。

算了算了,我想,心裡還是有點小甜蜜。

以後對他好點罷了,也不老是讓他洗碗了,多給點打遊戲的時間吧。

這樣想著,我把手機放到茶几上。

還沒放穩,手機一陣震動,「叮咚」一聲,有新消息進來了。

「哥,你下次來,幫我帶點公司旁邊藥店的西洋參行嗎?」

我如遭雷擊。

是姚姚!就是那個姚姚!

我呆立了半天,半天才緩過來,火冒三丈。

好啊,你個陳嘉樹!知法犯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突然,我好像想起來,從兩個月前開始,姚姚請了孕假。然而陳嘉樹,這貨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背著我瀏覽淘寶。

我心涼了。

衣服也不洗了,跑進房間打開電腦,點開淘寶,點擊「足跡」,顯示的頁面全是「母嬰之家」「新生寶寶必備」「寶媽必備」等等。

我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掏出電話,按下了撥號,那邊「喂」了一聲。

我嘴唇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沈就,陳嘉樹怕是背著我有女人了,連孩子都有了!」

那邊,阿沈愣了一愣,接著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唐曉你就拉倒吧!你說老陳背著你出去鬼混我是相信的,說有孩子那就胡扯了啊!當初讀大學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忘了這貨當時在藝術系的稱號了么?」

「情聖!」

「多少女生巴巴地黏著他?可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哪!四年了,也沒聽說鬧出人命的,怎麼臨了了上班了工作了還蹦出個兒子來呢?你想多了!別整天疑神疑鬼的!」

「那可不一定!」我說,「他淘寶記錄上全是母嬰用品!」

頓了頓,我才繼續說:「我明顯不需要!」

我聽他在那邊沉默了,「你現在在家么?我這兩天正好在無錫辦事,我去找你。」

所以當老陳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我正跟阿沈嘰嘰歪歪商量怎麼跟蹤下套捉姦在床。

看到老陳回來,我很狗腿地過去接過他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沈就……」

「他是來幫我修電腦的!」我靈機一動,不等他說完就插嘴。

「哦?是么?」

我看到阿沈痛苦地抱頭,我才意識到自己哪裡說錯了。

好在老陳沒有過分深究,回頭問我,「晚飯好了嗎?」

「好了,就等你呢。」我說。

「行。」他點點頭,朝阿沈微微頷首,「一塊吃點唄。」

說罷,進了衛生間洗臉。

老陳剛進衛生間,阿沈對我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姓唐的,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家樓下就是電腦店,我千里迢迢跑過來給你修電腦?還他媽是下午五點鐘快吃晚飯的時候,就不能想個更靠譜一點的理由?」

我窘迫,道:「那不是一著急腦子一抽啊,哎呦,屁大點兒事,老陳不會多想的。當初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經常跟你說去健身房其實是跟老陳出去吃東西,避免尷尬啊,他會理解的。」

阿沈臉色刷白,「你們……你們不會背著我做什麼……」

「沈就,你丫腦子一天到晚亂七八糟想什麼哪!我跟老陳是那種沒道德的人么?就像今天我跟你,吃飯而已!你自己打遊戲沒時間陪我,我跟老陳出去吃飯怎麼了?從小到大認識都二十幾年了,吃個飯屁大點兒事還得向你彙報啊?」

「行行行。」他敗下陣來,不再說什麼。

6

那天晚上,我見證了男人虛偽的飯桌文化,明明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兩個人,現在說話非要帶個什麼什麼「總」。

「沈總,近來公司績效如何啊……」

「陳總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啊……」

「如果有必要我公司必將加強跟貴公司的合作……」

「近年來受金融波動的影響我公司……」

「……」

一頓飯畢,賓主盡歡,各方喜歡。

我們送阿沈出門,臨上車的時候,阿沈給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心領神會。

回來的路上,老陳沉默了半天,問我,「今天沈就過來到底是什麼事?你跟我說,只要不超出底線,我不生氣。」

「哪有什麼事,他說他想我了,正好在無錫辦事,過來看看我。」

我沒說實話也沒騙他,總不能如實說「其實是我發現你出軌了,找他過來幫忙商量怎麼跟蹤捉姦在床」吧?

呵!男人!

