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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年輕的、十九二十二十一歲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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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oustic Pop Edition

Lor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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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de很安靜的一首歌,強烈建議邊聽邊看,更有感覺。

2018年1月11日 | Randolph宿舍樓門外搖椅 | 杜克大學

此時是夜裡一點。

1

我突然開口。「我跟你說,我現在很怕。」

Swathi Ramprasad坐在搖椅上,我站著,

手靠著搖椅背。

Swathi是一個聖何塞(San Hose)來的印度女孩,

也是我在杜克最親近的朋友。

「你怕什麼?」她問。

「我怕這個暑假,別人有的去實習,

有的去世界各地實踐,我此時還一無所有。

我甚至連自己想做什麼都不知道。」

「你太著急。你之前的路走得太順了。」

「也只有你會說話這麼直接。」

我心裡本有個疙瘩,她這話一說,我就更不開心了。

「你之前不是經常跟我說,

要去尋找價值,尋找』為什麼』嗎?

你連自己的『為什麼』都還不知道,

就在想『做什麼』。

你不覺得這有點虛偽嗎?」

我沒有說話。

她接著說:「人這一輩子,不是百米衝刺,

而是一場長跑。

我們開學第一天認識彼此,

你和我說了這麼多你想做的事兒。

現在,你就因為這種不明不白的懼怕,

連那種很純凈的熱情都沒有了。」

我沒有說話。

「好了不說了,我回房間睡覺了。」

「晚安。」我一個人坐在搖椅上。

很少有人對我說這麼真實、冷靜,又這麼狠的話。

這幾句話,說得我無法回復,每句話都很對。

2

「你之前的路走得太順了。」

有時,我覺得自己經歷了很多挫折、困難、孤獨,

但客觀地講一句,這些都是「第一世界國家問題」

——被心儀的大學、科研、兄弟會、商業社團拒絕,

打球斷了根手指、破了塊皮,

被海關關進小黑屋、錯過了航班,

去了一個陌生人的party,發現自己搭不上話,尷尬地在角落喝酒。

這樣的事兒,哈哈,算不上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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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麼順的一條路,把弄得我很怕輸,很不敢輸,很輸不起。

輸的太少,摔得太輕,身子就脆,一碰就碎。

為了贏,為了好看,為了對得起自己的過去,對得起自己的將來,

我有的時候會把自己都丟掉。

我自己想要什麼?我心裡隱隱知道、卻又迷迷糊糊。

我想要一份安定的朝九晚五工作,

但也想風風火火,走南闖北,扛著相機,

和街頭街尾的人聊他們的人生、我的人生。

我喜歡黑西裝,白襯衫和處變不驚的professionalism,

我希望在寫到自己的時候,

寫下「南外——美高——杜克——華爾街」的字樣。

可很該死,我偏偏也喜歡在家遠程工作的感覺

——捧杯extra hot的摩卡,穿著連帽衫,敲幾行代碼。

如果你問我,

你是想成為《紙牌屋》里的Frank Underwood

還是《矽谷》里的Richard Hendricks?

我只能回復:哈哈,你太高看我了。

倘若我真的這麼有才,我可能會選擇做Richard,畢竟朋友多一些。

3

一周前,我和朋友從西校園回東校園。我倆剛剛參加了一場金融求職講座。

他突然問起:「你不是學藝術的嗎?那你如果將來做了金融,藝術怎麼辦?」

我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曾經想著,有沒有可能

把藝術和計算機通過創業的形式結合起來。

但我還沒有想好。」

他說道:「我只是覺得,你若是此時丟掉藝術,那就太可惜了。」

我沒有說話。

心中是一種隱隱地渴望,以及這渴望背後的畏懼。

畏懼。

歸根到底是畏懼。

自己雖然嘴上不說,

但肩上背負著四年大學、父母所承擔著的兩百萬,

背負著「別人的」種種成就,

背負著自己的漂亮的簡歷與精心打造的微信朋友圈,

背負著「說自己去高盛做資產管理是一種

地位與成功的象徵」的心態。

寫到這裡,我苦笑了一下。

難道去達萊姆的小鎮上,

為一位修了七十年眼鏡的費城爺爺製作一部紀錄片,

講述他從二戰結束後就開始的這門修眼鏡的手藝,

難道不比「我拿到了高盛摩根大通花旗德意志的offer」

更加有趣、更有人情味兒?

4

我偷偷地在Instagram上收藏了很多旅行家和專業製片人的視頻和廣告作品。

這其中包括著名探險家、攝影師Chris Burkard,Alex Strol,

攝影無人機創業公司DJI,

戶外品牌Patagonia,The North Face,

流行品牌UO,Adidas等等。

我對於視頻傳媒有著一種不解的狂熱興趣。

視頻也總能觸動我的情緒。

我曾經拍攝過的自己創意宣傳視頻,解析過蘋果廣告,對話過Beats的廣告媒體總監。

但若此刻,我鄭重地告訴自己

——逸章,這就是你的未來——我,會怕嗎?

我不知道,也許會吧。

但我覺得自己心裡一定會是有一些激動的。

5

我耳邊的大學是這樣的。

「為了找工作,這個花團錦簇的世界,我來不及看了。我得先走,還有幾封networking郵件得寫。」

「我大一學醫,大二轉商,大三去智利交流,大四以英語專業畢業。之後做什麼工作?先gap一年,出去旅遊拍拍照片。」

「你我他,人人貌美如花,那咱再修一次圖吧。」

「不用了,我是真實系的。」

「去喝酒蹦迪嗎?去!我苦苦地在圖書館坐了一整天,是時候好好浪一圈了。人生苦短,二十歲的荷爾蒙,是四十歲所沒有的。」

「去買紅牛熬夜寫代碼?去給在Morgan Stanley做投行的校友打電話?別人都去浪了又怎樣?他們再浪,我也得耐得住自己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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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種種,都是年輕的、十九二十二十一歲的人生,

都是大學的色彩

——都已經成年,卻還是稚嫩得離譜的。

6

我寫這篇隨記,挺衝動的。

我前幾天翻自己的朋友圈,

看到之前自己轉發的一則哥倫比亞大學學長的文章,心中感觸特別多。

這裡,我用學長的話結個尾吧:

「請告訴我,你在諾大的紐約不會迷失自己的初衷,

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仍能確信自己的獨一無二。

阿Q也好堂吉柯德也罷,

首先我們都要生存。」

對了,逸章最近開始用微博了,名字就是「李逸章」,歡迎大家關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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