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我們要怎麼活
豐乳肥臀大概是我對於莫言先生的第一印象,有些粗俗,有些露骨,甚至覺得有些字詞很不堪,所以我沒有去看這部作品。也很不理解,為什麼是諾貝爾獎獲得者。
直到今年年初,我才開始正式與莫言先生的作品接觸。所以,我稱他為莫言先生,他是當之無愧的文學大家,大胸懷,大格局,大悲憫。
有的人的作品純粹是為了抒發自己的感想,這沒什麼不對,言過其實,過度地炒作自己的作品,那就不好了。一個作品的好與不好,都是要經過時間推敲,
經過讀者確認的,好作品不是宣傳得來的。
有的人完全是寫一些粉飾這個社會,大喜大悲,大起大落,遠離人間煙火的文字,所以與這個現實社會脫節了,但是為什麼有人看呢?因為總有人處在這個過渡期,貪戀在小說營造出來的荒唐夢中欲仙欲死。我自己也有過那麼一段時期,幻想的白馬王子,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看的也都是華而不實的網路小說,快餐文學,麻痹現實生活帶來的痛感,去追求不切實際的夢幻。但是華麗過後,便是越來越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而有的人呢,可以稱為高級作家,他們書寫的是對於普羅大眾人生的感慨與憐憫,亦或是表達了一種處世態度,一種對於人性的思考嘈雜在裡面。但是,我們看完,就知道,那是小說。
莫言先生的作品,我覺得不屬於前面的任意一種。當某一天,你讀完他的任意一部作品,你會發現,這是真實發生的吧,其實不是,它就是小說,不是史實。
莫言總是說,一個作家要有大悲憫,而這種大悲憫時刻貫穿在他的字裡行間。他用粗俗的文字講述的是小說里人物的人生,那何止是一個人的命運,是那個年代裡底層人物的一生。
《天堂蒜薹之歌》講的就是天堂縣的農民們因蒜薹始,因蒜薹終。官員不作為,農民便沒有活路了,想要依靠自己去反抗,卻還是抵抗不過本身的命運。
在那種政治背景下,農民的命像他們手裡握的蒜薹一樣,被層層剋扣以後,變得一文不值。
官員貧民的命,終究不一樣。現代人可能很難去理解,過去老百姓的窮苦生活,他們活著太不容易了,卻還是想拚命地"掙活",對,活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掙活。
這不也是諷刺了現代人,掙錢真的很容易,特別是在這個娛樂至死的年代,某某星往那裡一站,幾十萬就到手了。我想說的不是明星怎麼怎麼樣,而是想說現在的人心太浮躁,社會太浮誇。人歸根結底不就是為了活著嗎,只是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樣。
在此基礎上,又回到了人性這一深刻的命題上。何為人性呢?我想我還沒有足以談人性的談資,大概就是世界上這些千差萬別的人,大致相同的,被分為了很多種不同的類型,善良的、自私的、好人、壞人……沒有哪一類我們能夠完全說它就是有人性的人,只能說,或多或少都有,只是好的成分多一點。
文中不同的人,命運可能都大致相同。
但是往往是那種善良、有個性的人,先走一步,而那些麻木不仁的人,還存活在世上。
像也中的金菊、瞎子張、高馬、四嬸,他們還是當時這社會中最有人性的人,他們對於現實、對於親人還懷揣著希望和溫暖,但是無奈現實冰冷,他們依舊不願屈服,於是絕身而去。越是有血有肉有性情的人,或許越是活的不易。
相反那些,順從,對於醜陋視而不見,自私,貪婪,扭曲的人,這部分人好像活著更容易。我們可能會稱他們為沒有人性,但是,他們也不過是時代大背景想努力活著的螻蟻,扭曲的人格,自私的醜態,和時代不無關係,甚至是時代造就的。
那我們該痛訴時代,還是該痛訴當時的人呢?
那我們又該如何活著呢?屈從時代,還是忠於自己。
沒有答案。
只能問自己,想要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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