老陳沒再說什麼。

我也沒說什麼,一路沉默回了家。

7

「唐曉你說這樣行得通么?」

車子里,阿沈拿著個望遠鏡賊眉鼠眼地朝小區不遠處一棟樓某層望。

「你是不是傻啊?我們是來抓姦的又不是姦夫淫婦,你緊張個啥?」我踹了他一腳。

我在老陳手機里裝了個定位系統,兩個月來,發現他幾乎每個星期五晚上都會在這個小區出現。

然而,姚姚家就在這小區3棟17號。

科技讓生活更美好!

然而我很難過。

可這種時候不適宜傷感啊,姦夫淫婦還沒哭我卻哭了,不符合邏輯啊!

「來了,來了!」阿沈拍了拍我。

我騙老陳這兩天有事回老家,果然這廝按捺不住跑出來偷腥了。

遠處陳嘉樹穿著隨意的一件T恤,拎著一個塑料袋,過了馬路,進了小區,坐上電梯上了樓。

「媽的!」

我怒火攻心踹開車門沖了下去,阿沈面色沉重地跟在我後面。

我進了電梯直按九樓,電梯緩慢上升,逼仄的空間里我快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阿沈站在我後面,輕輕地握我的手。

電梯到了,我衝出去對著17號防盜門就是「咚咚咚」一頓亂砸。

門開了,是老陳,看到我,一張氣定神閑的臉瞬間變成了驚愕。

「曉曉,你怎麼……」

「啪!」話還沒說完,他臉上就被我扇了個大耳刮子,「好你個陳嘉樹!你當我說話是放屁,是吧!」

我從包里拿出刀來就要上去砍他,被阿沈一把拉住了。

這時姚姚穿著肥大的孕婦裝從旁邊的房間里出來,看到我拿著刀,一把衝過來把老陳往後拉,「嫂子,這是個誤會!」

誤會你媽個頭啊!誰他媽是你嫂子!

我真想上去把這不要臉的女人一塊砍了,無奈沈就拉著我。

「陳嘉樹,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我以為唐曉跟你在一起會幸福,你卻這樣傷她的心。」

「沈就你別跟他廢話!你放開我,你看老娘今天不砍了這孫子……」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廚房出來個熟悉的身影。

「曉曉!你這是幹嗎呀?!」

瞬間我愣了,沈就也傻了。

「阿姨?!」

「你怎麼在這兒?!」

8

「閨女啊,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啊!」

老陳媽給老陳擦藥,「那事前,誰叫他不說清楚的啊!」

我跟阿沈坐在一邊生悶氣,「姓唐的,你別誣賴好人啊。我都說了是我妹妹,你自己不信,還拿刀說要閹了我,我能怎麼辦?」

「啊!陳嘉樹你翅膀硬了啊!以為阿姨護著你,我就不敢揍你是吧?」

瞧我這暴脾氣啊!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你們就別吵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嘉樹怎麼就突然多出來個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從來沒聽說過。」一直沒說話的阿沈插嘴道。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姚姚的父母想要個孩子,但她媽媽卻沒有生育能力,所以便做了試管嬰兒。」

「所以姚姚……是您的……女兒?」我不敢相信。

「是啊,我捐了一顆卵子。」

「可是恕我直言,這種事陳叔叔同意嗎?」阿沈問。

「他同意的,姚姚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嘉樹小時候得過一場大病,差點死掉,而那個時候家裡也沒錢治療,是姚姚父母資助的我們,救活了嘉樹。我們說到底欠他們一條命,後來得知他們的事,我們共同決定的。」

姚姚坐在那裡不說話,明明是她家,卻無比落寞。

阿姨走過去輕輕地抱著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好孩子,媽媽一樣愛你,你不是什麼試驗品,也不是什麼報恩的工具。你是我的女兒,是嘉樹的妹妹,他們走了你還有我們,你陳叔叔也很喜歡你,記得嗎?小時候他還抱過你,沒什麼是過不去的。」

她輕輕地摸著她的頭,語氣低婉。

姚姚把頭靠著她身上,哭了。

看到此情此景,我也有點傷感,鼻子酸酸的。

半晌,我才想起一個問題,悄悄問老陳,「姚姚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怎麼不見孩子他爸?」

