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方的鬱金香價值不菲，最早傳到西方卻被當做洋蔥頭吃掉？

文|艾栗斯

鬱金香這種花美則美矣，但世界上的花種有四十萬以上，為什麼偏偏是鬱金香掀起了狂潮？更不用說，像蔥頭一樣棕褐色的鬱金花球根，最開始出現時還被誤以為是大蔥頭而吃掉。

故事的開始要追溯到1562年的秋天，一艘伊斯坦布爾的商船滿載東方布料駛入安特衛普港口，訂購了這批珍貴布料的弗蘭德商人在收貨時發現，東方的商業夥伴還在布料里附贈了一包「蔥頭」的作為禮物。從沒見過鬱金香球根的商人以為這是某種土耳其洋蔥，就把它切開烤熟加醋做了晚飯——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商人吩咐家人把沒吃完的「蔥頭」順手種在自家菜園裡。

然後第二年春天，也就是1563年的時候，一些從未見過的精緻優雅的花瓣盛開在一群蔬菜里，讓商人好不驚訝。好奇之下，他邀請當地對植物有研究的人——一位名叫賴伊的學者來家中做客，順便鑒定這種花朵是何方高尊。賴伊也沒有能給出他答案，不過幫他把問題附在信件里寄出到各地的植物學家朋友們那裡，其中一個關鍵人物給他回了信，這個人就是後來的鬱金香之父：卡羅呂斯.克勞修斯（Carolus Clusius）。

當時的植物學歸於醫學之下，還不是單獨的學科。但卡羅呂斯.克勞修斯熱愛植物並潛心研究多年，他曾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籌備花園，也曾受邀到荷蘭聯省的萊頓大學任教，除此以外他還掌握著九種語言，因為對植物的精通和熱愛與歐洲王室維持著緊密關係。

克勞修斯自己培育了大量的鬱金香，把球根寄送給歐洲各國貴族作為禮物，普及了這種迷人花朵在歐洲的傳播；他還根據鬱金香的顏色不同、花瓣花紋、葉子的形狀和生長地理位置等，將其分為至少34個不同的類別——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通過梳理和定級為鬱金香的稀有和普通級別制定了初步的評價體系，可以說，沒有克勞修斯寄送鬱金香的行為和對鬱金香的研究，後來的交易根本就不可能發展起來。諷刺的是，對於克勞修斯本人來說他所作這一切的初衷只純粹出於對花種的熱愛而非牟利，事實上他不僅最後死於窮困交加，連嘔心瀝血栽種在花園裡的鬱金花球根也被偷挖走。

之所以說嘔心瀝血，因為用球根培育在當時是一個偶然性很大的工作，這又是關於鬱金香泡沫的另一個諷刺之處：通過球根人工培育出來的花種一是有很大不確定性，不知道花紋形狀會長成什麼樣，二是把種子培育成能開花的球根的時間很長，至少需要六七年時間，而當時人們的平均壽命只有四十年；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因素是很多年後才在顯微鏡下被發現的是：那些最亮麗的顏色和火焰紋路的鬱金香其實是因為生了病——讓人們趨之若鶩、一擲千金的最名貴的鬱金香品種，其實是感染了一種只有鬱金香才會感染的病毒。

正是物以稀為貴，鬱金香一在歐洲露面，就迅速佔領了上流社會的眼光。1610年前後，巴黎貴族興起了向宮廷女士贈送鮮花的熱潮，這過程中脆弱精緻、奇幻的花紋的鬱金香很快玫瑰的花園女王地位，一躍成為法國宮廷的新寵，而法國貴族則是歐洲貴族的風尚標——很快，以荷蘭為代表的上流社會階層流行用鬱金香作為徽章，富裕階層開始建造他們的私人花園，並且希望在裡面種上稀有的、令人羨慕的植物——鬱金香。

可評級又稀少受追捧，只剩大量資金的追逐了，恰恰十七世紀鬱金香的出現趕上了一個好時機。受益於美國的銀礦的發現，以及與印度的之間貿易航線的開通，歐洲人的中產階級力量迅猛擴大，富人階層也比任何時候都有錢，富人們也正尋找花錢的新去處，鬱金香就這樣進入了交易與投資的視野。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