「那小子跑了!他只是玩玩而已!」老陳咬牙切齒,「被老子遇到,看老子不弄死他!」

我沉默。

沉思了一會兒,我走到姚姚身邊,「有三個月了么?沒有的話,我建議你打掉。相信我,我是為你好,沒必要為了男人還有一個沒出生的生命,把自己一生搭進去。或許對這個小傢伙來說,生下來不是一件好事。」

我頓了頓,「因為二十幾年前,有個缺心眼的女人跟你一樣。而我,很不幸,就是她肚子里的那個小傢伙。她以為那個男人能回頭,卻不知道那人壓根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結果生下來連累自己苦了一輩子,連帶著她女兒也受盡白眼。」

9

多少年了,我從未對人說起過這些話,因為即使說了,也無甚用處,徒增傷感而已。

在唐彩雲看來,她與那男人的感情蕩氣迴腸,令人惋惜。

在旁人看來,唐彩雲辛苦半生,操勞一輩子,供她女兒上到大學,單親家庭女孩考進浙大!簡直勵志!

高考成績下來街坊鄰居都來恭賀,唐彩雲一生付出終有回報!二十年的堅持沒有白費!女兒體諒單親母親發奮圖強!感人至深!

然而,只有我知道全他媽的是放屁!

唐彩雲就是一個傻逼!臭傻逼!

她這一輩子,就是失敗的一輩子!

當年高估了自己,以為能留下那個男人,她失敗了。

以為生下孩子那男人就會回頭,她錯了。

後來的二十年,累得跟條狗一樣來彌補先前犯下的錯。

她苦嗎?她累嗎?她不幸嗎?

她活該!

這二十年來,從來就沒有人關心那個孩子的感受,關心她是不是想要被生下來;是不是想要活在一個單親家庭里;是不是想跟那個女人瑟瑟發抖的相依為命?!

從來沒有人考慮過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覺得一個生命被延續下來都想要活下去,沒有人懷疑她會想死。

我想過。

站在十六樓高高的天台上,我能看見下面川流不息的馬路。

我退卻了。

因為我不服!

憑什麼我就要被這麼隨便地生下來?就像生只阿貓阿狗一樣。

憑什麼我就要過這樣的生活,和這個失敗的女人一起?

我要活著!我必須活著!活得好!活得漂亮!

於是我退卻了,拼了命地往前走,如今有房有車有工作,不再被人看不起,也不用縮在那間低矮逼仄的破房子里。我可以自己選擇男人,而不是巴巴地等男人的可憐。

而現在,作為當事人的角度,我跟姚姚說這些話,就是想明白地告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以作,可以浪,可以悲情。

請!不!要!作!孽!

你孕育了一個生命,你想過對她負責么?

你負得起責嗎?!

10

所以說這世上某些事真的可笑,真正想要為人父母的生不了孩子,隨便玩玩的輕易就懷上了。

有時候想不通,到底是天不長眼,還是人心太壞。

11

在姚姚家吃了頓晚飯,是阿姨下的廚。沈就相當於一個外人,吃得比較沉默,全程不作聲。

老陳因為被我甩了一巴掌,在那兒生悶氣,喝湯的聲音很大,「呼呼」的。

阿姨因為姚姚的緣故,也不怎麼說話。

可以說,一頓飯吃得很壓抑了。

吃過飯,我們告辭。

阿沈自己開車回了酒店,老陳開我的車載我,路上我們沒有說話。

回到家,開了門,換過鞋我直接就拉過椅子坐在桌邊,鑰匙隨手丟在茶几上。

我看著正在換鞋的老陳,問他,「那女的是誰?」

「哈?什麼女的?」

「就是你的那個相好。」

「我哪來什麼相好?都說了姚姚是我妹妹,姓唐的!你打了我一巴掌,我還沒跟你算呢!」老陳故作惱怒。

我嘆了口氣,揉了揉刺痛的眉心,「陳嘉樹,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打馬虎眼了。我唐曉不是傻子,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老陳愣了一下,艱難地擠出一張笑臉,「曉曉,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會以為我拿刀就只是嚇唬你吧?」我拿出手機,調出相冊,翻到一頁給他看(原題:《何處我心安》,作者:流殤非夢。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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